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各有算计 - 那个王爷心太黑 - 漓渟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九十章 各有算计

萧淮宁扶着倡后,母子俩也不急着回宫,反而很有闲心的往御花园转。

时值三月末四月初,正是桃花盛开的好时节。

御花园种的桃树是五色碧桃,一棵桃树能开出白色、淡红色、白夹淡红色、白夹粉红和淡粉五色花朵。

遥遥望去,似一片渐变的漂亮云雾,微风拂过,香气袭人,落英缤纷,仿佛是到了仙境。

只是,无论是倡后还是萧淮宁都对桃花没有太大的好感。

倡后不喜桃花的小家子气,尤爱艳丽的牡丹和芍药。因此,春季的时候极少来御花园。

萧淮宁是喜欢珍惜的花草,不过这个喜欢也可能只有那么一会。就像那盆重金难求的昙花,也是说摔就摔的。

现下,元和帝病重,对这对本就厌恶元和帝偏心的母子俩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件大喜事,也难得心情好地欣赏一下这桃花灼灼的美景了。

萧淮宁望着层层烟霞,脑中突然勾勒出一个人影,那人一颦一笑就如同这淡粉烟霞一般美好。一时间竟怔了神,没有接倡后的话。

“宁儿?宁儿?”倡后轻轻拍了拍萧淮宁放在石桌上的手。

萧淮宁回过神来,倡后笑着问道:“宁儿是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萧淮宁也没想到自己会想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小角色,失笑地摇头,忽地脑中灵光一闪,他转向倡后,弯唇勾起了抹温柔地近乎诡异的笑意。

“母后,您说父皇要立一个不会有子嗣的太子,那帮古板的大臣会同意吗?”

“哼!”倡后冷哼一声,“那些老东西满脑子的传宗接代,把子嗣看的比他们老子都重要,会同意就是见鬼了。”

倡后话一顿,柳眉微皱,不解地看萧淮宁,“宁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后还记得本王的那个细作吗?”

倡后点了点头,她身边的那个丫头不还被萧淮安弄走了吗,也不知道后续如何了。

“父皇封的嘉文侯就是本王安插在萧淮安身边的细作,不过,可笑的是萧淮安爱上了他,那个小玩意也为了萧淮安背叛了本王。”

萧淮宁唇边笑意温柔,狭长的眸中暗芒闪动。

倡后一惊,怒道:“背主求荣的东西,活该千刀万剐。”

“母后别急,这俩人爱的死去活来的,可对我们有利的很。”

“有利?”倡后对分桃断袖的事没什么看法,后宫有常年见不到元和帝的嫔妃结对磨镜的不在少数,寻欢作乐嘛,人之常情。

“母后不知道吧,萧淮安不喜三妻四妾,对爱情爱人忠贞的很。”

萧淮宁唇边的笑意讽刺的很,他有时就不懂,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甚至为了权柄娶一些不爱的人也正常。情爱不过一场风花雪月,过了就散了,何必那般执着呢?

为了爱情,舍弃权利,值得吗?在他看来,这是萧淮安最愚蠢最无药可救的地方。

倡后神情有一瞬恍惚,她怔怔地望向桃林,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也是她未出阁时最向往的事情,温文尔雅一心爱着她的未婚夫。

可最后,她为了权利把自己困死在了这深宫中。

“宁儿,你是说萧淮安会为了个男子,不娶妻不要子嗣?”倡后不信,如果只是王爷,王妃是男是女无所谓,没有孩子从宗亲家抱来养就好。

太子,国君,没有子嗣是不行的。也没有哪个国君会希望将来继承自己大统的人没有留着自己的血。

“当然。这也是萧淮安最可笑最愚蠢的坚持,他不会负他的爱人。”萧淮宁话中是自己都没听出来的淡淡的酸。

“如果,让那帮大臣知道萧淮安喜欢男人,还是个水性杨花的男人。那么,在陛下要立萧淮安为太子的时候,一定会拼死制止。”倡后脑中迅速生成一个毒计,越说越兴奋,眼中冒着光。

萧淮宁勾起一边嘴角,果然,这些阴私的事情,还是后宫和后宅妇人玩的明白。

也别怪他阴险,用这么卑鄙的方法算计人。毕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最后的结果才重要啊。

倡后把脑中的计划说给萧淮宁听,萧淮宁边听边帮着倡后补充些细节,一边在心中感慨,后宫女人间的明争暗斗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看看他的好父皇不就着了女人的道了嘛,要说起来啊,女人狠起来真是没男人什么事了。

采薇急匆匆地小跑到倡后身边,俯身在倡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倡后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就变了,露出了个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娇俏的笑,这笑甜则甜矣,就是让一个半老徐娘来做有些诡异,尤其还是一个容貌艳丽的做清纯的笑。

萧淮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倡后的表情变化,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个沐将军,黑眸渐暗,他支着头,看向渐变的烟霞。

沐将军?沐成雪。

萧淮宁想起来他让安良查的人和查到的事情,只觉得头疼。他的好母后还真是胆子大的很,在这深宫中也是不安分极了,能与老情人幽会进了宫,也是能耐啊。

萧淮宁想到沐成雪那张俊秀温文的脸就恶心,他直觉这人一听是个隐患。可他也不能就这么和他母后说,儿子知道了你有个姘头,赶紧断了吧,别给儿子添堵。

就算他混蛋事做尽,对着从小疼爱自己的母后,也真干不出来。

算了,就再挺一挺吧,他帮着让影卫遮掩。实在不行的时候,直接杀了沐成雪就好。

花开两朵,说回萧淮安这边。

萧淮安与元和帝的谈话不说是不欢而散也差不多吧。元和帝坚持要立萧淮安为太子,萧淮安以各种理由拒绝,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妥协。

仿佛太子之位是个烫手的山芋,没人稀罕一样。

最后,元和帝已要休息为理由,让萧淮安走。萧淮安明知道元和帝这是生气了,但他也懒得再装乖儿子了,直接跪安了。

常青送萧淮安出去,看了眼身旁脸色紧绷的萧淮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劝道:“殿下何必与陛下置气,这太子之位本来就是殿下您的。”

“本王不是与父皇置气,是真的不愿意受制于人,也不耐烦与那些老臣虚以为蛇。”萧淮安理直气壮,忘了一直披着张谦逊温和的人皮是谁了。

常青脸上的表情裂了一瞬,竟不知道这话要怎么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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