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逼其就范
第285章逼其就范
大管家觉得老爷还是没有引起重视，他继续介绍说：“这牛牯的师父是典农司执法曲的曲长，他的师爷可是典农中郎将荀戟荀止戈！”
李源呼地一下便坐了起来！他知道牛牯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可是，牛牯的师父、师爷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碾死！他有些生气地说：“大管家，你现在真是……唉……！你介绍牛牯时，不能一口气介绍完吗？”看到大管家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长袍，说：“去吧！让老夫去见识一下南市的牛调查员！”
大管家到二进客厅里将牛牯等四人请到三进的小客厅内。
牛牯看到了李源，拱拱手，说：“见过李家主！”
现在牛牯是官身，跟李源见面那就不是“拜见”了。
李源站起来还礼，说：“老夫拜见牛调查员！请坐！”
酒水上来之后，牛牯旁若无人地喝起了酒水。
李源知道今天的牛牯来者不善，否则，就凭一个南市的小混混牛牯绝对没有这样的气定神闲。他问道：“牛调查员夜间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牛牯抬了抬眼皮，说：“有要事！对于你们李府来说，有天大的要事！李家主，你可知罪？”
李源这时已经预感到十分不妙！这牛牯信心满满地这样说，一定是拿到了自己的什么把柄！不过，他既然是一家之主，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立即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仍然是十分恭谦地问道：“牛调查员！老夫不知道牛调查员所说是何事？”
牛牯知道，自己不点出来，李源不会承认的。他说：“李家主！皇上下旨，在雒阳县，一担粮米最高只能卖两千钱。你可知道，高价卖粮会得到怎样的处罚？”
李源这时已经完全明白了牛牯的来意！他强装微笑着说：“牛调查员说笑了！我们李鸿运粮店一向遵旨守法，怎么会高价卖粮呢？这里面一定是有所误会！有所误会！”
牛牯哈哈一笑，说：“李家主，昨日下午，李鸿运粮店卖给张府一百担粮食，每担售价两千八百钱，张府的采买给了三块金饼，李鸿运粮店找了张府采买两千钱。可有这事？”
牛牯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源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这件事，他是很清楚的。当时粮店的管事来汇报。他同意了。他同意的原因是张府系粮店的老主顾，一来是互相照顾；二来他也相信张府的采买不会告密。现在，牛牯说的这么清楚，特别是付了多少钱，找了多少钱都说的明明白白，他哪里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暴露了！
李源立即朝大管家使了个眼色，大管家也随即退了出去。
李源露出谄媚的笑容，说：“牛调查员，这一定是误会了！我们跟张府来往不是一年两年了！彼此之间的账务往来频繁。这张府采买支付的金饼中还含有其他款项。这个还请牛调查员详查！”
说话间，大管家便安排两个伙计抬着一个木盘进来。那木盘上还遮盖着一块黄色的巾帕。
大管家朝着那两个伙计努努嘴。
那两个伙计便将木盘放在牛牯的案几上，案几被压得吱呀一响。
李源等那两个伙计离开之后，这才上前去将那黄色的巾帕揭开。
木盘上露出五十块金饼！
李源笑着说：“牛调查员！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然后将那张府采买购买粮食的价格核查清楚！我们那是绝对没有高价卖粮！”
牛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金饼！他的眼睛被金饼黄灿灿的光芒晃得有点不适应。他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睛。他知道这些金饼，自己是不能拿的。但是要全部让李源拿回去，他又心里不甘。他回头对三个手下说：“这既然是李家主的心意！你们不拿也对不起人家！这样吧，你们一人拿五块金饼回去买酒喝。”
麻子等三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金饼，要不是麻子吸得快，麻子的口水早就流出来了。在听到牛牯的话之后，三人也不客气，每人便抓了五块金饼塞进了衣兜里。
牛牯这时仍然是一脸的郑重，他说：“李家主，剩下的金饼你还是拿回去吧！至于你跟张府采买的事，老牛我是帮不上忙了。因为张府采买已经写了供词，并且签了字、画了押，现在已经送到了我师爷荀中郎手里。证据确凿！”
李源的大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这件事如果只是在牛牯的手里，他相信自己能将其摆平！可是一旦落到了典农司中郎将的手里，不要说是他，就算是一般的王公大臣也没有了办法！因为这个荀戟本来就是外来人。跟雒阳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个年轻的武将。在雒阳粮商眼里是个很神秘的人物。并且，深受皇上的宠信。
