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什么？”向阳喊的话，自放却听了个零星粉碎。他蹲下摸了一下海水，眉头皱得更深了。

起身朝向阳招了招手，向阳踩着水来到自放身边，刚一靠近，就被自放横抱起来。

“你！”

“水里太凉。”自放说着，抱着人回到车里。

两人来到椅子边，自放把向阳放到椅子上，然后把向阳的脚拿过，用手拍着脚上的沙子。

“脚冰凉。”自放说着，就拿双手捂住向阳的双脚。暖意从脚底传来，向阳看着自放，红了面颊。

“你刚才没听见我说得什么？”

“没听见，风太大了。”自放抬眸望向青年，道，“你说了什么？”

现在可没了风的阻碍，向阳羞得躲开男人的目光，小声道：“没听见就算了……”

自放搞不懂，等到向阳的脚再次温暖起来，才又将人抱起走回车边。

向阳回到副驾驶把鞋穿好，轿车再次启动，直直驶向家。一路上，向阳都在思考着怎么再次将告白说出口，是正式点，还是强硬点直接上。

“我去放热水，你好好泡个澡，去去寒气。”回到家，自放脱了外套换好鞋便走向浴室。向阳盯着男人的背影，握紧双拳。

调好水温，汩汩热水从水龙头里涌出，自放正想转身，却被青年从后抱住。两人一个穿着衬衫一个穿着单衣，自放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向阳“砰砰”的心跳。

“怎么了？”

热气开始浴室弥漫，环境逐渐变得热潮。

向阳感觉自己的理智被现在的氛围搅得一团糟，他紧抱住自放的后背，随后慢慢道：

“你刚才不是没听清我说的什么吗？”

“那好，我再说一遍。”

自放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青年。

“自放……”向阳因为过度紧张，声音都带着颤抖。

热水快溢满浴池，上方冒出的水蒸气慢慢充斥在整个浴间。

“我刚才说……”向阳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我说……”

“我喜欢你。”

“你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话音落下，浴间只剩下水流的声音。静默的氛围让向阳的心里瞬间落空，他忽然失去了勇气，正想松开男人，谁知刚有动作，他的双手就被对方攥住。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了些什么？”自放转过身，低头看着向阳。

“我……我当然知道。”向阳回答，他不敢抬头，“我都……想好了，不让你等了。”向阳说着，“但如果你觉得现在我们又不合适，你还是可以拒绝……唔！”

话还没说完，他的下巴就被勾起，迎接他的是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冲动，急迫，霸道包裹住了向阳，唇舌被纠缠着，向阳的双眼逐渐变得迷蒙，男人松开青年抬起他的左手腕，吻住了脉搏。

“爱意如洪流不息，经久不停。”

唇瓣一次又一次轻吻那跳动的地方，不知从哪一刻起，水滴顺脊椎流下进入泛起的涟漪中，混杂着的湿潮与炽烈不留一丝余地地攻掠进空城，池水因为颠簸撞击着白壁，掩盖住了换气的声音。

白雾蒸腾中，两人的身影紧紧相拥。

这个夜晚太过美好，霓虹迷离，使得人心荡漾。

已经沉睡的人儿被拥在他的怀里，自放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盖住白肩的那处红色印记。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满足过。一个写书人，竟然一时半刻也找不出词汇来形容现在的感觉。

幸福？

大抵这就是幸福吧。

在向阳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而后相拥而眠，等待着明天的再次相见。

朦胧中感到了身边的温度消失，向阳朝身旁摸索，却掏了个空。强撑着睁开眼，依旧是一片乌黑，身体酸痛不已，每动一下都感觉发涩。

突然听见门响，直觉指引者向阳把一只手从被子里掏出来举到空中，果不起然，那只手臂被人抓住。

“唔……”

“阳阳。”自放一只手抓着向阳的手臂，另一只手从向阳后背抄过将人缓缓抱起，轻轻哄道，“醒了？”

向阳迷糊着点了点头。

“喝点水。”自放把床头柜上的温水拿过，扶着怀里的人慢慢喂下。

“几点了……”嗓子还有点哑，向阳闭着眼靠在自放怀里问道。

“十点半。”

向阳点点头，随后说道：“我要洗……嘶！”

酸痛勉强为还处在温柔乡的向阳寻回一丝现实的惨痛意识。

“等我一下。”说罢，自放将向阳轻轻放开，走向衣帽间，找出了自己一件宽松的衣服走了回来。

“来。”给向阳套上衣服。

“扶我去洗漱一下。”向阳正说着，就被自放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