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替身 “你喜欢的不是我,我知道。”…… - 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 - 白霜白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63章 替身 “你喜欢的不是我,我知道。”……

妙观斋事发之后,护军只在现场找到惨死在刀剑之下的那位真正的关山班少班主周元春,而冒名顶替的那一个却不知所踪,至今未能被找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为了避免引发恐慌,护军不敢消息外扬,外人只道刺客皆已伏诛,唯有少部分人知悉刺客魁首未能抓获,甚至还极有可能藏身宫中。

而今,隐匿多时的曹世浚透过护送郭婉宁出宫的马车,终于得以脱离这座危机四伏的困笼。

在郭婉宁的授意下,车夫绕了远路,行驶在人烟罕迹的地段。驾马的车夫并不知道车里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妙观斋事发之前,没有人知道那个总是罩着狼面的关山班少班主究竟长了什么模样,即便是在与容欢起冲突的那一次,他也不曾将之揭下。

此时的曹世浚不再以狼面罩脸,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立体而不粗犷,剑眉朗目,鼻梁高挺,眉宇间很有一股英武之气。然而两年前的变故令他化兵为寇,一身英气于他而言说不得有多讽刺。

曹世浚揭开窗牖的竹帘一角,双目锁定再走一段距离前方一个过路深巷:“我要走了,就在下个路口。”

“你不跟我一起回府吗?”

她的声音很轻,一如她给人的感觉似水柔情。而在这份温柔之下所流露出来的不舍,岂止令人难以释怀,那是一份令人向往的心悸。

曹世浚眼底的情绪一闪而逝,他摇了摇头:“忠国公府人多口杂,万一被人发现,只怕会连累你。”

“那你去哪?”郭婉宁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可这一分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她舍不得放开手:“……总得让我知道去哪才能找到你。”

“与我来往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曹世浚并未正面回答她,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郭婉宁没有因为他的拒绝之意而受伤:“我知道你在意的是我的身份,可我也说过我不在乎。只要你开口,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她可以在护军冲杀的危难之前掩护他,也可以找到方法躲避搜查替他寻找安全的藏身之所,为了他不惜留在那座令她厌恶的后宫,笑脸迎合所有人的嘴脸,利用身边一切的人事物去创造能够带他逃离皇宫的机会。

哪怕明知他将要去做的事情是那么危险,她一样义无反顾。

曹世浚缄然:“婉宁,你很好。”

郭婉宁眉心颤动,细不可察。她牵起唇角:“可你喜欢的不是我,我知道。”

起初她只以为曹世浚不愿接受她的理由只是因为不想牵连她。可直至这一次进宫以后她才真正明白曹世浚眼里的温柔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日你说你是为了刺杀信王才入宫,如今我重新问你一句,你是否为了她才入宫?”那个‘她’含在嘴里,宛若含了一口浓墨,又涩又苦,不禁舌尖染黑了,仿佛透过唾沫血液,染指了整个心口。

郭婉宁没有直言是谁,但她知道曹世浚听得懂。

曹世浚沉色道:“事前我并不知道她在宫里。”

郭婉宁柳眉微舒:“你一定想带她走吧。”

曹世浚没有回答,但郭婉宁无数次描摹他的眉眼,清楚他的一颦一动所展现的内心是什么:“她在宫里,你只怕不好动手。”

下一句话是什么,曹世浚几乎不必想也能猜出来:“我有我的打算。”

郭婉宁静默下来,眼看下一个路口就快到了,曹世浚正要动身,忽闻身后的声音幽幽响起:“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曹世浚身型微顿:“只要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他并未说会现身见她,也许只是远远看她一眼,也许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郭婉宁盯着被她紧紧攥在手中的软帕:“我会一直等你。”

没有人回答郭婉宁,悄无声息间,马车车厢重归平静,只有她独自一人。

*

温浓得知关若虹被驱逐出宫还是几日后在织染署听人八卦得来的,如今宫里宫外无论身份高低贵,个个都在拿她当笑话。

昔日关郭两家交情甚笃,关若虹常以郭婉宁蜜友自居,并且旁若无人纠缠郭常溪。

郭常溪何许人也?堂堂忠国公府嫡长孙,家世好相貌佳,自小才识出众,日后前程似锦,难能可贵的是品性极佳,是人人称赞的正派之君。

多少名门府第相他为婿,多少贵女钟情不己?偏偏这样的金龟婿却被宣平侯家的闺女抢先了去,谁人不酸?

