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暴雨就此一别,或许终成永别。 - 权臣他为何那样 - 言卿瑶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71章暴雨就此一别,或许终成永别。

第71章暴雨就此一别,或许终成永别。

秦黯在一片昏暗中醒来。

后脑疼得厉害,他头晕脑胀得倚在角落,刚想动动四肢,就发现手脚都被捆缚得紧紧的,就连嘴都被塞进了布巾。

动不了、说不了话。

他从钝痛中缓缓回忆,观玄楼临近天亮时歇业,他照旧去查看了一下场子,又到后院检查了灶火,就在转身的那一瞬,他眼前一黑。

然后就到这里了。

冷汗细密地自额前渗出,他挣扎了两下,手腕很快就被摩擦出一片红,蓦地,一双官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林禄铎张开五指,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擡起脸:“没想到,临云阁把你藏得够深的。秦老板。”

秦黯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愤愤地盯着他。

“啧,我怎么瞧你这张脸有些眼熟,我们认识吗?”

林禄铎伸出手,将塞住他的布巾抽了出来,禁锢骤然消失,秦黯被那力道带得往前一倾,又被林禄铎抵着肩、擡着下巴勾了起来。

他又问了一次:“我见过你吗?”

“怎么?”秦黯讥讽地笑出声,“林大人年事已高,居然还好逛青楼吗?”

林禄铎再怎么心黑手狠,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清高样,闻声脸色一黑,秦黯见状,笑得愈发肆无忌惮。

“怎么了?食.色性也。”秦黯嘲讽道,“就是不知林大人自称文人风骨,人.皮下披的到底是人魂,还是兽骨啊???”

抓紧他头皮的力道骤然松了。

下一刻,一记脆响猝然响在他的侧脸,秦黯被那一巴掌甩蒙了,狼狈地一头栽倒在地,那一身鲜艳的红滚了泥土的脏污色。

林禄铎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替他动手的手下甩完了那记耳光,又隐退回黑暗中。

鲜血自唇角留下,秦黯勾了勾唇,愈发像一只艳丽的妖:“林大人当真是奇人,普通人只有一双手,可大人有无数双,各个都好听话,有这些手在,林大人永远站在最高处就好,什么脏事烂事,永远都近不了大人的身。大人清清白白,那些手鲜血淋漓。”

林禄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指不由自主地一蜷。

“让我猜猜看,当年的怀霜案,林大人又有多少双手在背后纵横捭阖?”秦黯眼眶猩红,“拓跋绥、靳怀霄、冯际良、韦颂塘……一双双脏污的手被砍掉的时候,大人是觉得痛心,还是觉得快意?”

“你们临云阁,知道的是不少。”半晌,林禄铎微微一笑,“可惜了,都是你们的猜测罢了,有证据吗?我从刑部侍郎往上爬,在三法司待了这么多年,断案无数,都讲证据——你们有证据吗?”

秦黯胸膛猛烈地起伏着:“多行不义……”

“哈哈哈哈哈哈!”

林禄铎突然狂笑出声,在阴森的地牢里,一向温文尔雅的老者这般张扬,像是从来平静的海面忽然掀起惊涛骇浪,带来一种灭顶般的怪异和恐惧。

“小子。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话,也就给你们这些年轻后生讲讲罢了。”林禄铎长袖一震,“什么因果,什么报应,若真的有这种东西,老夫就不可能在官场上浮沉三十载!现在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是老夫,而不是你们。”

林禄铎终于剥离掉那伪善的面具,悠哉悠哉地倚在圈椅上,慢条斯理道:“你放心,我抓你不是为了杀你,你不过是临云阁留在京城的一双眼睛,挖了眼睛,人照样能活,照样能走,无非是吃力些,但依旧不能斩草除根。”

秦黯被手下一路拖到面前,林禄铎伸出手,掐着他的脖子擡起来:“不过我也想掂量掂量,你到底在临云阁有多重的分量,看看你们阁主会不会来救你一救。”

秦黯眸子一缩:“你——”

“嘘——”

林禄铎虎口一缩,窒息感汹涌而上,秦黯眼睛都痛苦得眯了起来,水光就潋滟在他细长的眼尾,酝酿成一场即将滴落的雨。

“我找你们阁主有事,有大事。”林禄铎笑吟吟地将秦黯拉近了,“我十分好奇你们阁主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拿钱办事讨生活还不安稳,非要搅到朝廷这趟浑水里来。怎么,怀霜案里有他的非查不可?”

“还是说……”带着茧的指腹划过秦黯惨白的脸颊,林禄铎笑容愈发和煦,“这里也有你的非查不可?”

*

天气骤变。

夜间有雨,黑云自东边压过来,与夕阳余晖抢夺本就所剩无几的天色,靳相月脸上急切的神情比那阴云还要沉重,压得赵敬时不得不张口深呼吸了两口气。

不能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

“纪凛。”赵敬时按住靳相月的手腕,对上了纪凛担忧的眼神,“这里交给你。”

纪凛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安排是再合适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但感情又促使着他开口:“你要单枪匹马去抢人??”

靳相月猛地回头:“哥,你知道收明哥去哪里了?!”

“我无意拉秦黯下水,林禄铎比我想的要难对付得多。”赵敬时倔强地盯着纪凛的双瞳,“但是,秦黯不会有事,因为我知道,林禄铎的目的是我。”

“那你更不能去了!”靳相月厉声道,“林禄铎那是什么人?!你要落到他手里你死定了!哥,最不能以身犯险的人就是你!”

“不。”

赵敬时勾了勾唇,他看懂了纪凛眼中愈发浓重的哀伤。

果然啊,无论多少年,无论我是谁,第一个能知道我想做什么的人,一定是他。

赵敬时弯起唇角:“不。其实不是这样的。”

靳相月力道一大,指甲都深深地掐进赵敬时的皮肉里。

“我就知道……”纪凛眼底的墨绿化成一场窥不破的风暴,“……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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