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60
操。
这是舒刃在睁开眼睛后,从混乱的思维中挣扎着整理出来的第一个字。
昨夜被这祖宗半是威胁半是哄骗地弄上了床,又说冷又说热地脱了衣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也去了她的外衫。
“小刺猬,你鸡豆你有多好看吗?”怀颂垂着脑袋靠在她肩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让舒刃避无可避地红了耳朵,“我尊的好喜番你……”
被他这软糯的模样侵袭得柔情满怀,想着这可怜孩子被得不到的爱情折磨得语无伦次,口不择言起来,舒刃便想要抬起手臂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却被一口咬住嘴唇。
怀颂经验少得可怜,碰到柔软的嘴唇也只知道吮咬,完全不懂该如何调情,片刻未过,舒刃便感觉到嘴唇已经隐隐大了一圈。
听着这傻子严肃又虔诚地表白了一通,舒刃万般无奈之下想要出言劝阻,可敌不过他天生神力,被他点了穴,只得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即便卯着劲儿地冲开穴道,却仍是被他得了逞。
怀颂哼哧哼哧地折腾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将她放过,被松开手腕彻底放在床榻上的时候,舒刃已经累得连手指尖都无法抬起半寸。
昏睡之前还能想起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合着她这么多天,给这王八犊子筹谋的每日药膳食补沐浴疗法,是给她自己准备的?
侧头看了眼怀颂仍悠然闭合的双眼,舒刃深吸了口气准备起身,却带动了某处的痛意,连着两条腿都无法轻易动弹。
顿时怒气横生。
跟怀颂,更是跟她自己。
真他妈是自作孽,不可活。
昨日她给怀颂弄了淫羊藿混合着玛咖的洗澡水,转头便去找了重光,让他带着这小倒霉蛋去干净的烟花间里,找个业务熟练的姑娘开开荤,不然等到日后成了亲,他床技生疏,秦小姐恐怕这辈子都会有阴影。
虽说把他送去了风尘之地,可这也是为了他好,怎么反倒反噬到她自己身上来了?
操。
咬牙从怀颂的屁股下面拽过了自己的中衣,舒刃屏着气穿好衣裳,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到门口,仍旧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晨光微芒,怀颂大喇喇地躺在床榻上,发冠凌乱,劲瘦腰间盖着薄被,墨黑色的云螭张牙舞爪地横亘在腹前的肌理上,衬得主人甚为莫测。
直到看到一处过分的凸起,舒刃才别扭地转过脸,轻叹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悄声离去。
擦洗了身子,检查一遍身上的淤青吻痕,又换好了干净的衣裳,这才泄气般地坐在床边。
作吧,让她作,这回好了,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白芷冬青都是骗人的,这王八犊子不仅能人道,还像头牛一样有耐力没压力。
想到这里,舒刃的眼睛猛然眯起。
他既然能人道,那他岂不是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那昨晚,她身体里!
舒刃再坐不住了,骤然起身,忍着痛意穿上鞋子,推开卧房门便腾跳着离开慎王府,以黑巾遮面,进了一家刚开门的医馆。
“给我一副避子汤。”
“公子,这避子汤可不能随意用啊……”年迈的白胡子医者颤巍巍地从账房身后走过来,以为舒刃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负心汉,忍着怒意规劝道,“公子既要了心爱姑娘的清白,便应当接纳孩子的到来……”
看他眼角发红,气质阴郁,一副要打人的模样,医者便不敢再说,缩着脑袋回到柜台后面开始抓药,哆嗦着系好袋子递给舒刃,又不放心地叮嘱:“公子可要考虑清楚,如若真的不想接受……”
未再听他多话,舒刃丢下银子转身便走。
被这事闹得几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舒刃盘坐在膳堂的屋顶,愣愣地瞅着手中的药包。
她有病。
虽然喜欢孩子。
可躁郁症……是有可能遗传的,她不愿意让孩子从生出来就无辜地被低迷情绪所掌控。
况且,谁知怀颂会不会愿意要她生的孩子。
在这个男尊女卑,视女子的清白大过天的时代,如若没有父亲的庇佑,她很难将孩子独自带大。
天马行空地想象到了这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舒刃扯唇一笑,哪有那么大的概率,只做了这一次,她竟然就考虑到了孩子。
难不成也被那倒霉蛋传染成了傻子?
在后山吃老鼠吃得胖乎乎的雪^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继而扑棱着宽大的翅膀,迈着小胖腿跳到舒刃的肩上,啄了啄她的鬓发,又亲昵地窝在温暖的肩窝里匍匐。
“谢谢。”
小鸟的羽毛甚是柔软,贴在脸上暖融融的,舒刃轻笑一声,指尖点了下它的小脑袋。
“舒侍卫,你在那上面做什么?”
向来没有武功傍身的武田满脸艳羡地仰头看着房顶的舒刃,又将目光落在他肩头的猛禽身上。
这大鸟真是漂亮,吃起来一定很香吧。
舒刃看出了他的意图,拍拍谢谢的屁股,“快走吧,一会儿该有人惦记着炖你了。”
似乎是听懂了舒刃说的话,雪^嘶鸣一声,振翅跃起,俯冲到武田的头顶,一口叼走了他头上的汗巾,扭着屁股拉了坨屎在他额上。
“这破鸟!”
武田骂骂咧咧地跳起来去抓雪^,奈何它虽看起来胖重,飞在半空中却异常灵活,无论如何都叫他碰不到半根羽毛。
拄着下巴看着武田和谢谢玩闹,舒刃面上的忧愁不减反增。
看出舒刃面色不佳,从而故意与大鸟玩闹逗他开心的武田局促起来,站在原地抓着衣角,抹了一把额上的鸟屎,沮丧地开口:“舒侍卫,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可否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