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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借尸还魂

第39章借尸还魂

蒋星原给贺东篱讲的那个妻子要跟丈夫离婚的试梗,丈夫失忆了,停在要给她买顶级蓝钻项链那一趴。闺蜜局上,大家都顺理成章地共情女主角,算了算了,看在hw蓝钻的份上再忍忍吧。贺东篱抛出的疑惑跟大家都不一样,她问星原,丈夫是真的失忆了么,妻子有没有和主治认真聊一下啊。

蒋星原笑完,骂东篱,只有你最没救。

贺东篱以为星原笑她的职业病,蒋星原喊no,大家都为了钱在忍,只有你还在爱你的黑心丈夫。

贺东篱辩驳,我不是啊,我只是在确定他是不是装病啊。

蒋星原道,装不装很重要么,装了你怎么样,不装你又怎么样。人的下意识才是你的真性情,拐点之下,你已经忘了你要离婚的初衷,这一趴,黑心丈夫又赢了。

他赢得那么轻描淡写。事实也是,那些年,无论电话里吵得多凶,宗墀他总有本事,一落地,就能叫她气消一半。

因为他从来只说真话,无论是刻薄的,还是走心的。贺东篱觉得他将来即便变成了那种黑心的丈夫,也不屑玩失忆这套,他顶多刻薄地逼她好好想想,离婚可以,但是你这辈子别想再嫁别人,只要我活着,我就容不得你的枕头上还睡别的男人。

*

宗墀说完,许久,贺东篱都跟梦游似的。他两只手都占着,只能出声提醒她,“想什么呢?”

贺东篱没作声,再瞥清他给喻晓寒准备的礼物,很想说,你真不愧是商人家出身,所谓的伴手礼也分出个三六九等来了,给她买的敌不上给喻女士的一个零头。也怪宗墀不懂,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贺东篱都怕,妈妈会像扔一袋苹果似的,连人带东西全给他撵出来。

从前,他在喻晓寒跟前受过最大的气不过是剥一篮子蚕豆。

贺东篱很认真地劝宗墀,“妈妈不会要的,放我那里也、”

“嗯,不要的话,你就拿去二手店出掉吧。”他陡然地来了这么一句,酸酸的,闷闷的,似乎老早想好的对策,“总之,我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头。哦,不行你折现出来继续追投陈向阳,嗯?”

至此,贺东篱彻底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她只能暂且这样,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下楼去,他说他送她下去。

贺东篱听后,不作声了会儿,宗墀不解,就这样望着她,贺东篱才提醒道:“你这样暖间里下去吹风,真当自己十八啊。”

宗墀依言去拿外套,想起她带过来的那件,便从纸袋里捞出来,要穿上身的时候,贺东篱快一步地把系在纽扣上的一个纸标给他摘掉了。宗墀看在眼里,他说过的,从前有她。只要她有空,他临飞的行李都是她帮他打理,有时候细致整洁到他再打开的时候,都舍不得弄乱。

“你妈真不会要么?”宗墀忽地小声地问了她一句。

直到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电梯下行了,贺东篱都没给他答案。

东西有点沉,宗墀一应给她搁到后备厢里去,人也要跟着坐进来的。贺东篱没肯,她说她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上去吧。”

“干嘛?”宗墀看她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禁发笑,仿佛他是尾随者。

“司机师傅比你认路。”

“可我还没送你回家啊。”宗墀捉弄的口吻。

贺东篱无比认真地开了口,“宗墀,我心很乱,你让我好好想想。你大晚上出现在我那里,给我妈看见了,我是说,她心脏受不住。我们分手第二年,她做过一次介入,无论你们怎么想我妈,我自己更有发言权。我当年能回原籍读一中,这么多年能熬上岸……我姓贺,至今我爸老家的人都在以我为荣,可是,这一切都是我妈这个外姓人坚持下来的,她无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自己,日子并没有多好过,流言蜚语掺着唾沫钉子。我从前并没有好好爱过妈妈,我不想她再失望,她难受我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所以,如果我妈不同意……”

车子后座开着门,门外的人扶着车门,听着她的一番话,越说越急切了,他更急了些,欺身来。如果说楼上的吻是男人带着尤为侵略且性暗示的缠绵,那么,这一刻,车里的堵吻全是跟情/色无关的。他只是不想听她把一些不中听的宣之于口,四片唇沾了下,宗墀就移开了,他当着身后酒店的迎宾人员,当着前座的司机,几乎是单腿跪膝在车座上的姿态跟她说:“不会的。我只要你同意,我就一定有办法让你妈同意,你放心,我绝不会在她面前再招她生气了,她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辩驳一句。我只会跟她说,对,阿篱明明就是您最好的证明。”

贺东篱最后阖阖眼,把他推开了。宗墀顺应着她,由着她自己回去,临关门前,捉住她的一只手,掌心盖在上头,“我看到了,你把新一置顶了,你说过的,你是新兰官配粉,而我当年也把小兰给你了。”

