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 - 被渣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 武盐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大结局(下)

在妹妹还没出事前,傅知雪也曾有过相当一段幸福且清闲的少年期,正因为是人生中难以悠闲的一站地,所以似乎穿越时空的奇遇以及随之而产生的白日困倦也不足一提了。

梦中的如精灵般的孩子,他拥有一双深邃却如死水般的铁灰色眼瞳,身后是一座童话里才会出现的恢宏圆顶城堡和满园的蔷薇。刚开始两人的相处并不愉快,灰色眼珠的男孩如同一只富有攻击性的幼豹,傅知雪要小心再小心才不会被对方挠伤。

随着相处的逐渐深入,十岁的孩子迅速抽条,长成白杨般的俊美少年,他的眼神也由警惕转变为令人心悸的温柔,身高与他比肩。

现在想来,他的那数月的陪伴,对江寰而言却是五年的相依为命。

“明天是我的生日。”在十四岁某天,年少的江寰这样漫不经心道,倾斜的身体和微动的耳根却诚实暴露了他的心绪。

傅知雪狡黠一笑:“会有惊喜给你!”

江寰不甚在意地别过脸,心中却荡起阵阵涟漪。

傅知雪最终却没能赴约。

他的妹妹陷入无法诊断的昏睡,在江寰在城堡中独自等待的时候,他一个人踏上了任务途中。

傅知雪感到深海一般的窒息,一双手却揽住他的腰,托举着他,将他带出水面。他大口喘.息着,睁开双眼。

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和蜿蜒而下的输液管,鼻间缭绕消毒水的气味。昏迷前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傅知雪吃力地攥住床单,说:“江……”

另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住他的手背,江寰说:“我在。”

傅知雪转头,这一轻微的动作便牵动身上伤势,而江寰看起来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发型凌乱,眼下青黑,整个人英俊而颓丧。

但两人对视间,他的眼睛深处被一点点点亮,最后蔓延至整副瞳孔,那一瞬的光华有如蚌生明珠。

江寰半跪在他床边,与他十指紧扣,两人交叠的食指上戒指熠熠生辉。他低声重复:“我在,你做的很好,知雪。”

傅知雪缓缓眨了下眼,想说你可不怎么样,但意识昏沉,他又睡了过去。

继傅知雪短暂醒来后,已经过去三天。他的身体与意识逐渐清醒,渐渐可以食用流食,于是江寰每天瓶瓶罐罐变着花样熬各种粥类,最后打成傅知雪见粥欲吐的成就。

他不得不出卖色相来换取甜品与一点荤腥,但那作用也是极其有限的,江寰在饮食方面的做派可谓是郎心似铁毫不留情,让他不得不哀叹要结婚的男人难道都这么原形毕露吗?

住院数天,探病者走马观花般走两个来一双,这种应酬是繁琐而必要的,在寒暄完最后一堆远方亲戚后――从双方的表情来看显然都巴不得尽早结束,傅知雪终于得了些空闲时光看书。

傅洛洛鬼鬼祟祟进来,一会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不时瞥向病床上的老弟,眼神复杂。

傅知雪啪地一下合上书:“出什么事了?”

傅洛洛像只被吓到的猫一蹦三尺高:“没什么!”

傅知雪深感头疼:“老姐,有什么事直说,这样遮遮掩掩我会误会你偷偷生了孩子打算找我顶包。”

“好吧,”傅洛洛扭扭捏捏坐下,紧张地把头发捋到耳后,说:“黄平死了这个你知道吧?”

傅知雪点头。虽然江寰有意遮掩绑架事件后的种种后续,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了解个七七八八。

黄平在拘捕过程中被当场击毙,其他绑匪眼看主谋落网,纷纷自首。而与他们缠斗的江寰格外幸运的只被子弹打到了外腿侧,加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然数天之内恢复如初。

人跟人的体质有如天壤。

“高家也垮台了。”傅洛洛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说:“但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傅知雪不自觉严肃起来,正要侧耳倾听――

“滋滋……傅知雪!”

他陡然一惊,脑海中的声音分明是――

“傅知雪,”系统的声音认真而急迫:“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脱离,我可以帮你……滋……”

傅知雪脑中的弦崩到极致,他在脑海中不停呼唤系统,但它的声音再没出现过。

“小雪?你在听我说吗?”

傅知雪如梦初醒,慌乱收拾好自己的震惊,支吾道:“你说。”

傅洛洛神态纠结,最终还是招了:“高……裴钰也在这所医院。”

“什么?”傅知雪疑心自己听错了,如果说裴钰随着高家垮台一同入狱,或者及时止损消失在人海中……这些他都不会吃惊,但他怎么会坠楼成为植物人呢?

虽然他总是一幅苍白如菟丝子一样的模样,但傅知雪从没见过比他更顽强、更具生命力的人。

简直是末日玩笑。

傅洛洛将那日高宅内的始末缓缓道来,隐去了其中两处裴钰与她的隐秘细节,她相信不言自明,也并不愿正在康复的弟弟蒙在鼓中,待日后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傅知雪站起来:“我要去看看。”

傅洛洛:“可是……”碰到弟弟坚定的眼神,她最终屈服了。

裴钰的病房就在楼上,屋内窗明几净,纱帘轻柔,床头柜上摆放一束含苞绽露的粉白百合。

他的母亲在疗养院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束象征希望与祈盼的百合显然是傅洛洛放上去的。

傅知雪走进病床,裴钰被各式仪器包围着,更衬得他单薄如纸,青色血管在皮肤下缓缓流淌,让他皮肤显出一种融化于虚空的透明感。

“我去趟洗手间,”傅洛洛站在门口,颔首:“我相信他也更希望和你单独在一起吧。”

傅知雪站在床边良久,久到膝关节僵硬,才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成两叠的信纸,边缘松脆泛黄,上面是裴钰十数年前稚嫩的笔迹。

“没烧光。”傅知雪似乎对着空气中某位裴钰的虚影,辩解道:“那天从箱子底下翻出来这张,是你第一次写给我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还是没烧。”

裴钰眉心颤动。

傅知雪并没有注意到,将信封连带少年赤诚的心折叠起来,放到了他枕头下方。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