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称臣 - 大秦穿越指南 - 风师无渡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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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称臣

赵高只是刹那怔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此人和左伯渊长得并不相似,大概是神韵和气质靠近,乍一看,给了她恍若故人的熟悉感。

那人想必料到她会有此怔然,朗声道:“吾是左氏仲卿,左伯渊是吾亡兄。”

左伯渊的亲弟弟?赵高只听过他似乎是独子,哪里多出了个弟弟。

左仲卿扫了眼周围人,有碍于旁人在,现时也不多言。赵高同他走到一株老榕树底下,离工署大门甚远,就是提高了声量也未必有人听得清说了什么。

左仲卿减掉寒暄,直奔重心,“唐突前来,有件事想请赵侍郎搭把手。”

他说起话来,语中天然带着三分笑意,更为恣意潇洒些。

赵高端详他,疑问道:“公子请先说,不然我也不知能否帮上忙。”

除了那长眠的人,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赵侍郎定然可以,”左仲卿很是自信,笑眼一弯,递给她一个漆盒,“君可认得此物?”

漆盒通身泛黑,无锁无扣,也不见多余的纹饰。巴掌大小,半个手掌高。

打量一圈漆盒,赵高摆头,“看着似乎未见过。”

左仲卿不语,神秘一笑,将漆盒上下翻转个面,底部镂着暗纹的机巧登时显露出来。

她瞳孔微缩,这漆盒她没见过,但这类似机巧她却是见过的。

和左伯渊初次见面时,那个筹算推演的答案的机关盒,正是用的此法。

“这是?”她指指漆盒。

“漆盒内,装的是左氏族中至宝,”左仲卿似乎是顺嘴一说,也没见他对这至宝多几分紧张和神秘,像是女子妆奁里一件普通的骨簪银饰,“不过被我伯兄锁在里头,现下是取不出来了。”

闻言,赵高不由意外。左伯渊严谨又心细,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左仲卿把漆盒捏在手里摇了摇,里头重物撞击发出闷响。听着和漆盒差不多大小,晃不动似的。

能将族中至宝放在手里当玩意一般,敲敲打打的,左仲卿倒是第一人。赵高哂笑,要是磕坏了,说不准他还会叫声坏得好。

“公子想请我将盒子打开?”她问。

“正是,”左仲卿颔首,“伯兄曾说,赵侍郎精通筹算,这等小物,想必难不倒赵侍郎。”

秦国只要去学室待过的人,基本都会简单筹算。复杂一些的,越往上越少。左伯渊学什么都要往深了钻研的尽头,确实不会有几个人能跟上他的步子。赵高无非是多学了几年高等数学,站在巨人肩上,开了外挂。

不过,她干脆道:“那我可要令公子失望了,既然伯渊用这漆盒装了宝物,也未对各位留下只言片语。想来,是有意不让盒中之物现世。这盒子,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说完,她拱手便转身。身后,左仲卿忽的提高声量,“赵侍郎难道不想知道我伯兄病故的真相?”

赵高身形一顿,回过头来。

“我左氏族人,俱是长寿之人,唯族中家督,均是少衰而命短,我伯兄便是一例,”他敛下笑脸,变得严肃,一手托起漆盒,“这就是缘由。”

“赵侍郎,”左仲卿正色道,“原本,我并不打算管这事,只是,”他不知想到什么,讥笑了声,“被人顶了上来,不得已,才来求助赵侍郎。”

赵高眸光凝在漆盒上,“按你之意,是接触过这漆盒的人,均是壮年便会身亡?”

“是,家督自出生便要将其带至身边,”他握着漆盒,满眼嫌弃,“伯兄应是最后见过它的人,现在,我就是想仿个赝品,也想不出样式来。”

做出一个家族至宝的赝品,在他这儿跟用食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完全不在意左氏族人是如何看重。

她犹疑一番,问:“打开后,你要将它怎么处理?”

“烧了,淹了,”左仲卿满不在乎,“这等物件,留着也是祸害人。”

“赵侍郎只管放心,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绝不会让第三人漏听了去。”他一心要做个赝品出来以假乱真,若不是左伯渊的漆盒太过古怪难仿,早在这东西交到他手上的那一日,便扎进渭河河底的沙泥里了。

赵高沉下眼睑,“这事,我兴许帮不了你。”

左仲卿倏尔一笑,“是我冒昧了。”

她回到工署后,翻出当年拿到的漆盒,倒转底部解开机扩。里面躺着左伯渊赠的香囊,过了许久,香囊仍有几缕余香。

方才左仲卿手里漆盒底部的机扩,比这只盒子要更为复杂。她确定其中不止包含筹算一项,尚无把握可以解开。

看着手里的漆盒和香囊,她呆立一时。工师前来问询百子连珠炮时,她这才惊神一抖,从虚无回到现实。

月底,i丽绝容的楚国公主带着长长的送嫁队伍来到秦国,嫁妆从宫门摆到街巷,引得城中人人探头围观。公主入咸阳宫,封美人,一时风头无二。

芈t是对美人之位,没多大兴趣。正式成礼三日,也不见大王来她殿中。这日,芈t等得不耐,遂命乐师点出了从楚国带来的乐器,令宫人备上筵席,亲自去章华宫请大王赴宴。

章台宫。

赵高受召入宫,在殿中与赵政讨论程邈造字一事。小篆日后会极快被隶书取而代之,赵政有意提前。

她对隶书起源唯一算得上听过的故事,便是发明人是因得罪上面这位君王,后在狱中才有了隶书。

赵高问他,难道是要故意将程邈入狱,加快刺激他造出隶书?

赵政道:“仅是入狱引发,太慢,最好有人从旁协助。”

她看看左右,点点自己,讶然问:“我?”

“是,”赵政来到她身侧,“除了我知,只有你可。”

她没说话,小篆还是到秦国现学的,再不然就是简体汉字。隶书?勉强记得一小点,但和赵政相比,那真不是差一大截的事儿。

“其实,”她摇头道,“我仅能记得少许,很多都忘了。”

“有何惧?”他奇道,“程邈花费十载也才得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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