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你
杨徐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一晃神,季望舒和陶F居然都这么熟络了。
他推开宿舍门的那一瞬间还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你愣着干什么?进来啊。”陶F斜靠在衣柜上看着他,他的斜对面坐着季望舒,此刻正转头来看他。
杨徐愣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陶哥,这……”
“嗯?你有事要问?”
“没……没事……”
杨徐用自己的体重发誓,他要是敢问出那个问题,会第一个被陶F拍成肉饼子。
陶F很不喜欢别人不尊重季望舒,几次交手之后,他早就对这位大爷的脾性了如指掌。
底线就是底线,碰一下都不行。
陶F的底线就是季望舒。
摸底考后的一个月还是很和谐的。
季望舒在陶F的帮助下,一点点地把没接触过的考点补起来,他们一起上自习,一起吃饭,一起去找老师问题。
陶F说话算话,帮他偷偷地录自己在校外补课机构里老师的课。每周五陶F回家的时候,都会在季望舒的桌子上放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些他觉得需要跟季望舒说的话。
当然,有时候,陶F给的录音里会夹杂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陶F的吐槽。
有几次周末,季望舒一个人在宿舍听到这些,脑子里就自动浮现了陶F平时说话的样子和语气,瞬间什么烦恼都被他一股脑儿地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季望舒有时候也会想,要是陶F早一点出现在他身边该有多好,这样,自己似乎就不用经受那样的百般苦难摧残。
但是只要他来了,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校运会是高三年级屈指可数的大型活动之一。
不过,一般实验班不会有太多人参加,一是不想去,二是没时间去。
浦宁对着一大张报名表发愁。她一个人已经报了三个项目,撑死了也变不出□□来。
一个个去问太浪费时间,因为班上的人要么不搭理她,要么随口扯两句玩笑,最后也不帮忙。
其实也能理解,个人利益在前,任凭你平时人缘再好,再讨人喜欢也比不过那白纸黑字的成绩单。
浦宁觉得自己这班长做得真是憋屈。
唯一愿意热心一点的。
是杨徐。
唉,不过他有什么用呢?短跑倒数,接力丢棒,旱龙舟也从来没跟上过节奏,长跑就更不用说了,他报上去顶多算凑个数。
但是在班级荣誉和平安躲过体育老师的愤怒咆哮之间,浦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后者。
毕竟还是保住自身比较要紧。
这个时候,陶F简直就是浦宁的救星。除了杨徐霸占的,还有她东拉西凑,拉壮丁补上的名单之外的项目,比如长跑,陶F都可以全盘包下。
陶F对学习的兴趣不大,要不是为了阿季,他能在补课班清醒地听十分钟已经是很给老师面子了。不过体育这事儿,作为特务的他,上天入地,只要不对上季成平那种以几十对一的缺德东西,陶F还是有绝对胜算的。
“过两天就是校运会了,你报名了吗?”季望舒一边在水池旁洗衣服,一边问陶F。
平安中学的滚筒洗衣机数量有限,而且只能洗洗校服之类的大件衣物,又不好用,效率实在不高。贴身的小型衣物还需要学生自己见缝插针地找时间洗。
陶F在盆子里接了点水,把肥皂在衣服上用力地抹了两下,开始进入没有感情地揉搓模式。
“嗯。杨徐那小子,真是……我怎么说他,看见人浦宁皱个眉头都要愁半天,看见人家笑了就跟中了奖似的。我要是不上去凑数,明天我们宿舍就能被他的碎碎念给淹了。”
季望舒听着好笑:“有那么夸张?”
陶F一脸悲愤地点点头,“那可不,你报了什么项目?”
季望舒停了停,把衣服拧干,放在一旁的盆里,看了陶F一眼,放低声音说道:“嗯……他们没人来问我。”
陶F脸上的笑容彻底垮了下来。
重点中学里排挤差生是常有的事,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大家嘴上不说,可个个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明白得很。
任谁也不愿意跟太差的学生玩在一道儿。
要不是屈服与陶F的气场,杨徐和季望舒可能八百年也说不满一百句话。
不过实验班到底是实验班,基本的素质都不差。
平安中学在市里名气最大的就是学生素质,当然,平行班是个例外。
平安中学里,有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那就是但凡有点本事的,都不会在平行班。
而在平安中学的平行班中,鄙视链的最低端,就是那些一天到晚捧着书看的人。季望舒很不幸地位列其中。
不过因为他长得十分养眼,性格温和,女孩子们一般对他印象都不错。
只是男生,就不太好说了。
客气的那些平时赏他几个白眼,日常学习中稍微刁难刁难,比如说扔个本子之类的。不客气的,当面也会说些“小白脸”“废物”这些词,还越说越过分。
季望舒对这些从来不往心里去,反正季成平对他讲的话比这些更狠,他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了。
“诶,那啥,要是运动会你没事儿的话,来我们班玩吧。”陶F洗完衣服,收起肥皂,拎起一旁的盆,对季望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