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哥哥，喜欢你
古曼和韩紫做主，让人拟定离婚协议。
白宁气愤又抗拒，怒气冲冲得将李管家吼回去，却无法主动说不离，一番犹豫，最后要了一处房产――文亦舟给他画彩虹墙的那处。
“文亦舟要是不给，那就别怪小爷让他净身出户。”白宁心想，文亦舟和他结婚本就出于压力和事业发展，定然不会同意净身出户，所以迂回间，他说不定会转过来求自己不要离。
不曾想，文亦舟让韩紫一手决定，竟接受净身出户。
白宁无话可说，闷闷生了几天气。
签协议这天，白宁早早出门，也不知道躲什么，没带手机，直接去彩虹墙住处。
文亦舟被放了一天假，司机来接他去签离婚协议前，他已经驱车离开，兜兜转转，在白宁本家停了会儿，又去往另一处，最后来到彩虹墙这。
这是他唯一一次主动为白宁做些什么，那时他并未多想，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亲手为他图画彩虹，幸得白宁没问，又遗憾他没问，不然就可以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
入耳浓烈刺鼻的酒味，文亦舟脚步一顿，往后每一步都踩得很稳――他看见了日思夜想的白宁。
白宁坐姿十分不雅，身边满是各色酒瓶和酒，双眼朦朦胧胧，不复清明之色，原本的长发被随意绑在脑后，更显酒后的红晕，像极了被狠狠欺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脑子一片混沌的迷离样。
文亦舟很想把人抱在怀里，又不愿放过眼前的人，舍不得移开眼。
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这种感觉。
但他们又岂是一日不见。
白宁最近一直做梦，孩提时期的文亦舟，少年时期的文亦舟，青年时期的文亦舟，乃至老年时期的文亦舟，都一一出现在他梦里。梦中他们会吵架，会和好，但每每甜蜜，都会因“该离婚了”而惊醒。
所以他以为他又做梦了。
“哥哥，宁宁头好晕，这些酒都不好喝。”白宁敲了敲小脑袋，郁闷道，“宁宁好难受，哥哥，你不要走，多陪陪宁宁好不好？宁宁好怕过会儿就清醒了，呜呜呜。”
看着白宁盛满水光的大眼睛，听着他带着哭音的话语，文亦舟心一下软了，将人从酒堆中拉起来。
身子相贴的感觉无比真实，比以往每一次梦都真实，白宁还是不满足，又往文亦舟身上蹭了蹭，最后抱着人一口一个哥哥，甜甜软软得撒娇。
文亦舟知道白宁醉了，却忍不住配合，即使他可能与之前无数次一般出于好玩。
“我在。”文亦舟抱着白宁，回答道。
“宁宁好想哥哥，这里想，这里也想，还有这里……”白宁胡乱指了指脑袋，又碰了碰嘴角，戳了戳心口位置，最后拉着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小宝贝上，“没有哥哥，宁宁的这里好像坏掉了，很难受。”
文亦舟握着白宁的手，从那敏感部位移开，将人抱了起来。腾空的瞬间，白宁更晕了，他抓着文亦舟，盯着人，好像在确认人跑没跑。
“哥哥，宁宁不想一个人睡，宁宁可以和你睡吗？”有些梦会到这里，但很快戛然而止，白宁总是得不到释放和纾解。
这一次，他想继续，他也再也不愿一个人睡。
文亦舟这段时间也不好过，疯狂用工作挤满每一刻空闲，却打不散被白宁拒绝的挫败和打击，以及失恋的悲伤，以至于生出离婚后在追求的想法，只是他做不到真离。今日误打误撞发展成这样，虽不是他本意，但比争执动手好太多。
白宁习惯文亦舟无话，他拉着人手，躺在他怀里，每一声心跳都沉稳有力，每一缕温度都灼热难耐，太真实了，不像梦。但如果不是梦，文亦舟怎么可能来找他。
“哥哥。”
“嗯。”
“宁宁好喜欢哥哥，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宁宁。宁宁是不是特别不好……”白宁越说越委屈，特别是想到文亦舟向自己提分手，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
“宁宁很好，没有人不喜欢宁宁。”文亦舟心疼得亲了亲白宁脸颊。
“那哥哥喜欢宁宁吗？”
“喜欢。”
“哥哥骗宁宁。哥哥坏，哥哥不喜欢宁宁，哥哥要离婚。”白宁的头埋在枕头上，声音越来越小，文亦舟心揪着疼，坚定道：“文亦舟喜欢白宁，一直都是。”
“真的吗？”
“嗯。”
“哥哥，宁宁好开心，”白宁露出一个眼睛，担忧道，“哥哥是不是马上快消失了？”
“不会。”
“哥哥又骗宁宁，每次你都突然消失，又好久才出现。”
文亦舟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提醒他这不是梦。
白宁大眼睛圆溜溜得转了一圈，安静了很久，好像都想不明白，“可是……”
“宁宁，不是梦。”
“那哥哥还喜欢宁宁吗？”
“喜欢。”
“哇，宁宁好开心，哥哥喜欢宁宁了。宁宁也好喜欢哥哥。哥哥抱着宁宁睡好不？小时候哥哥总是把宁宁关在门外面，那时候宁宁可伤心了。”
“嗯。我的错。”文亦舟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下拍着，笨拙哄人。
白宁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人，以为他想哄自己睡着，然后逃跑，倔强道：“宁宁不睡，睡醒了哥哥又变回之前的样子。板着脸，不理宁宁，还提离婚。宁宁不喜欢那样的哥哥。”白宁自顾自说着，想了一会儿，又改口道，“不，什么样的哥哥宁宁都喜欢，但宁宁最喜欢现在的哥哥。”
文亦舟又无奈又开心，脸上却看不出情绪。
白宁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以为他不开心了，但其实文亦舟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几乎没变过，变的只是白宁的心情。
“那哥哥亲一下宁宁。亲一下，宁宁就乖了。”
文亦舟的吻印在白宁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