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颗青桃 四周稀薄的空气终于回来……
“你说唱什么歌?”许窈听到应时今和自己提议的曲目,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应时今早在昨晚就已经从褚柏舟那里知道自己会的歌“过时”了,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说》,是不是太老了。”
许窈摇摇头:“我就是没听过。”她也不打击应时今自信心,满脸笑嘻嘻应下,“那就这首好了,我一会儿听听,下午我们就能练练了。”
两人正说话,班主任走了进来。
“趁这会儿大家都在,耽误你们一分钟。昨天大家都已经报完名了,其中有三名同学都报了主持人,齐菲、于蔚蔚、应时今,你们三个下课以后到我办公室来,主持人是和年级其他报名的人一起选拔。”
杨钰讲完,看着下面小声交流的学生们,拍了拍掌:“好了,安静,上课啊。翻开语文书第30页,今天学......”
沙沙的翻书声中,应时今头一次上课走神。
许窈看到,连忙小声宽慰:“时今,没事,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会儿下课我陪你去找老班,和她解释清楚。”
从入学开始,她就和应时今坐同桌,自然知道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擅长在人前,在所有人评判的目光下,竞选这个主持人。
应时今听到像是抓住了求生的浮板,眼中写满感激看她:“谢谢。”
“放心啦,肯定没事的。”
听到许窈小声的安慰,应时今不安的心也镇定下来,只是接下来的课,还是没办法像以往一样全身心投入,时不时就会魂不守舍。
等到下课铃一响,许窈立刻拽起应时今走向讲台。
“杨老师。”许窈率先开口。
正在整理教案的杨钰看着两人:“怎么了?有问题要答疑?”
许窈知道应时今的个性,直接代替她开口:“那个主持人报名好像有问题,昨天我和时今已经报了合唱,她没有要参加主持人选拔啊。”
应时今也连连点头,小声道:“老师,我没报主持人。”
杨钰看向坐在讲台正下方的陶然:“班长,怎么回事?应时今没报吗?”
许窈和应时今听到,连忙期望的看向陶然。
昨天就是在陶然这报的节目,她们还是第一个来报名的,她一定能作证。
陶然见三人都看向自己,从座位上站起身,望着班主任解释:“对不起啊,杨老师,昨天报名的同学太多了,我也不记得应时今报了什么。”
闻言,应时今不可置信的长大嘴巴,许窈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杨钰皱眉:“那现在名单已经报到年级上,都定下来下下个星期六节目单出来之后选拔主持人了。”
应时今连连摇头:“老师,我真的不行的。”她被逼急了,一向闷葫芦的人,竟然还说出了反驳理由,“人多了我说话都结巴,不能参加的。”
杨钰总是严肃的脸庞却笑了一下,鼓励的看着她:“你别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好好准备,也别有压力,就当是个锻炼机会了,我们附中的同学可不是书呆子,要全面发展嘛。”
说罢,她打断还要分辩的许窈:“行了,名单都已经定下来了,也改不了,好好准备吧,加油。”接着就抱起教案走出教室。
“老师......”应时今和许窈异口同声的叫到,却也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应时今见老师根本不可能更改的态度,又惊慌又委屈。
她不是个会和人起冲突的性子,大部分时候就是个永远不会吭气的包子,软绵绵的,无害到有点怂。
可这次她又急又气,像只红了眼的兔子,声音依旧不大,却毫不回避的与她对视:“班长,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实话呀?为什么我报的节目会被改成主持?”
“我真记不得了。”陶然躲闪着她的视线,一口咬定。
“骗人。”应时今咬咬嘴唇,她说起话来慢吞吞的,语气却很肯定,“你撒谎。”
她虽然是个不会讲话的哑炮,却最会察言观色,又对人的情绪敏感,一下看出她的欺骗。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陶然的不自然只有一瞬,现在已经冷下脸,“要上课了,麻烦你们不要在这里影响我。”
应时今还想追问两句,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换自己的节目,许窈却看出对方抵死不认账的无赖态度,拉了拉应时今,示意她别再和这个人多话了,自己却冷哼一声:“撒谎精,就会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还敢做不敢当,丢人现眼。”
说罢就拉着应时今回座位。
应时今也生气,可她嘴笨,只会质问,根本学不来许窈这种牙尖嘴利,见她这样帮自己,心里又感动,又有一点点解气。
许窈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担心,也顾不上再置气,只是宽慰她:“没事,一会儿放学的时候,我再陪你去办公室找老班,肯定有办法的。”
“许窈。”应时今诚挚的看向她,“谢谢你。”
明明不关她的事,她却冲在前面帮自己。如果之前只是因为第一次有人不嫌弃自己,愿意和自己交朋友,让她新奇的有了交朋友的感觉,现在的许窈已经被她列为重要的人的行列了。
“干嘛这么肉麻兮兮的看我。”许窈有些不自在,“说了要做你同桌的,当然会罩着你了。”
应时今听着,发自心底朝她笑了一下,原本因为莫名其妙要竞选主持人的恐惧,好像也没那么深了。
两人放学又去找了班主任,可惜结果依然没有更改,倒是让褚柏舟等了好一会儿。
见两个小姑娘垂头丧气的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褚柏舟原本因为等待升起的不耐到底是压抑了下去。
长腿迈动,走到两人身前。
接过仿佛把应时今压弯了腰的书包:“怎么,被老师骂了?”
许窈有点怵他,明明在老师面前都敢据理力争,可见到他却只想溜之大吉:“那什么,也不顺路,我先走了。”
看见她逃也似的背影,应时今连句再见都来不及说。
褚柏舟倒是不怎么在意其他人,清冷的目光落在应时今身上,只等她一个解释。
应时今没准备隐瞒他,不知不觉他好像已经成了她最依赖的人,这会儿看到他,就像有委屈找家长倾诉的小朋友,一股脑将今天发生的意外全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