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躺在地上的陈t微微支起身，仔细看了看拿剑戳在自己胸口的来人，待他看清陈景扬的脸以后，又仰过头去哈哈大笑起来。

“我家先生呢？”陈景扬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陈t胸口，右手倚着剑微微用力，剑戳破布料，刺进陈t胸口。

背后传来一些碎石坠落的声音，陈景扬略一回头去看，身后石像的一只手上碎下一些小石块，滚落在石阶上。

他又回过头看向陈t，只见那处剑戳进去的伤口不见血迹，而陈t正略有些得意地笑着看他。

“这么久没见，堂弟一来就戳我心窝子。”陈t狭长双眼微眯。

陈景扬微站起身，扬了扬眉，右手突然用力，直接把那把剑狠狠贯穿陈t的身体，陈t被这力道猛击，饶是没什么痛感也被激得犹如鱼儿打挺般一个猛颤，随即猛咳起来。

“看来你也不怎么怕疼，那我就不客气了。”景扬无视身后哗啦啦的一片碎石滚落的声音，也不等陈t再有反应，又猛拔出剑，顶在陈t的左肩上。

这一次陈t终于小声呼痛了一声，方才的剑伤戳在肺里，他吐出一口血沫来。

“我再问你一次，我家先生在哪？”陈景扬再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陈t左臂，整个将陈t钉在地上。

这整个世界都乱七八糟的全是古怪，陈景扬这时候也没时间感慨自己为什么不多看看降妖伏魔的话本，搞得临到头来全凭自己的推测行事。

陈t徒劳挣扎了一下，艰难挤出一个笑，“他是本王的…”

陈景扬弯腰拽起陈t的领子，一拳招呼在他脸上。

“陈t，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他妈已经死了…”陈景扬狠命咬着后槽牙，目光落在陈t脖子正中的空洞上，“你知道这几年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是没有亲手杀了你！”

反手又是一拳勾在陈t脸上，陈t先是正面挨了一击，又整个撞在石地，不由得有点懵，憋了半天才再咳出一口血来。

两拳以后陈景扬终于稍稍冷静了一点。

身后神像噼里啪啦地滚落碎石，陈景扬在第一次回首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大概就是葛秋所说的阵法寿数。其后几次暴打陈t的碎石滚落更让他确信，阵法寿数和眼前的陈t息息相关，他的命维系着这个阵法。这神像大概是某种赋予阵法力量的邪典神明，被陈t用某种方式供奉――这供奉大概使用了陈t自己，这应该是他过度虚弱，基本上只能躺着被自己揍的原因。

陈景扬站起身，扫视一下周围这微缩皇宫，他心里模糊地有了主意，于是又蹲下身拽起陈t，开口试探，“你把他关在这皇宫里。”

他仔细看着陈t的脸，尝试捕捉到一些微小的变化。

陈t这时喘着笑了几声，突然咆哮道，“他是我的！他是我的！陈景扬！你别想带他走！他是我的！”

陈景扬猛出拳想要打他，拳挥了一半又忍住了，他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他是你的？”陈景扬强迫自己冷静，过于激烈的情绪让他声音带颤，他用手狠拽着陈t，“他没有一刻是属于你的，陈t，你不过一直在强迫他，他有哪一刻真心属于你？”

陈t仿佛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哈哈笑出声，“献儿的一切都是我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他还要永永远远陪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你爱他？”

陈t猛地瞪大了眼睛，他至死都不曾面对过这个问题，而陈景扬的发问让他胸中由来已久的莫名焦躁骤然膨胀。

陈景扬垂下眼去，他放平语气，又重抬起头来直视陈t问道，“永远留他在这里陪你？怎么陪？永远把他锁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