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相大白(五) - 他站在比天高的地方 - 絮墨如言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41章 真相大白(五)

慕走了以后,承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都没有出门。

达瓦和丹巴虽然焦急,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许江国找到这里。

许江国受省厅临时调令,正式来市局参与调查这几次相近的案子。他来找承野,是想跟他合作,确切地说,是想跟保护队合作,进行一次非常隐秘的抓捕行动。

几天不见,承野整个人颓废了不少,许江国刚见到他的时候,也吓了好大一跳,之前听达瓦说过他的一些私事,以为他是因为女人才这么萎靡,一度有些失望,直到承野将一份检查报告以及调查报告递给他看了以后,他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错,老局长果然没有看错人。”

达瓦不解,抢过许江国手里的文件:“这什么东西啊?”

“根据检查报告,可以确定,MIKE跟旺堆确实在做白.粉生意,而且规模极大,涉及很广。”承野娓娓道来,“而他们正是通过藏香来进行毒.品的输送,奇香阁有没有牵扯其中还不好说。”

丹巴指着另一份报告问:“这又是什么?”

许江国替承野回道:“这是两个人的背景调查,一个是MIKE,美国人,常年待在柬埔寨,暗地里和旺堆勾结,通过藏香偷梁换柱,私自运输毒.品。另一个人是小红面馆的老板娘,原名夏红,重庆铜梁人,十几岁就来西藏打工,刘黑子是他相好。除了刘黑子以外,她跟另一个人也走动频繁。”

丹巴和达瓦异口同声:“谁啊?”

许江国:“这个人你们也认识……”

丹巴:“我们也认识?”

“陆文峰……”承野皱眉道。

众人一阵错愕。

丹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陆文峰怎么会跟她有往来,他的口味不像是会喜欢夏红这样的女人啊?”

承野说:“不是说他跟夏红有私情,而是说他跟夏红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也许跟这一次的盗佛案有巨大的联系。”

达瓦连连赞叹:“野哥,我以为你因为慕的事情想不开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这……”

承野瞪了达瓦一眼,达瓦知道自己不该提慕,急忙转移话题:“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承野说:“那天晚上从尼泊尔酒吧出来,我就找人专门去调查了这两个人。”

“晚上?”达瓦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晚上你不是……”他看向承野,见他神情从容突然就明白了:“原来你根本就没有跟张倩……哎哟……你不说清楚慕得难过死啊……”

事实上,那天晚上,承野差点就着了道。

酒吧里的酒虽然烈,但他也是喝一口倒一半,在外人看来他是喝了一瓶洋酒外加五瓶啤酒,可实际上入肚的只不过一杯洋酒,一瓶啤酒而已。后来,当他感觉头晕目眩,浑身发热难受得时候,他就知道,这酒有问题。

直到张倩出现,并试图想要跟他发生关系,他才最终确定,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张倩策划的。

她老早就看到承野进了酒吧,并想通过这个方式让自己和承野生米煮成熟饭,不过所幸承野最后在关键时刻狠狠咬了自己一口,这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个张倩,真的是最毒妇人心呐。”达瓦越听越愤慨。

“我今天来找大家,有两个目的。”许江国说,“一来,老局长转院以前单独跟我说过,让我们提防陆文峰……”

丹巴说:“老局长转院这么久,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们。”

许江国说:“老局长交代过,这件事不要立即告诉你们,但如果他转院以后一直没能醒过来,就一定要我转告承野。”

承野皱眉:“许副队长,我父亲是不是有危险?”

许江国神情凝重:“你放心,我已经跟医院提前打过招呼,对老局长的用药和饮食都额外注意,尤其是陆文峰来过之后,一定要进行仔细检查,他应该没事。”

承野这才松口气。

达瓦问:“那第二件事呢?”

许江国说:“据最新线报,MIKE最近将会有一次大动作,我想你们跟警方合作,将这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承野犹豫着不说话,许江国看出他心里的疑虑。

“承野,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个团伙跟一般的劫匪不一样,他们都是十恶不赦的毒贩子,你们也不是专业的特警,让你们跟着冒险,我也并不愿意。只是我们现在怀疑这个团伙跟十年前界山达坂的盗猎团伙有关,而你是当时的边防官兵,也亲自参与过当时的追捕行动,没有人比你更了解那帮人,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承野沉默了,他许久不去回忆那段往事,如今这一切却像是奔腾而来的江水全部冲进脑海里。

每一帧鲜红的画面,都历历在目;每一个人的表情,都触目惊心。

小女孩被盗猎团伙的头目紧紧地遏住咽喉,如果他不放下枪,她就会死。

“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小女孩向他哭诉,她还那么小,她如花般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如果就这样死在这里,那该多么令人惋惜。

“哥哥,求求你了,救救我吧。”这声音像是一个魔咒,一点一点逼着他放下武器,逼着他像罪犯俯首称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经过内心万般痛苦的挣扎,最终他还是选择放下武器,让罪犯头目得以有机会逃脱。

至此,因为他的不忍,让整个边防部署全部功亏一篑。

他成为了国家的罪人,成为了雪域高原最大的耻辱。

脱下军装的那一刻,他默默的掉下了眼泪。

他是不想哭的,男人不能哭,军人更不能哭,可他并没有发觉,原来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所珍爱的军装,他所热爱的使命,如今都化为泡影。

十年过去了,他从不去回忆这一段过往,每天只做着不带感情的天葬师,将已经没有体温的尸体切割成快,净化他们的灵魂。

可他自己呢?他能救赎自己吗?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从来都未敞开,那个疙瘩从来都没解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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