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 偏偏吻落 - 在汀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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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明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话音刚落,周身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十分尴尬的状况。

她稍转目光,看见他轻抿嘴唇垂下脸庞,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接近耳际处的皮肤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徐棠忍不住凑近了些,还真是一道混着年岁的旧疤痕。

他似乎注意到她的靠近,抬起头转向她那一处的方向,声音清越如晨间雾凇,泠泠落进她的耳畔。

“抱歉,昨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徐棠的眼中忽地闪过一丝诧异,她后退一步,转身倒了杯温热的开水,递到他的手边,玻璃杯的杯壁碰到他的手背皮肤,他翻转手掌握住那杯水。

“没什么可抱歉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她转眸瞧他,他正好仰头喝水,一口水滑进喉间,喉结微凸滚动了下。

她的生日和人家母亲的忌日是同一日,她没有生气的资格和理由。

只是昨日别的女人拿钥匙开了他家的门,那娴熟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她难免膈应。

“这些年过去,恐怕只有我记得她了。”他的语气有些自嘲,面上表情自如,看不出什么情绪。

徐棠一怔,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妈妈。

她以前听他提过一嘴他的家庭,他现在的妈妈和她的一样都是后妈,只是他似乎没她幸运,碰上一个好后妈。

关于他的生活,她能够窥见的只有这些。

认识这些日子,她发觉对他的了解只比一张白纸多一分。

“我妈妈的忌日,也只有我会陪她。不过她肯定和外公外婆在一起,说不准你妈妈也和他们一起。”

徐棠笑笑安慰道,她垂下眼睫,随后舔了舔沾在嘴边一圈的牛奶,转了个话题:“明天是要入院检查了吗?”

季愈似乎不愿意说这个话题,只淡淡的应了声,仰头喝尽杯中的白开水。

她接过杯子,同她的牛奶杯一起冲洗干净,哗哗水声带着她的嗓音,清凌凌地略带玩笑:“明天我就不过去看望你了,免得到时候你做完手术看见我的脸,发现和你想象中的那个我完全不一样,让你失望。”

“不会。”季愈转过脸闷声说,隔了半晌揭过不提,“中午一起去家里吃饭吧。宋融专门让阿姨买了个蛋糕。”

在外面溜达回来的宋融刚进去听到自家老板的话,摸摸耳朵,琢磨着他是现在立刻去订个蛋糕还能赶得上这借口。

最后蛋糕被加急做出来,阿姨又从宋融那里得知昨日是她的生日,特意单独为她做了一份长寿面,面上卧了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

徐棠很给面子地把整碗面都下了肚,吃完面喝完汤,给阿姨竖大拇指,把阿姨哄得眉开眼笑。

这些年她和徐意兄妹俩过生日,徐奇志和耿晓兰夫妻俩忙得整天不着家,没有谁主动为他们姐弟下厨煮过一次长寿面,就连平日吃饭也难凑得齐一家人。

吃完饭,季愈的医生打电话来,宋融陪他在客厅说话。

徐棠在厨房帮阿姨的忙,说是帮忙,阿姨完全不让她插手,给她榨了一杯鲜橙汁。

“明天季先生要住院,是不是要动眼睛上的手术?”阿姨同她闲聊,说时把碗在水槽下冲洗。

徐棠坐在一张高脚椅上,捧着玻璃杯轻抿了口,一双脚在椅旁晃荡来晃荡去。

“对。”她点头。

“季先生是好人,手术一定会成功。徐小姐到时候也会陪着吧?”阿姨沥干碗上的水分,感慨道,“有女朋友陪在身边,总归是有些安全感。”

她一口橙汁不上不下,听到这话当即咽下去,澄清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阿姨你搞错啦。”

阿姨呵呵笑着说:“不是女朋友,那就快成为女朋友了。徐小姐你和季先生很配,帅哥美女,而且季先生对您很有心,虽然面上不说,您每次来家里吃饭他都能多吃半碗饭。”

徐棠尴尬地笑着,若是放在之前,她还会心中窃喜,忍不住回想季愈是不是真如旁人说的那样,开始对她有意思。

然而经历昨天那一幕,她认为是她和阿姨多想了。并且她已经订好回明川的车票,季愈爱对谁有意思,爱和谁在一起,和她都没关系。

“季先生要喝鲜橙汁吗?”

阿姨把碗放进消毒柜,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见他点头,她拿了两个橙子拿去榨汁。

徐棠停下来,转过头看见那道身影立在门框前,挡住午后日光投射的那一束光,光影在那道轮廓边缘溢出,仿佛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圈。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方才她和阿姨的那番对话,饶是她有多厚脸皮,面上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

第二日上午,顾霖开车过来接季愈入院。

那会儿她一夜没睡,整理她留在这栋房子的东西,她在禹山的这栋房子住了短短几个月,东西多得像是住了一年。

收拾完楼下楼上的所有东西,天色渐亮,她洗了把脸后出去在锦绣巷巷口的早餐摊吃早饭,顺便告辞。

老板还怪舍不得她,让她逢年过节回来瞧瞧,那架势仿佛是她的娘家人一般。

她有些哭笑不得,最后提着一袋老板硬塞到她手里的烤猪蹄,慢悠悠地拎回家,然后就碰上了接季愈的那辆车。

黑色的商务车从她身边滑过,车内的人,车外的她,没有谁注意到隔着一扇黑色车窗外的是谁。

直到车子驶到巷口,她不经意地回头张望,看见那一颗黑色的车屁.股头。再回头望向隔壁安静的季家,她惊觉似乎错过了什么。

徐棠自觉认为她是一个任性肆意妄为的人。

小时候妈妈去世,徐奇志从不拘着她,她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想不上学就不上学。后来家里来了个耿晓兰,耿晓兰以她自己的教育观管束徐棠,因着尴尬的继母女身份,没有过多地干涉她。

所幸,她只是常规性的随心所欲,没有在行为上跳脱正常的道德规范。

和周行远分手,和白清妍绝交,同时也包括订了今天晚上回明川的车票,她冲动地在半夜订了车票,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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