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我便会灰飞烟灭

第189章我便会灰飞烟灭跪在地上的人万万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重逢后的欣喜，也不是相遇后的感叹，却是对着他，问了另一个人。

那个原本应该无关痛痒，甚至都不存在在他们生命中的人。

“苏卿，你在陈诀的身上，那么陈诀去了哪里？你可以通过这种方法附身在别人身上，那么当初我是不是也是你一手安排的？让我进到李芳盈的身体里？让我成为李芳盈？”方莹目光逼迫，牢牢盯住他。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忧，和紧张……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其实眼前这个人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纵然此刻她已经拥有了李昭圣的记忆，但骨子里，她仍想认定自己是方莹，那个农家女。

几乎是急迫的，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陛下，李芳盈的身体就是你！”百年前，他找到了女皇的转世，因为还是婴孩身份，他要为他扫平一切障碍，登上王位。于是他将她的魂魄和肉身一分为二，分别藏贮了百年时间，然后在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将魂魄放入了一位农家妇的肚子中，让魂魄借助农女强健的体魄成长。

而另一个肉身，则浓缩成了一粒种子，放进了原本不会生育的丞相之妻肚子里，当时他推算了李丞相的命相，得知他今后能够为官为相，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李昭圣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他不能让她否认自己的身份，不能让她否认曾经的过去和关于李昭圣的一切！

不，不对……她就是李昭圣，并不是什么方莹或李芳盈：“陈氏一族侵占了你的帝位，又害你坠入了冰河，溺水而亡。这大越国的天下，原本就属于你！李芳盈也好，方莹也好，不过是一个容器，真正活着的是你，真正这个灵魂的拥有者是你！陛下，你就是李昭圣！”

“李昭圣不是我，她只是这副灵魂过去的记忆！”方莹抬起眼帘，目光决绝地打断他，“你也说了，李昭圣坠入冰河，溺水身亡，所以她在她的世界已经死了，已经不存在了。你所说的灵魂也好，转世也罢，都已经与李昭圣完全不同了！我不是她，也不会成为她。我的灵魂在方莹的躯壳里成长，我就是方莹！”

她是那么强势，那么咄咄逼人。

与曾经记忆里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完全不同……她不是那个会唤着她“苏卿”之人，她不是那个会与温柔相拥之人……

附身在陈诀体内，忍受了百年冰寒与孤寂的苏卿几乎是怔在原地，难以置信望着她。

方莹见他已经松缓了手臂，便再次上前一步，逼问他：“你告诉我，现在你在陈诀的身体里，那么陈诀在哪里？你将他藏在了什么地方？他是否还能回来？”

“他回来……我便会灰飞烟灭，若是如此，你还希望他回来吗？”苏卿睁着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思念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女人，“我曾用魂灵碎片化作薄后卿陪伴在你身边，你救我，护我，与我结为夫妻，如今我以陈诀之躯回来了，你是否要让我离开，去换回另一个你所担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