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林绪的具体住址,付竞其实还不知道,只了解个小区的大概范围,但他订机票还是定了两张,临时决定飞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这几天心里烦闷,想见他一面。
有些话,隔着电话总觉得缺点什么,得当人面说。
林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时,付竞回头,见林绪把车停在路边上,满脸笑意的朝他走过来接行李。
“怎么突然过来了?”林绪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帮付竞打开了副驾车门,伸出绅士手替人挡着车门上沿。
“想过来,就过来了。”付竞坐进去,瞧了眼林总的绅士手,挺不领情的一巴掌打掉。
看着操作熟练的,没少帮从前的那些女朋友挡过吧?
“怎么了?”林绪见人这爱答不理的反应,站在车外俯下身问他:“你不高兴了?”
“没有,”付竞摇摇头:“进来吧。”
林绪半信半疑的看他一眼:“真的?”
付竞抬眼挑眉瞧他:“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这几天都没回我消息,”林绪松了口气,放心坐回车里,发动了车子,有点感慨的说:“你没跟我说晚安,我好几天没睡着,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了。”
付大爷偏头,见已经年近四十的林学长坐姿端稳,一本正经的说着幼稚的话,没忍住嗤笑了几声:“都多大个人了,不说晚安就分手了?”
“怕你又跑了。”林绪说。
付竞笑:“我跑哪儿去?”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害怕。”林绪瞧他一眼,忽然伸手扣上他的后颈,大手在人有点泛凉的脖子上搓了搓,半开着玩笑道:“付竞,我想你套个项圈行吗?”
“怎么着啊,”付竞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乐道:“想把我锁住啊?”
“可以吗?”林绪笑着问。
付竞又乐了几声,笑得脸连着耳朵都红了,等发燥的空气沉淀下来,他低头搓搓着脑门,掩脸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嗓音沉沉。
“行啊。”
……
气氛貌似在车里就开始变得微妙起来,两个人后来很默契的都没再说话。
下车,拿行李,回家,洗澡,这个年纪了,也用不着那些弯弯绕绕的,付竞来这边要干什么,他们心照不宣,也用不着挑明。
分不清谁先撩拨的谁,也许是他长睫细密微卷,先扫过他干糙微刺的青茬,软唇叩齿掠疆侵袭。
也许是他粗糙干硬的大手,先掐住了他的腰,激得俩人霎时欲|念蒸腾。
……
烟要多抽两口才能习惯。
人要多碰几次才能明白。
多简单的道理。
付竞想林绪,想了解他,走近他,就像当初林绪对他一样,他现在也特别想把林绪这个人给想清楚。
完事儿后,付竞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上点了根烟儿,盯着看不太清的床尾,一口口吐着气儿。室内昏暗的光影投射在他夹烟的指关节上,勾勒着粗硬干糙的线条,汗津津的胸膛还在淌汗,暗示着那场激烈酣畅的性|事。
付大爷另一只手搂着林学长嫩滑滑的细腰,这回终于不是土豆了,他挺恶趣味的用自个儿指腹上的硬茧,来回磨蹭在人家白皙滑嫩的肌.肤,想着能不能给人掐出水来。
林学长躺在被窝里,心情不是很美好,伸出胳膊在被子外头,把玩着自个儿的新买的连体手|铐项圈小玩具。
东西没派上用场,付竞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他才刚从抽屉里把这东西拿出来,就已经被后面的人全扒拉干净了,俩人站的方位不对,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做到那个点儿上了,谁还有心情倒回去继续心平气和的套项圈?
果然,人长大了,就不受控制了。
不过林绪也没想控制付竞,他喜欢当胜者,习惯去压倒一切,征服和控制是他的本能,可这把手段用在付竞身上,他做不到。付竞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想宠着他,想对他好。
付竞的掌心粗糙厚实,抚在他身上时,他有种莫名的快感,让他骨子里潜藏的本能,在被人摁着肆意折磨时,转变成了不受自己控制的逢迎享受,甚至在某些时候,他会为自己的非自然状况下呻|吟出的叫声感到羞耻。
他在上面时是个操控一切的主,主是不会发出那种令人脸红羞耻的声音。
林绪紧闭了下眼睛,搓搓自个儿的红潮未退的烫脸,忍不住假想,如果时间再倒退十六年,回到当年他和付竞一块儿躺在床上那天,他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强行攻克了付竞的最后一道防线,那他们应该也不会形成今天这个局面。
其实谁上谁下,林绪是无所谓的,但自己在那种时候的声音,实在是让人听了之后就无地自容。
林绪就把这涉及到自己尊严的大事给付竞讲了一下,问问以后这事儿该怎么着?付大爷正走神儿,闻声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颤得烟灰都掉被子上差点烫成大窟窿。
“别抽烟了,”林绪挺不满意付竞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拿过他手里的烟摁灭,伸手扳过他的下巴对着自己,强势发话:“看我。”
付竞居高临下瞟了他一眼。
林学长是真年轻,皱纹少,只有皮肤表面浅浅的几处细纹,肤白嫩滑的,连锁骨精细得都跟件儿艺术品似的。
真叫人受不了。
心痒难耐,破坏欲突然袭上心头,付竞在被窝里的摩挲着人腰的手滑下,停到林绪大腿上,狠劲儿掐了一把。
林绪:“……”
如果不爱,请别伤害。
付竞笑了几声,低头亲了亲脸色有点不太好的林学长,然后出溜回被窝里重新搂着他,轻声细语的开始哄,叫林学长别生气,林学长无论在上头还是在下头,声音都好听。
林绪僵尸似的躺在人怀里,身上黏着付大爷胸膛沟壑间流淌的大汗,鼻腔里充斥着付大爷浑身缭绕的烟草味儿,表情痛不欲生。
付竞一见人这表情就又开始乐,哼哼哧哧的乐着埋头在人脖子里吸香气,等把林绪煎熬的差不多了,才松开人,带他一块儿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