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通八方仓廪实
一记重槌,敲在了所有不明真相的见习弟子头上,包括玄子枫。
“凇云先生”那轻飘飘的四个字,把卧底鸡仔给劈了个外焦里嫩。
玄子枫的大脑一瞬间空掉,无法运行。
良久才缓缓在心底吐出来一句。
――卧槽?!
随着这一句“卧槽”,不过电光石火之间,玄子枫的心里大开吐槽的灭世之洪灾。
――去你二大爷的“美男子”,传闻他娘的就不能靠谱一点吗?就这个样子的,宏剑宗少主是瞎了吗?还是失恋后开了五味楼暴饮暴食才长成了个球?
――先生您要点脸成吗?那一摞《小小驭灵师》系列儿童图书里,画的那个切云冠三头身小帅哥,跟实物哪里像了?这是给画师贿赂了多少金银灵石,才让画师昧着良心瞎了,把天蓬元帅画成玉公子?
――玉公子个枇杷啊,这他妈是玉雕的五子戏佛吧?
――堂主我问候问候您祖宗十八代、二十八代、他大爷的三十八代。您要把我安排给谁我都认了,把我塞给一个……弥、勒、佛?!
玄子枫不介意上下,不介意虐|待与受|虐,不介意是给人伏低做小还是给人当牛做马……
但是,玄子枫不能不介意颜值啊!
――这叫我怎么下手?
檀香小梳划过秀发,锦囊结发私订终身?
――想多了吧秃头!
油纸小伞雨中撑开,伞下轻吻情定三生?
――多大的伞装得下一尊大佛!
突然,玄子枫想到了比这些更为窒息的场景,几乎要昏厥过去了。
――我这怎么上他?我他妈环抱双臂圈得住他的肚子?
――就算让他上我,他要怎么才能把那玩意儿越过肚子?
玄子枫开始回想,他在青楼学媚术时,听那些妓子谈论接待“猪客”的话。
什么掀开肥硕的脂肪,后腰被肚子覆盖包藏,人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温泉热汤之类云云。
玄子枫是真的偷摸一口老血喷出来,吐在了黑色圆领袍的肘间。
――吓得蛊虫都他妈失控了。
不仅是玄子枫,正在偷吃糕点的穆逸凡一口云片糕卡嗓子眼儿里,差点没噎死了,疯狂拍打旁边的橘清平给他点水喝。
可橘清平已经快石化了,穆逸凡打了他半天都没反应。
同样愣住的也有铁大头。
宫飞絮听着阁主的话,还傻了吧唧地左右回头找“凇云先生”在哪儿。得知真相时甩头甩得太猛,差点把脖子给闪了。
这些都是不明真相的无知群众,知道真相的都笑了。
舒彩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同窗们一脸错愕的模样,拧着身子狂笑,狂拍大腿。
南泽恩熙低着头笑了出来,肩膀微微抖动。
羊翟“哎哟”叫着肚子疼,笑着打滚。
玄子枫擦干净嘴角,缓缓回身看向笑得快抽过去的舒彩。
“菜姐。”玄子枫哑声问:“你……知道?”
“对啊!我早就知道了。哈哈哈!”舒彩还没见过小仙男吃瘪,看着玄子枫面无血色的样子,真是新奇极了。
“什么时候?”让玄子枫的自尊更为受损的,是他这个暗探都没能探听出来的事情,小白菜舒彩却知道。
舒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抚过眼角道:“观文院开课快一个月的时候。就是你被变成鸡仔的那堂课。”
――还他妈这么快就知道了。
玄子枫开始单方面自闭,并决定与舒彩绝交个一盏茶的工夫。
凇云笑道:“行了,都别在阁主殿闹,去宴酣府休息吧,明日可有你们忙的。”
接着,凇云出了阁主殿,一转身人就没影了。
玄子枫在巨大的内心挣扎中,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浑浑噩噩地随大流走到宴酣府,迷迷糊糊地被安排了房间,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砰砰”!
门被敲响,舒彩自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
上面又挤了一个铁血。
下面又多了一个南泽恩熙。
贴地的那个是羊翟。
这几个人是以为玄子枫因为他们“知情不报”而生气了,特地跑来安慰的。
“鸡仔、鸡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