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凤皇破月 - 雀狐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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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朱炎风回头瞧了瞧古琴的琴箱,便大方地走到桌子前,打开了琴箱,抱出了这一把古琴,捧着送到黄延的手中。黄延坐下来,便调试弦音,调准了音律,转而将竹箫递给朱炎风。

看了看手中的竹箫,朱炎风问道:“你要我吹这支竹箫?”

黄延轻轻点头,表示‘没错’。

朱炎风直白道:“我的乐理一向不如你,虽然勉为其难地能合奏,但兴许赶不上你想要的出彩。”

黄延大度道:“我是第一次认识你吗?与我合奏,你很紧张?”

朱炎风便坐在侧旁,想了想曲子,然后贴着歌口,吹奏了起来,黄延静静地看他吹竹箫看了片刻,才肯将指尖按在琴弦上,嵌入古琴的音律。

两种不同的音律术法碰撞在一起,刹那间出现了一名似风似沙的透明女子,拿着轻薄的琵琶在他两人面前婀娜地舞蹈。

待曲子停下,那透明的女舞者便像风一般缓缓消逝而去,黄延侧头瞧了瞧朱炎风,捧起古琴,二话不说便抛向朱炎风。

眼见价值连城的古琴直接飞来,朱炎风不怕被琴击中而殒命,只怕这把琴落地摔坏,急忙伸手接住,抱在怀里,又细心地检查一回,确定琴身琴弦完好无损才肯松一口气,朝黄延无奈道:“这样乱扔,可还记得它价值连城?”

黄延浅笑着大度道:“反正你一定会接住,不是吗。”随即从朱炎风手中拿走竹箫。

朱炎风瞧着,似乎有些明白:“你是让我弹琴,你吹竹箫?”

黄延问:“敢不敢这样耍?”

朱炎风答道:“我吹竹箫很差,弹琴更差。”

黄延伸长胳膊,用手中的竹箫的歌口部分轻轻封住朱炎风的嘴,只劝道:“我可不想你像贺舞葵那样一口一个‘我不行’的自谦。”

朱炎风用食指将竹箫轻轻推开了一点距离,无奈道:“一会儿如果真的跑调子,你不可不准突然生气。”

黄延要求道:“谁话多,谁先开始。”

朱炎风便闭上嘴,指尖按在琴弦上,弹奏曲子的开端,黄延看了他一会儿,才贴着歌口吹奏起来,透明女舞者又随风出现,在这间寝房里手持轻薄的琵琶婀娜地舞蹈。

又一曲子奏完,透明女舞者又如第一次一样,带着娇艳的笑容,缓缓消逝而去。朱炎风将古琴送回到黄延的手中,拿过竹箫放好在桌案上。

黄延的指尖轻轻抚过琴弦,坦白:“要不是舍不得它,我都想拿来做兵器。”

朱炎风回道:“所以你才一直用竹箫?”

黄延浅笑:“挡刀剑尚可,这支竹箫坚如金刚石,暂时砍不断。”

朱炎风不禁低头瞧了瞧竹箫上的稀疏刀剑之痕,问道:“万一以后挡不住,断了呢?”

黄延不假思索地答道:“大概会改用拂尘当兵器。”

朱炎风微愣,又无奈地笑了笑,劝道:“拂尘挥动如流,确实能缠住利刃,但利刃之锐,也能将拂尘如割稻草。”单手轻轻搂住黄延,继续道:“该用刀剑的时候,还是用刀剑,如此才比较安全。”

外面还在下雨,不知道会下到何时,朱炎风突然立起身,取了一只空碗,放在会有雨滴落下的窗台外部,让雨滴坠落在碗底时发出铃声一般清脆的声响。

黄延闻声,望向窗台,看到雨滴落进碗底后飞溅出来,指尖不由滑过几根琴弦。朱炎风既听到雨打碗底的声音,又听到琴音,便对黄延说:“难得有清平乐的气氛,倒是有点舍不得这场雨停。”

黄延答道:“可我们呆在屋里,只会更无聊。”

朱炎风走回道他的身侧,坐下,知足道:“听听下雨的声音,可以养生。”

黄延浅笑着问道:“你是喜欢我的琴声,还是喜欢雨声和这碗底的水声?”

