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番外二 成婚
京城的夫人们一下子静了下来,陈家的这位状元郎,是要尚公主的。
这个事情让这些夫人们有些看不懂,历来驸马都是被养在边上,不能入朝堂,做高官的。陈家这位小小年纪,即便是恩科的状元,那也是状元了。皇帝不打算重用了?
这位公主实质上是这位驸马爷的嫂子,这样也可以?权威解释来了,不是去年公主已经归入了皇室吗?
上头有解释,民间自有各种讲法,陈熹从决定今生要娶庄蕾,就知道这些是自己必须面对的,闲言碎语何所惧?一身新郎袍服,少年才子俊朗出尘。
庄蕾被宫里的姑姑扶了出来,陛下和娘娘已经坐在那里,娘娘给庄蕾盖上了盖头,拜别父母,坐上了花轿。
陛下赐下了一所不大的宅院给庄蕾,生怕大宅院她又想改成什么医堂,药堂,也算是给小夫妻俩京城一个落脚之处。
再从花轿中出来,陈氏看着眼前磕头的两个孩子,一下子水光在眼中涌动。是两个孩子重新把这个坍了的家给重新撑了起来,今日她终于看见花儿嫁给了二郎,也算是圆满了。
虽然陈家会在遂县再办酒席,黄成业还是特地从淮州赶了过来,嘴上说着高兴,灌了陈熹几杯酒。陈熹推说:“花儿常说,酒这东西,能免则免。黄大哥就放过我了!”
陈三过来把个不着调的黄成业给拖走:“来来来,咱们看二郎去挑盖头了!”
黄成业嘟囔:“庄花儿那个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有什么好看的,是嘴上说说。陈熹拿起称杆,伴随一声:“称心如意!”
庄蕾再次见到了眼前的少年郎。今日在喜服的映衬下格外地清雅俊朗,陈熹看着眼前的娘子,脸上笑容止不住。
黄成业撑着半醉的脑袋,庄花儿在乡下的时候他就觉得好看,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没有张开的黄毛丫头,他是一个混不吝的败家子。这几年她将自己从一个大傻子,强拉硬拽拖到了现在的位子,可以让祖母放心,自己也能明白,原来自己不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一身红色喜服的庄花儿出奇地好看,好看地出奇啊!
“成业,还没看完呢!”
“我喝多了想要去外边站站!”
闻海宇走出去,在黄成业边上一起站了会儿:“不挺好的?”
黄成业拍着闻海宇的肩膀:“挺好的!闻太医!”
陈熹被簇拥出去继续喝酒,庄蕾在两个宫女的帮助下,卸下了头上的钗环,清洗干净之后,用了些小食。一直信誓旦旦说不成婚,没想到这个年纪就把自己给再嫁了,而且还是二郎。庄蕾不禁笑出声来。
陈熹进来听见庄蕾在笑:“什么事这么高兴?”
“难道成婚不该高兴?”庄蕾站起来反问他。
陈熹过来,双手围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肩头:“等下还有让你更高兴的事。”
“未必!”庄蕾挑起眉:“我必须告诉你,一般初次进行这种交流,男女双方都会不太舒服。”
陈熹陡然觉得自家娘子懂太多也不好,庄蕾笑了一声:“不过随着时间地推移,会越来越和谐!”
陈熹索性一把将她抱起说:“既然娘子知道地这般详尽,不如我就听娘子解释一下,到底应该如何?”
“第一步,你得进去洗漱一下!”庄蕾心内也紧张,将他推了进了净房,等进了内里,陈熹才发现自己换洗的衣衫没有拿,叫了一声:“嫂……少了衣服!”
庄蕾给他拿了一声,推开门伸进去一条手臂:“自己来拿!”
却被他给一把扯住手臂,往里一带,这……
“娘子可还记得当年给我准备的那些资料?”陈熹在她的耳边轻语。
“哪些?”庄蕾一下子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她写的资料可不少。
陈熹轻笑一声:“你说我长大了,该知道一些事情。让你我仔细看。”
庄蕾被他贴着,脑子糊里糊涂“啊!”了一声,听陈熹说:“里面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写那处三寸到六寸都属于正常范围之内,你还特别标注了,切不可应短小而心生自卑。”
庄蕾突然意识到这个混账说的是什么,脸一下子涨地通红,彼时他身子孱弱,又是在发育期遭遇那样的毒药,万一要是有什么影响,到时候他小小年纪有了心结,岂不是让他心内有阴影,所以当时她才写了那句话:“这是科普教材,完全是叙述人的自然状态。”
“多谢娘子思虑周全,娘子不如替为夫检查一下?是否在标准范围之内!”
庄蕾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混球居然循序渐进,将她绕了进去。捶打他的胸膛,真打了却是肌肤相亲,陈熹一把将庄蕾抱起:“我若做得不够好,请娘子指正。”
书到用时放恨少,哪怕庄蕾对神经学有了解,人与人之间,还有浓烈地化不开的情义,在这样的情义之下,疼便不是疼,难受也不是难受。想要将自己交给对方,恨不能纠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少年夫妻恩爱之后,沉沉睡去。陈熹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送回小沟村,见到了张氏,月娘和庄蕾,梦里庄蕾手足无措,跪在张氏边上,那一场丧礼办地异常艰难,而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无能无力。完全不像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样,第一眼见她,虽然悲凉,却丝毫不乱。
梦里的庄花儿虽然软弱,却心思极细腻,也和张氏带着他去看病,梦里闻先生说:“没办法了,救不了了!”
他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能活下来,他的身体一日坏过一日,小嫂子要照顾他,还要照顾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的张氏,月娘被李家要了回去。
他终于没拖过两个月,小嫂子为了照顾他,操持这个破败的家瘦弱地不成样子,一双大眼在消瘦地脸上看着很是可怜。临走前,他握住小嫂子的手:“嫂子,你要好好活下去,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不要……”
“二郎!”嫂子满脸是泪:“是那个安南侯,对吗?是他们害了咱们家对不对?”
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呢?他伸手想要抹去她的眼泪:“嫂子……”他记得他最后都没有力气抬起手来,那一刻他是如此地悲哀无力。
“嫂子!”
庄蕾身上还疼着,睡得并不沉实,听见边上陈熹一声叫唤,忙转过头去,见他满头是汗,很是焦急,庄蕾拍了拍陈熹的脸:“二郎,二郎!”
陈熹睁眼,入眼是庄蕾的脸,今日是他和庄蕾的大婚之日,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太真实,也太不吉利,他心头疼痛,只怕不能与她相携到老。
庄蕾看陈熹脸色刷白,伸手把脉:“二郎,做了什么噩梦?”
陈熹扯开了笑容:“没事!”
庄蕾下去拿了绢帕给他额头擦汗:“还说没事,冷汗这么多!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陈熹这才缓缓开口,庄蕾钻进被子抱住他的腰:“这又不是有什么寓意,我跟你说过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我的前世,梦见我前世是什么人是吧?”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