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意外的报名者

没了赵奋斗这个奋斗逼头子的全方位无死角监视，办公室的摸鱼环境前所未有地宽松。

石毅抓住这难得的“窗口期”，将公司的卫生间当成了自己的专属修炼道场。

一天八趟，雷打不动，比上班打卡还准时。

每次进入那个狭小的隔间，他都会立刻运转《龟息摸鱼诀》。

功法发动，他便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将从办公室各个角落的同事们身上逸散出的、因消极怠工而产生的“摸鱼之气”源源不断地吸纳己用。

这些驳杂的气息经过功法的炼化，最终转化为自身精纯的修为，沉淀在丹田之中。

这天下午，眼看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正是人心浮动、摸鱼之气最为浓郁的黄金时段。

石毅用手肘碰了碰旁边工位上，正对着一份需求文档发呆的甄欣。

“喂，想不想出去喝杯奶茶，放放风？”

甄欣吓了一跳，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连忙压低声音说：“现在出去？会被门口的考勤系统拍到的，万一被内控部的人抓到……”

“放心。”石毅神秘一笑，指尖在键盘上行云流水般地敲击了几下，仿佛在弹奏一曲代码的乐章。

随着他最后敲下回车键，一声低喝在两人之间响起：“奥义·工位替身术！”

只见一团微光从甄欣的电脑屏幕后悄然升起，光芒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代码和数据流，迅速在她的椅子上凝聚成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影。

那替身不仅外形别无二致，甚至连她工作时认真专注的神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偶尔还会伸出手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甄欣惊得用小手捂住了嘴巴，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半小时后，两人悠闲地坐在公司楼下的奶茶店里。

甄欣捧着一杯温热的珍珠奶茶，眼神依然在石毅和窗外公司大楼之间来回逡巡，仿佛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石毅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个替身术，是传说中的程序员异能吗？”

石毅吸了一大口冰可乐，感受着碳酸饮料带来的爽快感，淡淡地说道：“我？一个不想加班、只想准点下班的普通人而已。”他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忽然话锋一转：“我倒想问你，之前我好几次溜出去，赵奋斗来查岗，你为什么总是冒着风险帮我打掩护？”

甄欣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她低下头，用吸管无意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珍珠，小声说：“因为……我不想看到大家像被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样，被活活累死。我爸爸他……他就是因为在上一家公司连续一个月无休止地加班，最后……过劳猝死在公司里的……”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但很快又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天真却又无比坚定的光芒。

“我的理想，就是想创造一个没有内卷、没有996，每个人都能在下班后拥有自己的时间，去享受生活、陪伴家人的世界！虽然……虽然现在看起来像个不切实际的笑话，但我觉得，像石毅哥你这样，敢于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加班的人，就是在为这个理想努力！”

石毅愣住了。

他看着女孩眼中那份不切实际却又无比真诚的理想，心中某个被冰封许久的地方，仿佛被这道温暖而纯粹的光芒轻轻触动了。

原来，自己单纯为了享受生活的摸鱼行为，在别人眼中，竟然是一种反抗压迫的象征。

第二天，就在众人对“死亡团建”的恐惧和焦虑达到顶峰时，一个阴冷而沙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打破了办公室里压抑的死寂。

“我第一个报名！我申请，担任这次特别团建的领队！”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从角落的工位里站了起来。

那人穿着一身降级的普通员工制服，正是消失了两天的赵奋斗。

他虽然被降职，但不知为何，并没有被开除，只是从一个手握大权的主任，变成了一个最底层的小组长。

此刻，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比以往更加疯狂的火焰，像两颗淬了剧毒的钉子，死死地钉在石毅的身上！

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毒、仇恨，和赤裸裸的杀意！

石毅缓缓抬起眼皮，平静地与他对视。

“系统，对他发动‘猝死凝视’！”他在心中默念。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从石毅眼中射出。

他的双眼，在瞬间通过系统模拟出了长期007、日夜颠倒后，肝脏破裂、心肌梗死前的恐怖生理状态！

无数细密的血丝如蛛网般爬满眼白，瞳孔变得涣散无光，在那眼底深处，是生命力被榨干后，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赵奋斗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剧烈地一抽！

在那一刹那，他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下场！

就跟督察组给他看的那份由石毅“伪造”的体检报告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那疯狂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石毅身边响起。

“石毅哥，你……你也要去吗？”是甄欣。

小姑娘抱着一杯刚买的奶茶，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强制参加，不去不行。”石毅淡淡道。

“那……那我也去！”甄欣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快步走到内控部临时设立的报名处，在确认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石毅一愣。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