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警察办案保密
两人进会场的时候，张朔便把王珩叫走了。江南老远见江胜舟和韩辰在会场另外一侧站着，便过去找他们二人。
江南来了半天，感觉有些口渴，他伸手在桌边拿起一杯红酒，轻啜了一口，瞅着场里的俊男靓女，王珩在里面游刃有余地谈笑风生，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见此情景他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江胜舟见了，随口问道：“叹什么气？”
“你说我和珩珩是不是差距太大了？”他转过头问江胜舟。
江胜舟沉默了一会儿，音调极其缓慢，“如果什么都考虑就找不到爱情了，比如我！”
闻言，江南没说话。在一旁的韩辰也静默不作声。顿时三人都陷入了寂静，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在三人中间弥漫着，与会场里的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对韩辰而言，这样的王珩是他根本想象不到的。在医院的王珩虽然温尔文雅，但很少笑，甚至算得上少言寡语，和同事之间也不热络，总是恰到好处的温文有礼。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谈笑自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一群人面前长袖善舞。太多的面孔，以至于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他自认为对王珩还算了解，但是此刻他觉得他从来没看透过对方，即使这个人他心里爱这么久，一直关注这么久。
江南此时视线一直追随着场里的身影，王珩的性格他是清楚的，他能确定除了自己其他人很难真正了解这个人，看着文质彬彬，斯文有礼，但是私下里又矫情又挑剔。知心朋友很少，几乎不对别人敞开心扉，排解情绪全靠练字，似乎根本不需要朋友，因此要走进他的心太难了。他根据自己这么多年观察到的边边角角才零碎的拼出来王珩完整的性格，有时候他看着心疼，他想对王珩说：“你难过的时候有我！”但是这么多年，从认识王珩那天起，从未听他说过一句悲观的话，有的只是那目光里的所带的淡定和执着。对江南来说，即使不爱他，看着这样的王珩也会心疼，更不要提自己已经爱他到骨髓里。
三人静默的时候，张朔带人过来发号码牌，说是一会儿抽奖用。江南伸手接过号码牌，随口说了声“谢谢”。张朔原本带着侍者要走，听到江南的声音又折了回去，回头对侍者打了手势让其先去发牌子。自己则又回到江南旁边，很不客气地把江南从头到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江南一身黑色西服、黑色衬衫、银色领带，个头和王珩差不多，身材挺拔，剑眉星目，高鼻梁，一脸英气又带点儿痞气。虽然没有王珩皮肤白，不过和常人比也算白净，往人群一站也是帅哥一个。
江南见对方如此态度，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着西服裤兜，眼睛跟着微眯起来，带着审视的态度，查案地表情，声音冷淡地问：“有事？”
张朔笑了：“你是喊王珩用早膳的那位吧？”
听对方的话音，江南猜到可能是和王珩相熟的：“你是？”
“王珩的合伙人张朔！”说罢向江南伸出了手。一说“合伙人”三字，江南便知道是谁了，王珩和他私下提过一嘴。见对方伸出手，江南急忙伸手握了回去，接触片刻又松开了，“王珩的朋友，江南！”
张朔也是个人精，他猜到两人关系不一般，能逮到王珩小辫子的机会可不容易，不好好利用，他都觉得自己不姓张。想到这里，他晃了晃手里的高脚酒杯，眼里带着促狭，坏笑着歪头问道：“今天你是来喊皇上回去用晚膳的？”听了这句话，旁边韩辰和江胜舟都一头雾水地扭头看向江南。
对方嬉皮笑脸，江南一看就不爽，他挺直了身板，手里握着酒杯似笑非笑：“不是，我是来接皇上回去安寝的。”
话一出口，张朔一愣，他没想到对方说得这么直接，这人说话跟王珩有的一拼，噎人张嘴就来。张朔大笑一声，“好说，回头请你吃饭！要开始抽奖了，我过去看看！”说着人便消失在人群里。
