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烤鱼
“爸……爸……”
“废物！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电话接通的瞬间另一边传来一声爆喝，伴随着东西被扫落下桌子的乒乓响，一瞬间让姜听新脸色煞白。
“蠢货！”
“你知道不知道你做出的事让姜家股票跌了多少！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现在整个星际都在看咱们姜家的笑话，要不是和乔伊斯有合作，他不敢动咱们姜家的根基，现在姜家早特么完了！！”
“我辛辛苦苦和乔伊斯谈成的条件，转眼就因为你干的蠢事被他刮走了大半利益，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那是三千万个亿！三千万个亿！”
“越长越和你妈一样蠢，我养条狗都比养你们两个强！你就是不能把那些儿女情长放一放，多为姜家考虑一下！这些事情我教你多少遍你才能学会！”
冷汗顺着姜听新雪白的脸流下，划过她精致的鼻梁，顺着下巴滴落。
听到全息视频里那个面容阴翳的男人把她们母女二人贬低的连狗都不如，姜听新低着头遮住眼中的情绪，抿抿嘴，半点反抗不敢有。
姜父看她低着头一动不动像个木头心里那股火越来越盛，把火气撒出来骂的舌干口燥，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完全没有看到女儿身侧越握越紧的拳头。
半晌，他烦躁扯了扯领带，“姜家的损失我都给你记着，这些你以后都得原原本本的还回来！记住我跟你说的，容舟这边是条大鱼，绝对要握住了！他不是那些不长眼的人，看不到你的小动作。姜小云那些事你别再掺和，老老实实扮演好你未婚妻的角色，如果你和姜小云一样把联姻搞砸了，有的你好看！”
3D视频里他转过身骂骂咧咧，声音不加掩饰：“乔伊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敢这样对付我？！目空一切、狂妄自大！他爷爷都不敢这样对我！等星盗那边安排好一切，我看他还敢不敢再这么对我……”
听到“星盗”这两个字，姜听新身子肉眼可见一僵，视频“啪”的挂断，她身子陡然一松脱力一般瘫坐在地上，姜父字字诛心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等她缓过神来，外面已经是凌晨，微微的光渗进来，打破满屋子静谧。
看时间父亲还没回家，她连忙联系妈妈那边让她小心盛怒中的父亲，那边消息秒回，只有一个简短的“嗯”，明显和她一样一夜未眠。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寝室，今天是军训中唯一的休息日，宿舍的几个人大多没醒。靠近门的女孩听她进来翻了个身坐起来：“听新回来了？昨天路学长来给你送东西了，说跟你联系你一直没接通讯，就把东西留在了你桌子上……”
说完，她咬咬唇，“听新……那个，你和路学长什么关系啊，我看学长挺关心你的，你们平常走的也挺近，但是你又有男朋友……听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听新脸颊陷在凌晨的黑暗里，看不清神色的脸部线条格外冷酷，让舍友有种换了个人的错觉，顿时打了个冷颤。
“我就是……听新，我觉的路学长是个好人，虽然大家都说他是松家的私生子，背后里看不起他。但什么身份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对不对，他还帮过我。……路学长很好，你如果不喜欢他的话，就别吊着他了……”
姜听新没说话，高挑的身材在黑暗里轮廓惊艳，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疏离。
室友自觉说话超过了朋友范围，有些悻悻，躺回去背还没挨到床板，突然听那边一阵轻笑：“我和路学长不是那种关系……”
室友躺回去的动作一顿，应了声，不再说话。
看着那边没了动静，姜听新垂下眼帘僵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突然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
外面有鸟叫声传来，她爬上床，盯着天花板迟迟睡不着。
整个游戏里只有姜小云一个人，新手村后的山间小溪温凉，流水潺潺，水下的鱼一个赛一个肥美，漫山遍野的桃花衬得整个游戏如同仙境。
直播机器人在一边嗡嗡飞着，姜小云拿着自制的鱼叉“唰唰”两下插了一直两斤左右的大鱼，开膛破肚后架在火上烤。
开始时一些观众还觉得姜小云杀鱼吃鱼的方法太血腥，等烤鱼的香味慢慢从雪白的鱼肉里挥发出来，一群观众瞬间“真香”，纷纷问这鱼什么时候能吃。
“还要等一会儿，别急。”
姜小云把鱼翻了个面，焦黄的鱼背下鱼肉雪白，慢条斯理刷上酱料，下一秒一股勾人的香味传来，待在直播间的人浑身一震，眼睛发亮。
【主播，还不能吃吗？它都这么香了，应该好了吧？】【好香好香！怎么会这么香！】
【海里的海鱼可腥了！为什么这个没有一点腥味呀！】【主播做出来的东西都好香，这也看起来也好好吃！】【好香好香，我流了好多口水。为什么不能边吃薯片边等着？垃圾绿江！】【垃圾绿江！】
【垃圾！】
【@技术小哥看楼上，懂？】
【闺蜜开着上次直播的回播，我开这次的直播。一边吃一边等，惬意！】【羡慕楼上！我缺一个合作伙伴，来个开回播的小伙伴啊！】【不管了，我去找我邻居，今天我必须得边吃薯片边等！】【@技术小哥你看没看到民众诉求？少约点会，多搞搞技术不好吗？！】【最关键的是你头发都掉光了，也没见你结婚啊！这说明你在搞对象这方面没天赋！别倔强了！】【楼上666！】
【杀人诛心！哈哈哈！】
想一边吃薯片一边等鱼熟的松荣打算悄咪咪去找个伙伴，推开门就看见一身睡衣的小卷毛被幸教授抱着，正往他房间这边走。
“幸教授？”
“嗯。”幸云琛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些许疲惫，“小卷毛不记得你在哪个房间了，我带他来找你。”
“哦，教授您先进来吧。”
松荣把两人迎进来，小卷毛被幸云琛放下，踩着小拖鞋啪嗒啪嗒跑过来牵松荣的手。
“叔叔，我妈妈在直播。我可以看一下吗？”
他熟练地从背后掏出一袋金黄色的薯片，“作为交换我请你吃好吃的！”
幸云琛眼神落到小卷毛的手上，“这是薯片？”
“嗯，”小卷毛重重点头，脸上的肉颤颤，格外喜人。“幸叔叔，你要尝尝吗？可好吃啦！”
他打开密封袋，酥脆的薯片哗啦哗啦响，摩擦间发出的响声听起来格外有吸引力。
幸云琛拿了一个，酥脆的口感在口腔里炸开，令人耳目一新，是种以前从没尝试过的口感。
他神色不变，伸手摸了摸小卷毛的头发，抬头问松荣：“今天是姜女士的直播？”
“对，小云姐正在播。教授你要一起看吗？”
说话间小卷毛已经爬上松荣的腿，戴上自己的儿童全息眼镜，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直播里烤鱼的妈妈，全神贯注。
幸云琛点头，“好，你们先看，我回去拿全息眼镜，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