要不是关郭两家多年故交,宣平侯前前后后在朝得势,其夫人与太后极为相好,郭家也频频表露出有意招她为媳的意向,就凭关若虹的姿色与品性,委实配不上郭常溪。

如今可好,关若虹自己闯下的大祸惹来官家的不喜,就连郭家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这门亲事眼看是要黄了,京畿之内多少世家名门无不称好,都巴望着宣平侯府赶紧落马,能让他家闺女挤上去。

宫外人人都在笑话关若虹,宫里有关这件事的非议就更多了,温浓可谓首当其冲。

拜关若虹刻意放出的风声所赐,不少人都知道大吃干醋的关若虹曾为郭常溪与温浓起冲突的事情。关若虹恨她之入骨,那是嚼了她的心都有,尤其那日九曲桥上相互再起冲突,谁都以为关若虹完胜,温浓吃定这记暗亏。

哪知意外来得何其突然,猝不及防就将局势扭转了。

有人暗揣阴谋,说关若虹这是遭了温浓的暗算。也有人说关若虹自己平白招惹皇帝引来祸患,纯属意外,温浓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她就是运气太好,侥幸成了最直接的受益人。

不论事实真相是什么,关若虹这一走,温浓只觉宫里的空气都是甜的,自此再也不必担心稍有不慎就会撞见那座倒血霉的大邪神。

温浓回织染署的第一天就收到了李司制关切慰问,她挺意外,难为李司制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还有心思关心她。

其实过去六宫各主健在之时,后宫内院暗潮汹涌,隔三岔五就要闹一回。李司制是见怪不怪,她之所以对温浓这事那么上心,完全是因为九曲桥事发,起因是她点温浓去造办署找陈司香,就连九曲桥那条近道还都是她好心告诉温浓的。

李司制怎会想到一时的好心反而害了温浓,听说她被关若虹欺压,事后又被太后责罚,相关传闻越传越凶,当事人还接连几天来不了织染署,以致于李司制越想越怕,越怕越是过意不去。

直到两日之后温浓从永信宫大摇大摆地出来,所有人才知道这位压根不是她所以为的凄凄惨惨,小日子过得可比谁都还滋润。

李司制把温浓招到跟前细细打量,见她除了脸色白一些,走路不太利索些,其他地方毫发无损,浑身散发精气神,一点不比过去差,这才稍稍放心:“你这腿……”

“没事、没事,那天在九曲桥跪坏了,养了两天已经见好很多,张院使说不打紧,每天抽时间去太医府换药,坚持敷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好。”温浓说得很轻松,上辈子找不起医官只能跟同寝的宫女借药酒都搓过来了,这辈子上太医府看病全免,附增张院使的私人跌打药方,她心觉这点小伤根本不成问题。

李司制心有恻隐,没让她这么拼命,许她回去多养两日。

知她心存好意,温浓没有拂她意思,询问交接了出事之前的活,提到被她遗落丢失的香珠瓶:“今早来时我去九曲桥找过一遍没找着,也不知被人捡走还是落水了。”

造办署秘制的宫廷御香工序繁琐造价颇菲,落水也就算了,被人捡走流出宫外,随便一小瓶能够换个大价钱,因此宫里的管制相当严格。

“没就没了,只是一瓶香珠我还担得起。”早在温浓出事以后李司制就没指望过那一瓶,早就另行派人重新送去陈司香那里了。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