☆、近距离
“哦。”蒋问识摆出一副很冷漠的样子,“怎么了?”
“没什么。”路且燃笑得眉眼弯弯,“刚才店家打电话,说突然有点事情,送不了我这份了,想要换成补偿款。”
“这店家有点过分。”蒋问识闷声道,“怎么能够这样做?”
就像个小河豚一样,分明已经气得不行,还假装自己不在意。
“倒也没多大关系。”路且燃看着蒋问识,“毕竟着某人做好事,将他的分了我一点。”
“今天温度有点高。”蒋问识被这句指向不明的话熏得脸红,“吃饭时候有点热。”
路且燃狐疑地看了眼,又拿着手机查了温度,只能说是个人体质不同。
路且燃给蒋问识定的多,唯恐他怕是吃不饱的了。
是一肉一素一汤一米,虽然全都是小份装的。
红烧猪蹄油光发亮,姜葱蒜入味均匀,上色鲜艳欲滴,尝起来又甜而不腻。炖得烂透,入味也深。葱花点缀在上,又添一抹青色。猪蹄肉和硬骨头极好分离,咬上一口简直是皮香肉嫩。让人不由得食欲大开。
香煎土豆片大小适中,厚薄也是正好恰当的。两面都煎得金黄干脆,上面淋了有一层红油。蒜末,葱白,芝麻,黏着在土豆片表层。外部的硬感和内里的软糯,形成冲突而又融合的口感。
苹果雪梨银耳素汤,汤汁发甜却是刚好。苹果削皮去核,都呈半弧条状。苹果肉煮得软烂,简直能入口即化。雪梨的处理和苹果一同,或许因为下得晚的缘故,仍然有着清香干脆的特质。腰果,银耳,蜜枣,南北杏,无花果等,不规则地或飘或沉,看着很多料的样子。
米饭路且燃没要,即便蒋问识推来。
没一会儿也就吃完了,两个人都有个七成饱。
饭菜清理地很干净,几乎都能去见着底。
吃饱喝足得睡觉。这是路且燃一贯的人生箴言。
他一向都有午睡的习惯,即便是忙里偷闲,那也得要去眯上一会儿。
何况着这还是个大休,好不容易能喘上口气。
路且燃顺着床梯上了榻,正好侧身对着蒋问识,不知怎的睡意不是很重。
蒋问识却并没爬梯,只伏在桌上微眯着。似乎就打算这样子了。
蒋问识这时候看起来格外地乖顺。
头发服帖地向下耸拉着,有层柔光从窗外打来。露出的半边侧脸,有点想去捏着玩。腰背曲起的弧度,弯得像半截勾月。双腿交叠地向前抻着,又都隐在了桌底下去。啧,还挺长。
小孩儿长大了,哦,前不久刚成年。
路且燃乱七八糟地想着。
床边勾地有置物篮,路且燃捞了手机,遥控着降下了窗帘。
蒋问识微蹙的眉尖微展,舒服地又将头埋得深了。
路且燃心满意足地睡了。
睡得并不算安稳,或许有认床原因。
这其实说来也奇怪,路且燃没个定处的,却能有认床的毛病。
一般路且燃的觉浅,一点动静就能醒的。
他之前大多数时间独居,也没人去打扰到他,按理说应该有点起床气。
可路且燃没法子恼蒋问识。
蒋问识只眯了一小会儿,就又开始伏案写题,笔划过纸页留下沙沙声。
在满室静谧中竟有点明显。
于是蒋问识刻意着,放慢了书写的速度,却还是难免有声响。
也只过了半个多小时,就听见对面人起身了。
蒋问识搁了笔,心中有些歉意。
便回头去看向路且燃。
或许是受到他的感染,路且燃在书包里翻找。
身形瘦削单薄,手腕白似冷月。
上衣是纯色的,故而有些显透。
从背后能勾勒挣扎欲出的蝴蝶骨。
蒋问识收回了视线。
觉得自己再看下去是一种罪过。
路且燃下了床,屋里有饮水机,便又去接了水。
是个陶瓷杯,史迪仔样式。
给自己沏了杯条装咖啡。
回来时候绕到对面去,看蒋问识在写作业,便捧着咖啡看了会儿。
蒋问识笔尖有点发颤,稳着气息继续算下去。
“咦?”路且燃啜了口咖啡,“这一步是怎么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