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两难抉择

出了电影院，两人直奔火锅店。

王野和文晴坐在一起，拿过菜单选了些喜欢吃的菜，又点了个鸳鸯锅锅底。

菜和锅很快就被端上来，等锅底煮开，王野拿着筷子往锅里下菜。

火锅汤底被煮得“嘟嘟嘟”地响，蒸腾的热气不断往上涌，店里都是火锅的香味。

王野食欲大动，他拿起筷子夹了片毛肚放到文晴碗里，“试试看，好不好吃。”

文晴笑了笑，用筷子夹起毛肚放进嘴里，随即舌头被烫了一下。她忍了忍，哈着气将毛肚嚼了嚼咽下。

“喝点水。”王野给她倒了杯茶水，文晴接过喝了口，王野说：“在想什么？都出神了，也不知道吹一吹，还烫吗？”

文晴笑着摇摇头，“不烫了。”

“小心点。”王野又从锅里捞了些肉放文晴碗里，“吹一吹再吃。”

“嗯。”文晴吃着菜，手紧握着筷子犹豫了会儿，说:“王野，你能跟我说说你家吗？”

王野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顿，点头道:“好啊，正好我也想跟你说说我爸妈。”

王野看着她笑道：“你知道的，我来自山区的一个小县城。我爸妈都在政府单位上班，属于不同部门，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所以家庭结构很简单。”

“我爸这人吧……心很大，凡事看得比较开。我妈就比较严厉，从小对我要求严格。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所有的好与不好都放在了我身上……”

说完王野笑了一下，忽而抬眼看向文晴，“这就是我家大致的情况，你还想知道些什么？都可以问。”

王野其实说得很细致了，文晴静静听完，摇头笑道：“没有了。”

“确定没有想问的吗？”

“没有。”

“如果你没有问题了，那我想问问你。”王野收起脸上的玩笑，正经道。

文晴微愣，“你想问什么？”

“你突然问我家，是你爸妈说了些什么吗？”

昨天晚上问她，她说没事，但是明显兴致不高。再结合今天的情况，他觉得，应该是她爸妈问了些自己的事，让她为难了。

文晴惊讶于他的敏感，微微诧异后，她说:“对，我爸妈说了些很现实的话题，他们问我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从来没想过要对他隐瞒这些事，只有把问题摊出来，抛到明面上，才能有解决的方法。

“他们问我你的家庭情况以及我们未来的打算，我没回答上来。”

桌上的火锅还在煮着，两个人却都放下了筷子。

文晴看着煮得正沸的火锅，踌躇不安地说：“你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这两天学校正在期末考，校园里没几个人在闲逛。

王野看着安静的校园，脑海中却还在想着文晴问他的问题。

有想过以后吗？

他当时沉默了好一会儿，回答说：没有。

老实说，想过的，他没想过和她分开。

但是他知道，她想问的不是一个个悬在空中的想法，而是一个个落地的、切实可行的行动计划。

后来文晴大概地说了一下自己家的情况，把她父母的意思转述了一遍。

王野记得她当时的眼神，就和他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一样的迷茫，看不清方向，辨不清未来的路。

他们才刚刚在一起，还处于做什么都靠着激情和新鲜劲的年纪，谈什么以后。

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王野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脚步慢悠，脑子里却无比清明，所有问题的答案，在他自己。

他从寝室楼走到教学楼，又从教学楼绕到体育馆，最后又回到寝室楼，绕了一圈，心里才有了一个大概的行动计划。

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说服父母。

王野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找到他妈的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十来秒才被接起。

“喂。”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声音困顿、迷糊的中年女声。

王野把电话拿下来一看，都快12点了，平时这个点他爸妈都睡下了。

王野摸了摸鼻子，小声赔笑道:“妈，这么早就睡了？”

纪晓梅没好气道:“我们睡没睡你不知道啊，大半夜还打电话，说吧，什么事儿。”

王野笑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不回来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纪晓梅顿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不回来？放假不回来你打算去哪儿？”

王野心里更虚了，“我的意思是大学毕业后不回去，就留在陵城工作。”

电话那头沉默的时间变长了，良久，纪晓梅开口说:“我和你爸先商量商量，商量好了再回你。”

“好，你们先休息，商量好了给我回电话哈。”刚说完，电话嘟一声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