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事发突然

第113章事发突然

荀谌继续跟黄祖东一句西一句、天南地北地闲聊。

最后，黄祖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问道：“荀家主这次来寒舍，是有什么事吗？”

荀谌笑着说：“黄兄台，我这次来拜望你，真的是纯粹来跟兄台见见面，联络一下感情的。我现在毕竟在荆襄任职，不到荆襄黄家拜望，那肯定是失礼。有机会，还请黄兄台到颍川去，我做东请你到颍川去品尝我们荀家珍藏的白酒！”

这次送给黄祖的礼物中就有两坛酒。不过，这时候，黄祖还没有品尝。

听到荀谌这么解释了，黄祖这才放下心来。他在心里暗道：你荀谌既然这么给我黄某的面子，今后，你荀家要是有所求，只要不损害我黄家的利益。那么，我是会支持的。他随即大喊：“来人，上菜！”

东汉时代招待客人就是上酒，因而，荀谌等四人面前的案几上已经摆上了酒壶和酒觞，现在上菜就算是正席了。

酒喝到一半，荀谌对邹虎挥了挥手。邹虎立即告退，出去抱了一坛白酒进来，先给荀谌倒了一觞。随后又给黄祖倒了一觞。顿时，满厅里都是酒香！

荀谌举起酒杯说：“这是我族弟的家酒。黄兄台，你喝一口试试？”

黄祖微微耸了耸鼻子，让他有一种陶醉的感觉；他端起酒觞，轻轻地抿了一口，感觉一股柔绵的清香入了口，他慢慢地咽了下去，似乎是一股暖流流进了心田。

“好酒！”黄祖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不过，黄祖立即想到的不是这酒比自己家的酒好喝多少，他想到的是这酒的商业价值！

那时，士家大族虽然鄙视经商，可是为了维持家族庞大的开支，维护家族正常的运转，哪个大家族没有经商的呢？各个大家族都对下属的弟子都有份子钱的。这样，那些弟子才会对家族有归属感。并且，家族培养一个出仕的子弟，哪有不花钱的？不消说灵帝还卖官，就算是有人举荐，你上任时，不花钱打点上下行吗？

就连“荀家八龙、慈明无双”的慈明，在上任后，因为不愿意上供，最后还不是被迫主动辞职？再说，上任后，还要带着亲随、奴仆，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啊！一个郡守家里就是百十口子仆役，没有钱那是寸步难行的！

黄祖立即问道：“荀家主，你这酒在哪里能买得到？”

荀谌当然知道这荀家白酒的销售方式，但是，他也是士族大夫，当然不能在身上沾染了铜臭。他说：“具体的卖酒方式，我还不清楚。我这是戟弟专门供应我的一部分。”

看到黄祖脸上失望的神色，荀谌补充道：“这样吧，我这次回家省亲时，我问一下戟弟。他可能是采取区域代理的方式卖酒的。如果黄兄台下面有经营酒类的店面，我可以推荐让黄兄台的店面做荀家白酒在做江夏的总代理。”

这等于是送钱给黄祖，黄祖哪里会不明白？他连忙说：“那就有劳荀家主了。下个月，我会安排人员到新野去拜访荀家主！”

荀谌点点头，说：“举手之劳、何足挂哉？”

礼送了、代理荀家白酒的好事也送给黄祖了。吃完这顿饭之后，荀谌带着众人离开了黄府。

在安陆休息了一天，荀谌这一趟出访的任务就基本完成了。收获是超预期了，不仅跟蒯家也联姻了，还收获了甘宁和文聘这两员武将。

几天后，荀谌带着众人回到了新野。魏震已经于两天前先到了新野。

荀谌一直在担心蔡讽的态度，见到魏震后，他问道：“蔡家主的脸色是不是很不好看？”

魏震苦笑了笑，说：“是啊！我去拜访他时，两次都没有见到他。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下马威。不过，第三次，他还是出面接待了。在听到我的解释后，蔡家主也没有说什么！”他想了想，问道：“县令，难道你当初向蒯家求亲时，就不担心蔡家会翻脸吗？”

荀谌笑了笑，但没有回答。他在心里暗道：蔡讽翻脸的话就会得罪蒯家、荀家。呵呵！对他蔡家又有什么好处呢？再说，既然蒯家也这么看好荀戟，那么，他有什么理由站出来翻脸呢？哪一户士家大族的婚姻不是政治婚姻？只要脸面上过得去，谁又会真的去介意平妻呢？

