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他,还有他所有情绪,全都被稳稳接住。】
沈寒凛回家以后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落地窗前画画的纤瘦背影。
画画的人听到开门声,放下画笔就和往常一样扑了上来:“先生!”
行动间锁链清脆声响起,却一点都没有阻挠阮棠扑进沈寒凛怀里的势头。
沈寒凛稳稳将人接住,顺手带上房间门,亲亲他眼尾:“糖糖今天过得怎么样?”
↑以上皆为沈寒凛脑内想象。
真实的场景是,沈寒凛进门时,他并没有见到阮棠。
要是以往的沈寒凛,他一定会慌张得不行,立即大步上前查看锁链。可这么多天过去,沈寒凛心态早就变了。
就像是自己在深海无限坠落的过程中突然遇到一只神性大鱼,那条鱼修长又美丽,牢牢地接住自己,把他托起来往海面上浮。
他,还有他所有情绪,全都被稳稳接住。
沈寒凛走进房间,叫了几声糖糖就听到厕所传来阮棠的回应。
“先生!”阮棠打开厕所门,却没有扑进沈寒凛怀里,只是跳到他跟前,仰着头对他笑。被藏在沈家娇养这么多天,他颈脖上的淤青早就好了,整个人又回覆到以往的纯真可爱。
可看清阮棠的脸时,沈寒凛挑了挑眉,抬手轻轻去蹭他眼角的彩绘。
无比艳丽的红色花朵攀上他的侧脸,荆棘簇拥着层层叠叠的花瓣,这种红并没有显得俗气,反而妖冶又美丽,生生把阮棠原本清纯可爱的脸容给衬托得风情万种。
他还特意在唇上点了些颜色,涂抹的膏体细腻,色泽饱和,即便是薄薄的一层也将他嘴唇装点得粉嫩又诱人。阮棠微微牵起嘴角,说话间细小的红舌在洁白的齿间露了出来。
黑色吊带裙露出瘦削深陷的锁骨,布料柔滑细腻,贴在这具温香软玉,衬得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娇嫩莹润的唇瓣、鼓胀的唇珠、滑腻香甜的小舌,沈寒凛盯着阮棠身上一次比一次鲜艳的红色,原本落在他眼角的大拇指慢慢下滑,按住那张小嘴一擦。
阮棠惊叫一声,生气地皱起眉:“先生!我好不容易才画好的妆!”
见男人着迷地盯着自己,没有白费自己画得脖子酸肩膀痛,阮棠本来还是有几分骄傲和满意,可他还没来得及拍照留念,妆就被弄花了。
沈寒凛罕见地没有立即去哄,而是舔了舔自己拇指指腹,笑了起来:“甜的。”
“糖糖,是甜的。”
“G?”阮棠本能地察觉到几分不妙,只后退了半步,男人就像个敏锐的捕食者般将他一把箍进怀里,彻底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炙热的唇瓣落了下来。
阮棠被沈寒凛抱了起来,压到床上肆意亲吻。嘴巴被强势撬开插入,口腔黏膜遭受另一条舌头舔弄,软舌更是被不住吸吮,激烈的亲吻吻到他舌根都有点发麻。就在这唇舌纠缠之中,阮棠清晰地嗅到男人身上混杂着欲望的木质香调,还有润唇膏的甜味。
是蜂蜜与奶油的甜,非但不腻人,还为这个亲吻助兴不少。
要问阮棠为什么知道?因为沈寒凛已经把他嘴上的脂膏都吃干净了,正逐渐往下面舔去。
男人就像饥渴已久的旅人,在将他的脂膏和津液索取殆尽以后还不肯罢休,沿着他画着花纹的颈脖一路往下亲。
吃一点颜料,应该不至于中毒吧?
阮棠难耐地喘息着,大脑一阵阵轰鸣。
他一向对沈寒凛的亲吻没有抵抗力,男人激烈的亲吻更是像大海上铺天盖地的浪潮。他嘴唇的热度、触感、甚至气息,每一样都炙热逼人,暧昧地烘烤他的神智。他被烧得一阵头晕转向,只能勉强控制身体,颤栗着揪住男人头发。
就像抓住最后一丝维持他神志清明的浮萍。
受不了了。
他的脸被一阵阵迫切的亲吻和热度逼得不得不别过去,谁知道这却给了男人机会,让他沿着自己紧绷的下颚线条一路往下亲密。脆弱的咽喉就这样暴露在男人獠牙之下,小巧精致的喉结被吸吮玩弄,湿软口腔里探出一条滑腻的舌,玩弄猎物般来回舔舐,却又像是大猫确定自己珍藏的宝贝一般。
细细地摩挲、柔柔地舔舐、含吮,都是因为喜爱。
他一直亲,一直往下亲,直到自己的锁骨之下,却被衣领挡住了去路。
沈寒凛没有擅自解开,而是抬起头,一双燃烧着阮棠熟悉东西的眼眸和他沉沉对视。
阮棠张了张唇瓣,却最终都没说什么,只是松开了揪住他头发的手。
这便是默认了。
沈寒凛重新低下头,手探进衣服下摆,想着给他糖糖脱掉衣服后继续往下亲。
谁知道刚把衣服脱掉,看清楚阮棠身体的沈寒凛就呼吸一窒。
他原本以为阮棠的那半张脸就已经足够妖冶美丽,却完全比不上眼前所见。
大片复杂层叠的花瓣在洁白的身躯上怒放,像是嫌视觉冲击不够强劲,阮棠甚至用上了大面积的金粉作填充。这种绚烂到极点的生命形态喷薄着跃动的生命力,生动得仿佛要因此燃尽自己一生,火海一般轰轰烈烈地绽放着、燃烧着。
细腻繁复的藤蔓花纹爬上他半边身体,开得绚烂的几朵花簇拥在一起,左边的那颗蓓蕾甚至还被颇有心机地成为花蕊之一,成为真正含苞待放,亟待采摘的蜜心。
鲜红的描线、夺人视线的金粉,还有微微泛起粉意的身躯……金与红、红与白,强烈对比的颜色刺激得沈寒凛眼睛生痛、血脉喷张。
“先生……喜欢吗?”阮棠见沈寒凛久久地盯着自己,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悄悄蜷缩一下身体。
阮棠的眼睛很大、很圆润,眼尾却微微上翘,猫眼一般。他看人时眼神一直是率真清澈的,于是这双眼睛只让人觉得是幼猫眼睛。但一旦对上沈寒凛,幼猫就不再是幼猫。明明阮棠还是那个阮棠,可一旦那双眼睛懒懒眯起,便总会显得春情荡漾,无端勾魂夺魄。
又或者这并非阮棠本意,只是沈寒凛一厢情愿的曲解罢了。
沈寒凛没有回应他的话,用行动回应了他的问题。滚烫的唇舌迫不及待地落到他花瓣的位置,沈寒凛已经顾不上颜料和粉末是否能入口的事情了。
他现在只想像恶犬一样扑上去,舔遍他所珍爱宝物的每一寸肌肤,即便是他其他仍旧干净的肌肤。然后他会将他含进嘴里,在对方还以为自己会像往常一样被好好呵护的时候一口咬下去,狠狠地嚼烂他,将他吞进肚子里。
只有榨出他所有甜美的汁水,他喉咙的干渴才得以平息;只有将他一点不剩地吞进肚子里,他空虚的胃袋才会获得饱涨。
只有将他们融为一体,他的灵魂才不会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