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棉花 外头人不是早都知道咱俩有过一腿…… - 烬欢 - 沉九襄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都市言情 > 烬欢 >

第55章 棉花 外头人不是早都知道咱俩有过一腿……

温家大门关了好多天,对外只称是家主病了,病得很严重,不能见人不能吹风,些许相熟之人上门看望也全都吃了闭门羹。

宫里又派人来过一回,但没提及追封或是进宫做女官的事,前来的内侍带着御医,给她瞧了一场莫须有的病,那之后,皇后约莫心照不宣,便没再召见过她了。

眼下临近年底,外间天寒地冻。

温窈回来小半年,原先荒废的家业已经逐渐盘上了正轨,如今外务交由管家陈叔看着,内务有云嬷嬷和紫檀尽心,她自己便清闲下来。

老宅子毕竟时间长,有些年久失修的地方她去寻了工匠师傅,想趁着新年新气象全都修缮一遍,又在府里重新安置了花房,得空便窝在暖和的地方侍弄花草。

她最喜欢照看牡丹,娇贵又艳丽,用心呵护一盆至盛放,摆在房里光瞧着就教人心情愉悦。

午间贺兰毓下朝,坐上马车没回相府,教人停在了温家对着偏僻巷子开的偏门前,光明正大一路摸进了花房去寻人。

挑开门前厚重的帘子进去,在一旁的木钩处脱了厚重狐裘,穿过一侧的走廊往里头几步,便看见温渺渺躬腰立在花架前,拿着剪刀修建一株蔷薇。

俗话说人比花娇,便就是她了。

贺兰毓进去得寻常,见她正忙着便没有言语,自顾在一边坐着赏花也赏人。

屋里暖和,她只穿了身轻薄的鹅黄交领裙,面颊粉润白皙不施粉黛,头发松松绾在后脑勺,未戴一根钗环,清水出芙蓉,媚而不妖。

一连看过去两盏茶的功夫,温窈将要大功告成,他起身上前来,随口出声儿夸了句,说她修剪的漂亮。

谁知身后陡然冒出这么冷不丁儿一声,温窈转身时毫无防备,整个人吓得双肩一颤,轻呼了声,下意识就忙往后退。

贺兰毓瞧着她这么大反应,当下也一怔。

“诶,别动!”

花架上的蔷薇枝干有刺,他眼疾手快,伸臂揽着她腰肢一把将人带回来,又记得一只手越过她,将那盆花推远了些。

又说:“你往这边儿来点儿,那里不安全……”

人就是贪心,他都有多久没这么近抱过温渺渺了,温香软玉搂上了就舍不得松手,分开的动作不自觉就磨磨蹭蹭、黏黏糊糊的,恨不得把一刻拖成半个时辰。

她倒没有挣扎,但等贺兰毓再垂眸,心存侥幸看下去,便见她脸颊绯红,恼羞成怒,手中拿着剪刀比在他眼前,咬牙切齿威胁道:“还不松开?!”

屋里暖和,两个人穿得都不厚实,贴那么近,身体稍微一点儿变化都藏不住。

她手中剪刀应声比划着咔嚓了两下,贺兰毓刹那间直觉颜面尽失,一张老脸没地儿搁,回过神儿慌张松手,懊恼背过了身去,也对她眼不见心为静。

他是旷太久了,明明心里没有那么多邪念,偏偏温渺渺是他的药,碰上了就莫名其妙不得了。

温窈站稳后平复了两口气,脸上的热度还没消下去,一边尴尬整理衣裳,一边喃喃埋怨,“你是故意的吧?进来一声不吭,专躲在背后吓唬人!”

“我没有……”贺兰毓真是百口莫辩,他进来那么半天,一直以为她都看到自己了的。

温窈不想听,对他又不请自来不觉意外,但经过了刚才一番尴尬,现下颇有微词。

“说过多少次上门要递拜帖,下回再这般,我就教人把你打出去了。”她凶巴巴地:“外头人都知道我是个寡妇,你没事就往寡妇府里钻,瓜田李下的,教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我走偏门进来的,人家上哪儿瞧去?”

贺兰毓还背对着她,说话侧着脸也不敢看,干脆两步到桌子边的椅子上坐着了,一开口声音有点儿闷,急切里还带几分颓废。

“更何况那外头人不是早都知道咱俩有过一腿……”

这话说得真好像两个人偷情似得,温窈听着便拧眉,猛一咂嘴就要发作时,却又见他单手撑头,两指抵着眉心揉了揉,似是烦躁得很。

她也瞧见了,暂且忍着没发作,狐疑问他来做什么?

贺兰毓这会儿才好掀起眼皮儿瞧她,道:“不做什么,回去的路上顺道来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是不是那事儿不好解决?”温窈不知道具体事因,但也能看出来他当下似是境况不太好。

贺兰毓现下也确实糟心,皇帝生母名分那桩事,他先前也没想到那帮官员会那么固执。

当初设计群臣口诛笔伐勋国公府也没费这些功夫,如今倒好,不过是于前几日早朝时表明了立场,相府门前便日日都有官员守着要对他进谏祖宗礼法。

他在早朝上跟人唇枪舌剑斗得烦躁透了,回头就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躲会儿懒,她这儿就再好不过。

不过这些话哪儿能跟温渺渺提,她也不懂,说出来只徒劳挂心,遂淡然道:“也没什么,跟你扯不上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温窈将信将疑噢了声,没有再问。

这会子快下半晌申时末,花房外有婢女前来提醒,说是厨房备好了晚膳,请温窈回院子里用膳。

她这头答应着,正解身上的围裙,余光便见贺兰毓已自然起身了,顺势还抻了抻筋骨。

他瞧她看过来,便说:“我今儿大半天了还没进半粒米,你就留我吃顿饭,成不成?”

温窈觉得他如今就跟个棉花似的,偏偏要黏着你,但拿捏一把触手之处都是软的,好像挥拳头过去都打不着。

她到底把人带回了院子。

用过膳后,贺兰毓倦怠得很,也实在不想回相府一个人独守空房,寻着借口倒在她的软榻上,说要歇一会儿。

温渺渺的闺房总有种独特的香味儿,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样,特别好闻,躺上去闭上眼,没一会儿他就真睡着了。

温窈闲来无事,盘膝在小几对面提笔练了几个字,冬日天黑得早,再抬头外间已至暮色四合。

她看了眼对面的贺兰毓,那人还抱着个枕头醉在梦乡里,这可不成,她待会儿要洗漱就寝了,把他放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贺兰毓,你该回去了吧……”

喊他没动静,温窈蹙眉瞧了两眼,不肯教他耽误了自己就寝的功夫,忽然起了那么点儿坏心思。

她从软榻边站起来趿鞋,顺手将练字的毛笔拿在手里,偷摸到了他跟前,一手撑在小几上俯身过去,笔尖沾满墨汁,不偏不倚对准了他的脸。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