场上到了抽奖环节。抽奖环节是张朔主持的，抽中则由王珩负责颁奖。江南在会场三心二意的，根本就不关心什么奖。场上喊了好几声“018号”他也未听见。突然江胜舟碰了碰他的胳膊，“你是多少号？”
“018号！怎么了？”
“弄了半天你是018啊？耳朵塞牛毛了？台上喊你半天了！快去！”江胜舟说完一把把人往前推了推。
江南懵了几秒才从中奖的过程中缓过来，“槽！这还能中奖！人生第一次中奖！”但他并不想上前去领奖，因为张朔站那里，正一脸不怀好意地望着他。他估摸着这人不给他出点难题，不能让他下台。而且王珩还在台上，此时的他有点儿胆怯，怕自己站到王珩对面收不住情绪，张朔则是满脸期待地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江南上了台，张朔一脸笑着看戏的神情，便开始调侃，“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能介绍下您叫什么名字吗？”
“江南！”
“职业呢！说下您的职业？”张朔在台上拿着话筒笑呵呵地问。
“警察！”
“刑警！”他又强调了一下。
对方的职业让张朔愣了愣，他的脸抽搐了一下，心也跟着“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接着调侃，“那个，您不会是来抓人的吧？”
“嗯，是来抓人的。”中间江南故意停顿了一下。在场的与会人员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看我，我看你的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张朔的手不由得握紧了话筒，望了望站在另外一侧的王珩。王珩神情自若，表情带着淡淡地微笑，丝毫未受影响。
“不过是来抓心上人的。”江南接着补充道。话音一落，场里瞬间响起了掌声。
张朔拿着话筒的手陡然间放松了，“这位嘉宾很会和我们大家开玩笑啊！”
“能说下你抓的人是谁吗？”张朔丝毫不放过机会。
江南也不甘示弱，王珩的套路他也没少学，“不能，警察办案都保密！”会场里想起一片笑声。
张朔从头到尾没占到什么便宜，一想想也对，王珩能看上的，那也绝对是个人精。想到这里，他继续抽奖环节，“下面由我们王总给获奖者颁奖。”
江南打断道：“能换个奖品吗？我想要个王总的签名！”
张朔怔了几秒，随即会心一笑，他坏笑地看向王珩，王珩仍神色不变地朝他点了点头。小张见状急忙递过了一只碳素笔。
王珩接过笔走到江南面前，笑了笑，“签哪里？”江南把银色领带下摆拽了出来，递了过去。
签字把两人的距离拉得近在咫尺，王珩低头，江南能闻到对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还有对方身上冷冽的翠竹味道。
他轻声在王珩头上说了一句，“珩珩我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王珩仍低头签着字，脸上不动声色地轻声回了一句。签完王珩帮着把领带又塞了回去，两人点了点，江南转身便下了台。
张朔见状笑了笑。
等回到原地，江胜舟便抓住江南胳膊不放，“我看你和王珩说话了！说什么了？”
江南撇了撇嘴，“不告诉你！”
江胜舟见他弟的嘴严实得像河蚌似的，嘲讽道：“亲哥还不告诉！”
“告诉你，你又说狗死了没一对情侣是无辜的！”江南毫不留情怼了回去。韩辰对这哥俩没事就互相拿对方开涮，言论互相攻击习以为常。
三人中间饿了，又拿了些甜点吃。在场上无聊地混了好几个小时，韩辰最后也下场跟人寒暄去了。两位警察就尴尬了，这职业，谁也不愿意和他们两聊天，两人拿着高脚杯往边上一站，两双眼睛一个像鹰一个像狼似的，即使帅也没人敢靠前。
江胜舟看着喧闹的场内，再看看两人冷清的周围，发起了感慨，“看见没？知道我为啥没对象不？往这儿一站三米之内清场！再一亮职业，瞬间人消失了！”
“那是！有几个能像我家珩珩似的，见了警察敢生扑的！”江南喝了一口酒，眼睛盯着会场，调侃道。
江胜舟瞄了江南一眼，瘪了瘪嘴，“发现你现在能噎人了，水平快赶上王珩了！”
“那你看，跟高手过招学的也是高招。珩珩比我抓的那些嫌疑犯还难搞定，耍心眼又耍嘴皮子的！还跟我玩攻心计，让我这一天对他死心塌地的。你说我不学着点怎么抓住他？”
“谁让你想吃天鹅肉呢！”江胜舟目光重新看向场内，见韩辰在里面和几个人聊天。
他扭头看向江南，坏笑一声，“那个，老弟问你下，天鹅肉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