李源有点站不住了，这时，大管家连忙赶过来将其扶住。然后让李源慢慢坐在那蒲团上。
大管家看到老爷头脑已经混乱，便自作主张地对牛牯说：“牛调查员，这件事还请你帮助转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李府上下能做到的，一定不会让牛调查员失望！”
牛牯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千万别松口！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人精。一旦他们看到危险已经渐行渐远，便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他说：“大管家，这件事老牛我也想给李家主帮忙！可是，皇上刚刚下旨，李鸿运粮店就违抗旨意高价卖粮。按照皇上刚刚颁布的圣旨，可是要将李府满门抄斩的啊！”
李源听到这话，一下子便跪在了牛牯的面前。他说：“还请牛大人帮忙！李府阖府上下都记得牛大人的大恩大德！”
大管家也跟着李源一起跪下，他说：“牛大人，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只要你能帮助李府度过这个难关。李府上下都会答应你！”
牛牯看到时机差不多了，便说：“其实，我师父已经带领执法曲几百人在李府外不到一里的地方等着。只等老牛我发出信号，他们就要来李府抄家抓人！”
看到李源连连磕头，额头上已经磕得渗出血来，牛牯接着说：“不过，要想救李家，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源一听便明白了，这之前只是牛牯在拉开架势，这真正的目的就在这里。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轻易地善了。他连忙说：“请牛大人示下！”
牛牯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只要李鸿运粮店能找出一家更大的粮店也在高价卖粮即可！当然，在李鸿运粮店找出另一家大粮店之前，我要带着人秘密驻扎在李府之内。李家主也不得离开李府。”
李源的大脑中再度炸了一下。因为他明白典农司就是要让自己去做托。可是这个托不好做。因为哪个更大的粮店后面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做后台？一旦是自己将这件事捅出来，并且，还要当堂作证，那么，自己死的也许更惨！他开始犹豫了！
牛牯何尝不知道李源所想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不能让李源多想，必须逼迫李源马上同意！他说：“李家主，我可是好心为你们李家开脱，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主意的！如果李家主不同意的话，半柱香时间，我师父就会带着数百执法曲的士卒来抄家抓人的。给你思考的时间可是不多了。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机会。违抗圣旨可是夷灭三族的大罪！”
这时，有个李府的下人来到客厅内，在李源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李源听到执法曲的数百人就在李府不远处集结时，他知道自己这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便说：“老朽答应牛大人的条件。还请牛大人在执法曲长和荀中郎那里多美言几句。一旦老朽帮助典农司完成了任务，还请荀中郎帮助老朽一家逃离雒阳！老朽这家产都归于荀中郎的名下！”
牛牯心里暗道：这李源还算是识时务的！否则，他能逃得出雒阳？他说：“李家主，你放心！荀中郎要保护你一家人，那是谁也动不得的。你放心去办吧！”
紧接着，牛牯派麻子等两人去接卞喜过来。
在麻子走了之后，牛牯轻声对李源说：“听说你还有个嫡女，今年刚刚及笄。要是你能跟我师父结下姻亲。李家主，李家脱离雒阳一事不是板上钉钉吗？说不定今后还会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呢！”
李源这时也没有了什么主意。他朝大管家看了看。
大管家觉得要是能将家主女儿送给执法曲长做妾，虽然是委屈了小娘子，可是，出生于豪强家庭的女子，谁不是为了家族的生存发展在做贡献呢？他朝李源点点头。
李源随即说：“那就请牛大人到时候成全！”
这样，卞喜、牛牯便带着一屯士卒秘密地驻扎在李府。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牛牯对卞喜说：“师父，李府的小娘子长得是十分地漂亮！现在，李家主愿意将那小娘子许配给师父。师父觉得怎么样？”
卞喜有一妻一妾，不过，都是异族人。他目前还没有汉人妻妾。尽管那两个妻妾都貌美如花，但一种口味吃久了，总是有些乏味。再说，跟李府联姻之后，更能促成师父的大事。因而，卞喜点点头，说：“你给李家主回话，就说我已经有了妻子！”
牛牯连连点头，说：“师父，这件事徒儿一定会办好的！择日不如撞日，师父，干脆今晚就在这里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