这时，已经是中平二年四月中旬。荀谌在新野休息了两天。让毛玠、于禁、荀青跟新来的甘宁、文聘熟悉一下。

两天后，荀谌将甘宁安排在新野之后，带着于禁、宋轩、文聘一起回颍川。这次，荀谌将魏震留下来守护新野。于禁跟荀家还有婚姻之约，荀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按照当时的习俗，是可以结婚的了。荀谌想借着这次回家省亲的机会，让于禁完婚，也算是了一桩心事。不过，他跟于禁并没有说明，不是他当不住荀戟的家，而是出于他一惯慎重的作风。什么是谋士？谋士就是要算无遗策！他不敢肯定颍川那边会发生什么事。因而，他忍几天再说又有何妨？

荀谌带宋轩去，是给他顺便回家省亲的机会。带着文聘，主要是想让文聘拜荀戟为师。荀谌本来也想带着甘宁去颍川的，想到于禁走后，新野县的武装力量有些薄弱。因而，就跟甘宁解释了一番。

刚刚离开新野一天，在路上，就碰到了来新野送信的人。这人是荀戟的亲随，荀谌认识。

那时，市面上已经有蔡候纸了，只是非常贵，一张纸比一块锦帕还要贵。这次，荀戟送来的信是用纸写的。荀谌知道内容肯定较多，他拆开后，连看了两遍。随即他皱起了眉头。

于禁跟荀谌的时间不短了，他连忙问道：“县令，是止戈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荀谌摇摇头，说：“在颍川，止戈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你看看！”说罢，便将那封长信递给了于禁。

于禁现在也等于是荀家的家将，再说，还是妹夫。因而，荀谌没有将他当做外人。

于禁也将那封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他问道：“县令，这个贾诩很有名吗？”下一句话，他没有说。止戈现在起码是千斤之身，他为什么为了这个贾诩，他竟然要跑到几千里之外的武威姑臧去呢？

荀谌微微地摇摇头！他在内心里是很矛盾的！要说谋士，荀家是最不缺的。不要说长辈了，就算是自己这一辈，也是人才辈出。何况还有下一辈的荀攸。他忍住内心里的不悦，平静地说：“我还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不过，既然止戈说这人算无遗策。那一定是不会错的！”

剩下的话，荀谌也没有讲，当然，他也不会对外人说：就是为了一个谋士，涉险去数千里之外的武威姑臧，是不是有点轻率了？更何况，大西北目前正在发生战争！想到这里，荀谌突然浑身一震！难道是荀戟想趁机介入大西北？他虽然微微地摇了摇头，但是这个想法一旦在大脑中出现，就再也无法将其驱赶出去了！

荀谌既然从内心里接受了荀戟谋主的差事，那么，他就要根据荀戟的思路做到“算无遗策”！

在回到颍川的一路上，荀谌一直在思考怎么配合荀戟谋划大西北的思路。

在邹家乌堡、卞家乌堡休息了两晚之后，荀谌带着队伍飞快地赶回到了荀家乌堡。

大管家荀微在得知荀谌回来后，立即跑出来迎接。

荀谌风尘仆仆，来不及洗漱，就拉着荀微来到三进的客厅里，他问道：“戟弟走的时候跟你确定了后续联系的方式吗？”

荀微看到平时一惯风轻云淡的荀二老爷这么急忙急火的，便知道将要发生重大事情。他回忆了一下，说：“回二老爷，老爷临走时，确定在长安城内外各建立一个联络站。他在西北的消息，会通过联络站中转。”

荀谌稍稍舒了一口气！既然荀戟安排的这么周祥，那么，更加证实了自己对荀戟要在大西北插足的判断。他问答：“大概什么时候，长安会传回来消息？”

荀微掐指一算，说：“老爷走了十天了。大约还有二十天到三十天之间，长安就会传回来消息。建立联络站是由荀仁和荀贵负责的。他俩都是跟随老爷时间最长的家奴。他俩办事，二老爷，您请放心！”

荀谌现在最烦的是，荀戟的家奴都叫自己二老爷，而叫荀戟老爷！不过，这件事他说不出口。并且，荀戟的家奴叫得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荀戟那次调侃自己时，留下的心理后遗症。他只能忍着……

荀谌听到是荀仁和荀贵负责，他心里要安稳一些了！这两人他在半年前接触比较多。荀仁、荀贵俩的能力，他是认可的。他又问：“到长安送酒，大概多久送一次？”

荀微立刻将徐导叫来。

徐导在向荀谌致礼后，说：“回二老爷的话，我们一般是一个月送一次酒。”

荀谌记下了。他朝荀微、徐导挥挥手，说：“没事了。给大家安排吃住吧！我也累了。给我安排洗漱。先让我睡一觉，等我醒来再给我送来吃的。”

“喏！”荀微、徐导同声回答。

睡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很晚了。荀谌刚刚吃点东西，便将于禁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