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拒绝把脉 心里有一块地方正在将此时的……
“她跑什么?”安若奇怪到不得不问的地步。
王爷笑着道:“我少有上岛,估计是高兴的给她主子报喜去了吧。”
谁都听得出来他说的是反话,不过他的笑却是十分的真诚,他低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安若,声音又多了一丝温柔,道:“冷不冷,这岛上寒气更重,要不要披上这个。”
他转身,从身后冬九的手上接过一个木盒,木盒里面,竟然放着一件披风,冬九面色不明,想必他一个如此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竟然被安排那这些女儿东西已经很不畅快了。
披风白绒打底,是国丧期间的规制颜色,所以没有用大红色,虽然素淡,可是绣工确是极好,上面黄金羽线,流光溢彩,想必是出自极好的绣娘之手,不过就算是不看绣工,但是这么精心的装在盒子里,还是王爷亲手取出来,就知道一定不是一般的东西了,安若看了看披风精巧细腻的纹路,摇摇头:“不,不用了。”
秋日白天还好,现在入夜,加上又在船上,确实觉得有些冷的,若是普通的披风,安若是不会推辞的,只是这个披风上面的图案,好像是王妃所用的孔雀图腾,自己穿着恐有些逾制了。
这么简单的原因,他怎么会不知,他将披风取出,然后双臂挽过安若,将披风给她披上,然后又在胸前给她系了一个好看的花结,他动作十分温柔,将安若打扮得像个雪白的瓷娃娃。
安若抬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此时心中十分柔软,好像心里有一块地方正在将此时的他印刻进去。
神情恍惚之间,忽然船头一滞,安若身形不稳,一只大手再次挽过她的腰间,此时,王爷理她更近了,近到安若有些无法再呼吸了,之间他薄唇微启,轻轻道:“到了,走吧。”*
安若这才回过神,心中暗道,这真的是个妖精变的吧,怎么还会这些狐媚勾引的招数呀。
第一次来沥泉洲,安若自是要好好看看。沥泉洲比安若想象的要大,有滴翠亭和望月楼在两侧,中间最亮之处,才是王妃居所,一行人直接往正院走去,门口的丫鬟们早就得了通报,早就跪了一地,迎接王爷,个个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安若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王爷的威严和荣耀感。
“郑绮云人呢?”王爷没有称王妃,直呼其名,语气十分冷淡。
趴在地上的丫头简直抖成了筛子,哆哆嗦嗦的道:“王妃……在……床上……,王妃病了。”她点三到四的说完,安若好好奇,就算王爷突然不请自来,可是这些丫鬟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呀,何至于被吓成这样,就像是密谋造反被当场抓了一样恐惧。
除了安若,其余人好像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眼皮都不眨一下,然后王爷走在前面,直径去了郑绮云的房间。
房间里也有两个丫鬟,也都如门口的那个丫鬟一般发抖着,算是有点见识,还没有下跪,王爷还是算规矩的行了礼,道:“王妃病了,正在休养着。”
房间最里面的床上,床幔放下了,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王爷也不急着进去,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旁边的凳子,对安若道:“你就坐这里吧。”
安若也坐下了,王爷对魏姑姑点头,魏姑姑得了示意,上前一步道:“王爷知道我王妃病了,所以才带了神医汪忠振来给王妃瞧病,希望王妃能早日好了才是。”
汪忠振提了一个箱子进来,两个丫头不敢拦,却也不住往床幔那边瞧,显然是十分慌张。
安若有了一个念头,莫非郑绮云不在屋里,所以这些人才会如此神色。
正在此时,帷幔里一个声音响起:“劳烦王爷了,只是妾身委实不便,不能见外男,不用请神医瞧了。”
这声音清澈有力,并非病重孱弱的虚浮之声,与她平时说话差别不大,确实是郑绮云的声音,安若也听过她的声音,这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听过,所以这个不会有错。
既然不是别人,她为何不愿见人,丫鬟们也一个个吓成那样。
是呀,她郑绮云经常不在王府,就算她不在,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会让丫鬟们个个惊慌失措的。善于脑补的安若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只出声,不愿意出来见人,还用一个厚厚的帐子遮了起来,莫非床上藏了一个人。
有了这个想法,安若便有些坐不住了,这不会是来捉奸的吧,看看王爷那个淡然的模样,难道对于绿帽子的恐惧当着是无所谓吗?