朱炎风丝毫没有思考,直接答道:“都喜欢。”

黄延又道:“那我便弹琴弹到雨停为止。”便当真轻按琴弦,弹奏起来,琴声时而缓慢,时而急切,时而欣喜,时而悲恸,像是一次玩闹。

两刻钟以后,琴曲尚未弹完,外面的雨却突然收敛,天空乍现晴光,但暂时无法穿透浓云,只留一片氤氲在人间。黄延没有放弃,一直弹到曲子结束。

朱炎风接过黄延的古琴,小心轻放到琴箱之中,回头看去,只见黄延已经立起身,便带他离开寝房,锁上门扉,一起下楼,一起缓步走过湿漉漉的地面,吹着飒爽的凉风。

那时候的东帝城却是极好的晴天,淅雨台总舵之内,一座九曲桥横过翠意盎然的荷花池,在桥的中央屹立着一座四角纳凉亭,亭中的护栏前坐着一个男子,怀中抱着中阮,指尖摁琴弦,意欲弹响弦音,但迟迟没有弹起来。

阳清远冷静不下来,突然放弃演奏怡情,抬眼时遗憾地叹了一叹,启唇自语:“竟然是真的没有来找我,看来他对我哥哥是真的死心塌地了?”

他立起身,收起中阮,背在了肩头,再度自语:“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你。”淡淡的微笑挂在了唇角。

细碎的脚步声自亭子外边传来,并随之传来一个男子声音:“你在和谁说话?”

阳清远听出了这是何人的声音,同时这个声音令他厌恶,故意背对着来者不回头,只淡淡道:“我一向喜欢自言自语,与你无关。”

薛慕华负手上前,见他仍如此孤傲张狂,反而更有兴趣,接话道:“本座既是掌门,也是总舵主,淅雨台没有我管不了的事。”

阳清远不禁冷笑:“淅雨台弟子吃喝拉撒的事,你也要管?”

刺耳的冷嘲终究是令掌教不悦,阳清远犹如骑在老虎背上,令薛慕华一时微愠,单手用劲,将阳清远拽到面前,一双犀利的圆眼里充斥着威严,肃然道:“你只是区区一个分舵的堂主,不要以为自己在本座面前可以肆无忌惮!”

阳清远的张狂并不减少半分,只淡淡道:“你就只会拿压我哥哥那一套来压我,但!对我并没有用!”说罢,干脆地推开了薛慕华,干脆地迈步走出亭子。

只走了几步,背后就响起薛慕华的声音,满口高傲:“你迟早会像你哥哥那样!屈尊在本座的脚下,任由本座玩弄!”

阳清远冷笑着,只道:“省点口水吧。我说过,我不可能代替我哥哥!”

离开了淅雨台以后,阳清远独自来到市井乱逛,偶然经过书画苑,灵机一动,进去借了笔墨纸砚画了一只猫和一个男子的画像,拿着这张画像,走过许多家客栈询问,直到进入第十八家客栈。

掌柜正在看账本,抬头时瞧见来了一位英姿不凡的客人,便热乎道:“客官要什么样的客房?”

阳清远止步在账台前,直言:“我不住店,只来问你一件事。”

掌柜闻言便不高兴,板起脸来,冷冷道:“不住店就别耽误本店的生意,赶紧走吧!”

阳清远不动容,摘下腰间的腰牌,放在掌柜的面前微微晃动几下。掌柜瞧了一眼那一块腰牌,吓得两脚发软,两手扶住账台才没有摔倒,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急忙赔笑:“原……原来是淅雨台的大……大爷!小……小的刚才有眼无珠!爷别介意!爷要问什么?尽管问!小的如果知道,一定告诉爷!”

阳清远收好腰牌,挂好在腰间,问道:“可有一名住客姓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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