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演戏

第33章演戏

若是怀男不说，我当真想不到皇兄与怀男之间竟有这样的往事。我不知该是欣喜，还是忧伤。

五年前，皇兄自称逍遥客，仗剑天涯，寻了不少知己朋友。那些知己并非有志之士，而是些闲云野鹤之类，其中也包括怀男。

怀男第一次出宫，行踪暴露，遭人追杀。皇兄凑巧相救，两人就此相识。

在城外杏林有一间茅草屋，皇兄将怀男带了去，为他疗伤。

怀男道：“那是我最美的年华，我依旧记得那时他的目光，光彩夺目，似天边骄阳。”

我道：“然后呢！”

“我俩儿一见如故，常常促膝长谈，直至天白才休。他爱饮酒，我也爱，他喜欢舞剑，我也喜欢，她喜欢吹箫，我正好懂音律。在我伤好之后，我俩常常在林间舞剑，累了便坐下吟箫醉酒，自在逍遥。”

我只听得痴迷。想到那绿林掩映之中，两袭长衣忙碌，吹箫沉吟。天上繁星点点，林中风声飒飒，刀光剑影，两人相视而笑，逍遥似神仙。

我见到怀男眼中有了泪珠，往事灿烂，如今唏嘘，也难怪了。

怀男继续道：“你可知，那日我俩一同醉酒，他只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问我：“你愿做我妻子吗？”

唔！皇兄要做怀男妻子？什么意思……

此刻的怀男再控制不住，失声痛哭，口中道：“阿烟，你可知，那时我是女扮男装。相处半年，我俩不曾有半点越举行为。”

我几近晕倒，皇兄竟说过这样的话，做过这样的事？我当真没想到……那还是我的皇兄吗？

我问：“那你同意了？”

怀男摇摇头道：“没有。我只觉得这太过荒唐，仅仅因为救命之恩，仅仅几月相处就嫁于他，太过荒唐。更何况，此事需得与父皇商量，毕竟我所嫁之人是要成为未来怀国君王的。”

“然后……”

怀男道：“他并不强求，只淡淡一笑，第二日便离开了。”

我点点头，皇兄的确从不为难人，更不会为一件事低声下气，即便此事对他万分重要。只是为何后来会因一个婢女放下尊严？

怀男道：“直到他走后，我才知他有多重要。我习惯了有他的日子，朝来吹箫，暮到饮酒，繁星舞剑，艳阳闲眠。我只后悔当初拒了他，将他心伤了。”

怀男沉吟许久，这才缓了心情，继续道：“我回了宫，派人查他身份。当我得知他为云国皇子时，你不知我有多开心。那时夜已深沉，我惊了父皇，向他细说我俩之事。父皇说，不久小风就会来我怀国，是为进贡之事。父皇要亲自考察他，若通过，便答应将我嫁于他。”

我看怀男一会儿喜一会儿悲，心中不是滋味。

初见她，她是那巾帼不让须眉的战士，本以为她坚不可摧，不料，她竟也会如此脆弱。只要皇兄的一句话，甚至不需要一句话，皇兄的一个笑，便足以将她心里防线彻地击垮。

怀男道，皇兄那时风华正茂，面对怀王不卑不亢，对答如流，怀王一眼便认定皇兄，决定将怀男许给他。

我道：“那不是很好？”

怀男道：“我本也以为很好，为此事，高兴的三天三夜不曾睡着。每每我去寻他，与他细说往事，心中止不住的要洋溢好一会儿。那日我觉得时机成熟，故而问他：“半年前的话，可还算数？”他醉眼惺忪，问：“什么话？”我道：“让我做你妻子的话。”他整个人都要蹦起来，只道：“你答应了？””

我不觉心酸，道：“皇兄仍是念着你的，我想他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