王妃张良计魏姑姑有过墙梯,只听魏姑姑道:“王妃只需伸出手来即可,汪神医给您王妃请脉。”
此时汪忠振已经在床前坐下,面前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在放上一*个细软的脉枕,只等待王妃伸出玉手来了。
然后,大家就这样僵着了,显然床帐内的王妃肯定是纠结的,就是迟迟不肯伸手。
看来,床里应该没有藏人了,若是真的藏了人,听说只需要把脉,就不需要掀开帐子,就算有人也不会暴露出来了呀,
可是王妃却迟迟不愿伸手出来,王爷好像也对此事有所预料,依旧平静的抬了抬手,立即有两个随从上去,一把就将帐幔给拉开了。
在拉开那一瞬间,安若还十分好奇的去看,是不是里面真的藏了个人,那就真的可以看到“绣房窜出个大马猴”的场景了。
然后没有,里面就郑绮云一个人坐在里面,她身上盖着的棉被有些厚,微微凸起,可是也远远不能有藏住一个人的空间。
她面色如常,一点不像是病了,倒是胖了不少,估计是这些日子扮演卧病不起少有运动,所以才胖了两圈。
安若看到发胖后的郑绮云要比自己大上两圈,立即心中庆幸自己有好好运动,还好没有发胖。
原本说不愿意见外男的王妃被人拉开了帐幔,一下暴露在灯火下,汪忠振就在床前,她却没有了娇羞之态,反而眼神中带着一种坚定,这种坚定是哪怕接下来是刀山火海,她也是面对。
还以为掀开帐幔会让她哭喊求饶,谁知跪倒的却是汪忠振,他道:“请王妃容微臣诊脉。”
郑绮云也不再挣扎,缓缓靠倒在床头,然后将手放在了脉枕上。
“让这些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魏姑姑,看看外面,怕是郑国公他们也该到了吧。”
王爷此话一出,郑绮云立即收回手,整个人又坐直起来,道:“你!这不关他们的事情……!”她的话从愤怒到惊恐,完全没有了她平日的做派和神情。
魏姑姑已经从外面回来,道:“郑国公夫妻二人已经坐船来了,带了随从三四十人,只有四五个上船跟着的。”
王爷点点头道:“我这里又冬九一个就够了,你可以去提醒下他们,那些人的命也是命呀,他们郑国公不怕丢人都可以带上,只怕到时候还要自己动手灭口才行。”
他的话意思是说,郑国公带多少人都无所谓,自己有一个冬九就可以保护安全,只是他们带上来的人只怕都要被灭口的,为了那些人命,所以让魏姑姑去提醒一句。
虽然还是理不清头绪,可是安若可以确定一件事件,今晚,这是一场带着血腥的斗争,看王爷胜券在握的样子,安若莫名的安心,也只是坐着,还呷了一口刚上来的龙井茶。
郑国公夫妻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据说夫妻十分恩爱,可偏偏子嗣不顺,剩下的头两个孩子都夭折了,两夫妻更是为此两鬓斑白,更显老态,好在后来国公爷老当益壮,有生下郑绮云,国公夫人则一心扑在照顾自己的女儿身上,给国公爷添置了一个丫头陪房。
这老夫少*妻的国公爷在四十多岁也继续跟陪房生了一儿一女,可惜儿子依旧没有养活,只有一女,名叫郑绮筱。
正因为家中子嗣艰难,所以郑绮云每每回家哭诉自己过得不好,国公夫妻二人就把外嫁女留在家里,随着她性子,一来是仗着自己在朝中的威望,二来则是觉得八王爷不知人事,不会用什么礼仪家风来约束女儿,这些年多有怠慢。
如今女儿重病,两位老人原本早就想来看望,可是听说王爷已经经过名医医治,现在神志清晰,常人无异,想起多年愧疚,也不敢贸然前来。
两夫妻互相搀扶,进到正堂先看到王爷端坐在中间,旁边还坐着一个美艳的女子,见她坐得离王爷如此亲近,就知道这定然是八王爷近来宠幸的狐狸精,不觉从鼻孔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安若一眼。
“八王爷,见您这气色神韵,果真是大好了。”国公爷微微欠身,似笑非笑。
王爷却并未起身,看来对这位老丈人并不是十分尊重,也是似笑非笑的回道:“正是有名医出手,小婿才好得这么快,这不,我将这位汪忠振汪神医给带来了,正要给你们爱女诊脉呢。”他指了下里屋地上跪着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