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失手
听燕如歌说了那会子的事儿，几人也没想到施元裴会做出这种事儿，尤其是巧巧，原先她第一次见施元裴时还觉着这施元裴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却没想到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
相较之下，顾景时不知道胜了多少倍，虽然人是冷了点，可对燕如歌好啊。
几人围在炉边聊着，一直到大半夜这才散去，燕如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没睡着，她现下想到明日温婉婉的表情便觉着解气。
忙活了一晚，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天还未放亮，温婉婉便早早的洗漱好叫人备好了马车，她很想知道燕如歌被她撞见同施元裴在一起时是什么反应。
算了算时辰，燕如歌觉着现下这会子温婉婉也该有动静了，套了件披风随意理了理头发便出了内院儿。
巧巧她们还在睡着，昨儿个聊的晚了些，想来她们也犯困。燕如歌出门时动作放小了许多，生怕吵到三人睡觉。
“呼――！”她重重的吐了口气，搓了搓胳膊，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些，终于是赶在温婉婉还未出府前到了梅花苑周围。
路边儿挂着防风灯，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在燕如歌身上为她剪影出一道绝美的轮廓到了一旁的墙上。
还为到了梅花苑门前，燕如歌便听到了梅花苑的院儿门想了想，而后温婉婉同湘儿便提着灯笼走出了院门。
虽然两边儿挂着防风灯，可那灯的却很是黯淡，所以燕如歌躲在一旁她们主仆二人是发现不了的，见她们二人是朝着府门口走了去，燕如歌也连忙跟了上去。
“呦，这大清早的，妹妹你这是去哪儿啊？”燕如歌远远的跟在了温婉婉身后，高声朝着她喊了句。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温婉婉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有些疑惑的转过了头，见果然是燕如歌，有些不可置信的瞪了瞪眼，“燕如歌？！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上了嘴没有再说其他话，只是看着燕如歌的神色有些愤怒。
这怎么可能？昨儿个晚上她亲眼看到燕如歌被送走，怎么现在她会在府里？
莫非――燕如歌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温婉婉心中“咯噔”一下，不过随即又放下了心来。
就算燕如歌知道了又能如何，没有证据空凭她这一张嘴说也没有人会相信。不过么，燕如歌也没有想过要将这事儿说给旁人听，确实如此，就算她说了又有几个人信？
而且燕如歌现下也没吃什么亏不是？
“妹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大清早的姐姐我不在府里还能在哪儿？”燕如歌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着开口道了句，而后这才有些责备之意的训斥了她一句：“倒是妹妹你，愈发的不懂规矩了，现在竟然连一声姐姐都不肯唤我。”
听她说起这个，温婉婉有些牵强的笑了笑，这才微微弯了弯膝，赔礼道：“姐姐教训的极是，妹妹方才失仪了。”
“无妨，日后注意些便是。”燕如歌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看了看府门外停着的马车，又开口问了句：“妹妹你还没回我话儿呢，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还没等温婉婉回答，二人身后便又响起了一道声音：“给二位姐姐请安。”
闻声，二人齐齐向着身后看了去，只见那女子身材瘦弱，一双大大的杏眼儿很是讨喜的眨着，身着翠烟沙湖碧衣裙，那模样乖巧极了。
愣了许久，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谁，她便是燕二爷之女――燕月。
燕月平日里便一直在西宅待着，甚少会来东宅，怎么今儿个一大早过来了？
同她们二人一样，燕月也一直在打量着她们，心中也有些疑问。
虽然她甚少来东宅，可对东宅的事儿也略有耳闻，这两位姐姐是向来不和的，现在怎么倒走到一块儿了？
她的性子随着燕二爷些，喜读诗书，认为这习武之人都是“蛮人”，所以一直以来，在燕月心中都是有些排挤燕如歌的。
只是今日这么细细一看，燕月倒觉着这位大表姐不像是她所想象的那么野蛮，反倒很是端庄。
“妹妹，这天还未亮，你怎的一个人出来了？”燕如歌说着，上前去拉住了燕月的手。
许是因为太久都未在那些贵家女子面上看到过如此清澈的眼神儿，燕如歌心中对这燕月很是喜欢。
果然是燕二爷的女儿，像极了燕二爷。不喜与人争夺，更不会去与人争夺什么。
听到燕如歌问她，燕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此次前来东宅是想偷偷溜出去的。
从前在自家府邸时刘氏管教甚是严格，平日里燕月出一次院儿门都难，更甭说是出府了。
现下难得搬来了燕府，她以为刘氏会稍稍放宽些，却不想还是同以前一样，处处都拘束着她。
听下人说今儿个京城里逢集，要比平时更热闹些，所以她便带了些银子想要偷偷出府。
奈何西宅院儿门关着，她怕惊动了下人只能偷偷溜来了东宅，打算从正门出去，却不想撞见了燕如歌同温婉婉。
“既然没什么事，妹妹也不多留了，便先行告退。”温婉婉轻轻的笑着，只是在转过身后面上的笑容便有些狰狞了起来。
她又失手了！
这燕如歌究竟是有什么本事，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过一劫。
湘儿却是微微松了口气，若是今日燕如歌真出了事，那她心中这才会愧疚不已。
只是在温婉婉面前，湘儿是不敢表现出有半分放松的，上次有个小丫鬟替燕如歌说了句话，便被温婉婉下令打了二十大板，足足歇了好长时间这才痊愈。
可偏偏温婉婉仍是不放过，整日整日的刁难她，无奈之下，那丫鬟这才离了府。
她跟在温婉婉身边儿也有半年之长了，这位二小姐的性子她实在是不喜欢，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湘儿看着都觉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