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情・意分明 她甚至……
书房这样的地方,素来都是很严肃端重的。
言霆这间书房尤甚。
这屋子里,甚至寻不到一处鲜艳明丽的景色,目中所见,皆是冷・硬・的端肃。
即便是秦诺,进了这个地方,也不由绷紧了脊背,不肯太过放松。
这半年里,言霆始终很疼她,亲近却克制,温柔得让她仿佛陷在了云中。所以当秦诺发觉言霆神态有异,她尽管下意识地开始紧张,却并没有往暧・昧的地方想。
毕竟这里是他处理公务,权衡大局的地方,就像皇兄的金殿,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高高在上,甚至是有些神圣的意味。
直到她被言霆温柔又强势地禁锢在怀里,用一种颇为・狎・昵的态度与她亲吻拥抱,她才一下子找回了半年前两人亲密无间时那种让她想要逃离又忍不住亲近的滋味。
他就像是一头终于见到了・血・色・的狼,呼吸・灼・热沉促地打在她的耳边。
秦诺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失忆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和举动,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
平日里他待她已是极尽温柔呵护,但是每到这样的时候,秦诺才能察觉到他那些深藏的,有些狠戾和霸道的感情。他会宠爱地哄她,疼她,一点点温柔地捕捉她,可他抱着她的姿态,看着她的目光和禁锢她的力道都让她知道,她只能留在他怀中,停在他心上,不能有半点逃避退缩的念想。
言霆只是很想她,见她言笑甜蜜,看她笨拙又真心地隐瞒自己,想要讨好自己,就忍不住地想在这里让她哭给他看。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亲密,秦诺又羞又怕,却忍不住地想要寻求这个罪魁祸首的庇护。
他欺负她,却又最为疼爱她。
到了最后,言霆没有真的在这里对她做什么,但也已经足够了。
她鬓发散乱地躺在他的臂弯,如瀑的青丝蜿蜒铺陈,几缕乌发柔柔地贴着她被香汗浸透了的脸,一直蔓到雪白纤细的脖颈,几乎要延到那桃红小衣里去。
桃花映香雪,美得惊心动魄,又显出平日里被她藏在柔柔眼眸后的极致・媚・意来。
她的眼生得极美,浸了・媚・态,就更是・勾・魂夺魄。
言霆深吸了口气,狼狈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纤细卷翘的睫毛刷刷地划着他的手心,言霆皱起眉来,忽然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用了些力道地掐在她的下巴上。
小骗子。
他咬牙切齿地,痴迷地看着她。
生了这样一张天真乖巧的脸,让他疼,让他怜,让他把她捧在手心,生怕将她碰疼了。却又藏了这样极致的・媚,在他对她心疼已极的时候,毫无防备地将这惊心动魄的・惑・人姿态显露在他的面前。
言霆抱着她的时候总是在克制自己。他对她有一种无法自控,无法自・拔・的迷恋,若不是还有这深切的怜宠枷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言霆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低头珍重地吻着她的耳朵。
她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那是他们两人・血・肉・融成,她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他也曾在那些痛爱交织的夜里,在她神智全失,几乎变成一个小妖怪的夜里,将自己的鲜血毫无保留地喂到她的口中。
言霆嗅着她身上甜蜜的气息,满足地轻轻一叹。
如今那些生死之危已经离他们十分遥远。言霆也有很足的耐心一点点地哄她,教她,让她和自己一道落入这万丈红尘。
他慢条斯理地给她穿衣,温柔又珍惜,她心里的那一点委屈和惶惑都被他哄散了,却又更像只粘人的・猫・儿,不肯离开他怀里一步。
她喜欢这样温柔的温存,也喜欢他轻轻的吻和亲・昵・的话。
言霆抱着她,给她喂了一杯温水,而后和她商量:“半月之后我们离府一趟。”顿了顿,他补充道:“不带言曦。”
他提起儿子的名字,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和期待。秦诺笑眯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是从容地点了点头。
言霆挑了挑眉:“不问去做什么?”
“跟着你就行了。”秦诺很是自然地答了一句,而后抿了抿唇,挣了两下,说自己想要先回房去。
秦诺如愿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却是一路戴着帷帽,乘着小轿回来的。
他本想要送她,却不防临时有急报,她也就趁势自己回了房。
原本是打算过几日要给他这个惊喜的,可今日在书房之后,她忽然不想让他再等下去。
秦诺今日没有去看儿子,也没有接孩子过来。
近来祖母的身子的确是好了许多,她先时还当是钟嬷嬷哄她,可后头才发现祖母是真的精神了许多。
新的生命总能带来无尽的希望,而祖母也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至于半月之后的离府,秦诺心中也有所猜测。
不过她并不害怕。
她说过要与他风雨同当,祸福与共的。从前是受旧毒制约,今后她也能好好照顾他了。
正院夜里都挂了很是喜庆的灯笼,言霆遥遥望来,面色仍旧从容,脚步却较先时快了许多。
寝房中传出一阵悠扬乐声,和着这温柔夜・色,直拽着人一道跌入了梦中。
这是言霆在梦里也未见过的景・色。
她在他眼里向来都是需要他保护,呵护的孩子,他总觉着她还没有长大,即便她如今已为人母,他却仍旧把她当作一个可怜可爱的小姑娘。
他见过她许多的模样,帐子外的,帐子里的,他喜欢得心疼,喜欢得生了心魔。
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诺。
像是揭去了伪装的妖魅,乘着清风明月而来,一下子将他拽入了沉・沦・的漩涡。渺渺夜色,茫茫魅影,他独身而来,明知往前一步就是无尽深渊,却仍旧迫不及待地迈了步。
他像是被她迷惑了,被一个小妖怪迷了心智般地沉入了梦境,直到她双眼・湿・润明亮地抱住他的脖颈,在他面前将那将松未松的衣带解开,他才一下子寻回了自己的心跳,继而头昏脑涨地阖目调整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