“阿篱,你妈说得对。那几年,我们磨合得太少了,越聚少离多我越死命地拽着你,拽得你喘不过气。现在我回来了,我是说,无论我怎么飞,我的返航永远在这里。”

*

次日,贺东篱上完一天的周末门诊,她的置顶消息栏都是毫无动静的。

消停到她以为昨晚整个晚上是她的意淫乃至春梦。

晚上也没及时下班,被急诊那边拖过去缝为情自杀的割腕伤。一直忙到九点多,她在便利店买泡面吃的时候,隔着玻璃幕墙,邹衍在外面敲了敲。

贺东篱擡头,墙外的人绕进来,头一句就是打趣,“未来的豪门太太抓紧亲民吃些低级碳水了是吧。”

吃泡面的人由着他打趣,邹衍把他自己做的焦糖脆拿给她一罐,说最近卡美罗拿铁很流行,要她回去试试。贺东篱发现坦诚心事后的邹衍真的被某人诅咒到了,真的很姐妹了,“谢了。我妈昨天吃到你瓜,然后问我来着?”

“什么?”

“问我,你对我有没有意思,我俩内部消化一下,她就心满意足了。”

邹衍笑得鄙夷,“人总是得陇望蜀的,你信不信,我真给你妈做女婿了,她又惦记她前女婿了。”

贺东篱今天心情很不好,听不得这个前字。但是她有点好奇,“我不信。”

邹衍笑她的激将真拙劣,“她看到她女儿拿着跟女婿一般高的工资,然后受着一样的公婆气,没准只会多,因为马瘦只会显得毛更长。悲催点,生个女儿,公婆还得催生个儿子,最后无能的丈夫还摁不住婆婆,一地鸡毛后肯定会怀念她的前女婿,起码他有钱起码他脾气大起码他能镇得住所有人,包括他丈母娘!”

贺东篱惊得吃面的叉子掉回汤里去,她径直问邹衍,“你怎么会知道?”

邹衍无债一身轻,不入爱河是为智者的轻蔑、讥讽,“就宗少爷那晚在梁家的派头,就能把你这个佛爷也气出升天的架势,想也知道他的脾气了。他那晚给我打电话,上来就自报家门,说阿篱酒量不好,我想我在日料店那会儿好像强调过的,我想邹医生还是个绅士的话,就不要再让她喝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接她。”

邹衍那会儿有种被枪抵着后脑勺的压迫感,“哦,还有件事,他似乎老早知道我和千绪的事。给你送咖啡机那晚,他冷不丁地问我朋友外婆伤恢复得怎么样了。我想这也是,他可以和你前脚吵架,后脚电话就打到我手机上来的原因了。少爷财大气粗,都能稳准狠地去梁家逮他的前女友了,别的事,也绝非一日之功。”

贺东篱一下给说懵了,宗墀的性子,他能知道他们主任姓甚名谁她都不稀奇,但是如果说到朋友外婆的伤……她好像只跟谭师兄提过,谭师兄、上海……难怪那天在日料店,她提到师兄的功劳,有人在边上贼兮兮的笑。

邹衍聊完就要走了,他今天站了一天,累得腰都直不住了,也要她早点回去,低级碳水只能解馋,“听我一句话,高级碳水才是王道。”

贺东篱觉得这样的邹衍真啰嗦,“你俩也是不打不相识了,他昨晚还改口称赞你的人品的,你今天也帮他说话了。真是稀奇。”

邹衍好整以暇地反问她,“我说碳水,你说的是谁?”

贺东篱鲜少这样满头小辫子的,“跟你说句实话吧,我妈不看好他,而他父母很显然也看不上我。”

“嗯。”邹衍什么都没追问。

贺东篱继续道:“我这么多年做什么事都没怎么落于人后的,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争强好胜的个性,可是,我承认,他妈妈看不上我,真的伤到了我的自尊,我一想到和他在一起,就得把这份自尊再一次放到他父母手里去由着他们掂,我就很不甘心。”

“他怎么说?”邹衍问的是宗墀。

“我和他那些年,没正式见过他父母。一来彼此忙学业、工作;二来,宗墀一年和他父母聚不到十天,他这方面粗枝大叶得很,从来不寄希望我和他妈妈和睦还是投契什么。他妈妈见过我几次,待我不是特别热情,我后来反应过来,她一直不算看好我们,也许一直等着宗墀和我散吧。所以我们分手他妈妈很淡定地和我谈钱货两讫。宗墀那个个性,你和他说什么,他一定能闹出天窟窿的动静。邹衍,我不是他妈妈,我没有信心要他跟家里做什么切割,这太荒唐了,他爸爸当年出来自立门户的时候,兄弟姐妹一堂,父母压根也不指望他一个。轮到他爸爸这一房,宗墀是他父母独子,说句不好听的,人家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当年他爸爸脱不出宗家,如今宗墀更不会。他身上的担子只会比他爸爸更多,就像他妈妈说的那样,我也许并没有多爱他,他妈妈的意思很明白,宗墀需要的是陪伴辅佐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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