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伪戏“纪大人好不要脸。”
第68章伪戏“纪大人好不要脸。”
漆黑的一团骤然燎成刑部大狱,女人流尽了血泪的眼瞳渐渐露出漆黑的瞳仁,她发丝凌乱,被铁锁锁住,下巴却骄矜地扬起,不肯低头。
“韦颂塘。”她丝丝地吐着气,“你会有报应的。用重刑酷刑屈打成招,你会有报应的!!!”
不……不不不!
韦颂塘手软脚软地往后躲,但另一具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躯却在前行,穿过他素色的内衫,官袍华贵又平整。
别……别过去!!!
他看见另一个自己厌恶道:“屈打成招?郑尚舟是不是给赵平川写信意图谋反?赵平川是不是以三十万大军为东宫撑腰?”
“没有!没有!无论你问多少次都是没有!!!”
不……
“呵,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个赵氏主母?今天这罪,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不要!!!!
“韦颂塘!!!你丧尽天良!!!”秦云绮用力挣扎着咆哮,“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是不会承认我们有罪的!!!!绝不会!!!!!”
鲜血又流出她的眼眶,蜿蜒成澎湃曲折的河流,一路奔涌到城门外,那一天京城下了好大的雪,以秦云绮为首的赵氏全族、以郑尚舟为首的郑氏满门,皆被处斩。
刽子手要秦云绮跪下,她不跪,在漫天飞雪中,比她的膝盖先掉下来的是她的头颅。
还有郑尚舟。
郑尚舟花甲之年,两鬓斑白,望着围观的人群与阴沉的天幕,最终将视线投向了监斩官的韦颂塘。
三朝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在那一刻望向他的眼神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悲伤。
“你会后悔的。”
鲜血喷溅在半空,泼了他满头满脸。
“不——!!!!!”
韦颂塘猛地起身,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一旁侍候的小厮闻声一擦双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扑到床边。
“老爷!老爷你醒了!”
韦颂塘双眼依旧睁得大大的,像是死鱼凸出的眼睛,惊魂未定地盯着床帐顶发呆。
“老爷,老爷您别吓我啊老爷,您……”
“爹!!”
韦正安就候在门口,听见那小厮的叫嚷立刻闯了进来,看见韦颂塘浑浊的眼睛,登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声爹反倒唤回了一些韦颂塘的理智,他眼珠一转,盯紧了韦正安的面孔。
“……儿啊。”他哆嗦着擡起手,被韦正安一把攥住,“儿啊……”
“爹,爹您说,儿子在。”韦正安忍不住眼眶泛红,“您想说什么告诉我。”
“人……人呐。”韦颂塘眼睛一眨,浑浊的泪滴顺着眼角落下,“人呐,不能做亏心事啊。你爹、你爹我……”
未等他说完,靳相月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人还没站稳,声便已经送到耳畔:“公爹醒了??”
韦颂塘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抖。
靳相月已经一阵风似的掠到了床边:“公爹,您终于醒了!您再不醒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身后跟着的不是贴身侍女,而是身披甲胄的羽林卫,韦颂塘心底一沉。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韦正安说话,靳相月的眼泪说流就流:“林禄铎要杀您!!!”
*
“四殿下这几个月想必没疏于练习,人长高了,力气也大了不少。”
赵敬时接过靳怀霖手中长剑掂了掂,琢磨着下次可以换个更重的了。
“那是自然,老师说过,君子慎独,不能在旁人看着的时候勤加勉力,反之则偷懒懈怠。”靳怀霖用胳膊抹了抹额上汗珠,“而且读书也好习武也罢,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当然也要好好练习啦。”
纪凛翻着书页出来:“我倒看你比之读书,更喜欢习武。”
靳怀霖小小的身子一僵,欲盖弥彰地说了一句:“哪有。”
纪凛扬了扬手中纸张:“慎独的时候功夫都下到习武上了吧,看看殿下这字,还不如之前。”
“习武胳膊酸嘛,对不对呀,阿时哥哥。”靳怀霖躲到赵敬时背后,小声地撒娇耍赖,“我们习武之人都是这样的……咦?哥哥,你脖子后面是什么?”
赵敬时一怔,下意识用手掌拍住了后颈。
为了方便教靳怀霖习武,他那头及腰长发都被束成了马尾,领口折下,后颈裸.露在外,肩颈那里微微胀红。
他手再快,靳怀霖眼尖也已经看完了,揪着他的袖子摇:“好像是蚊子咬的……哎?这个时节有蚊子了吗?阿时哥哥,你要不要抹抹药膏呀。”
赵敬时的指腹抚过已经看不清的痕迹,指尖传来起伏的触感,他擡起头,狠狠瞪了一眼不远处的“蚊子”。
方才二人说完话要出去找靳怀霖上课,赵敬时一边走在前面一边挽发,就在刚想拉开门的那一刻,纪凛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往前一步,把人抵在了门上。
说时迟那时快,赵敬时还没来得及反应,领口就被扒下,那一小块皮肉被纪凛咬在口中,吮吻了好一会儿才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