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各种B
经过连日来的努力,联欢会的伴奏终于录完了,罗泣的耳朵终于可以安静一些了……吗?
答案是没有。在三中重开后,旧校舍开拆,虽然已经做了不少降噪的措施,但还是很吵,尤其是这两天。
不过老实说,这两天的吵跟旧校舍没什么关联,而是跟三中的另一侧有关,因为这两天是一中的运动会,而那一侧正是一中的方向。
“坦白说,我对什么运动会没有兴趣,我只是对运动会期间可以不用上课感兴趣。”万岁说出了各位学渣的心里话。
此时,罗泣叹了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万岁偏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你又怎么了小娇气?”
“别老是替我改绰号。”罗泣慢悠悠地转过头去对万岁说:“我已经想起来了,你的家教可是在三中啊。”他朝万岁眯了眯眼睛。
万岁连忙呸了几声,“我的好同桌好兄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改口问。
罗泣又叹了一口气,“难得李歌今天这么闲……”
明明旧校舍跟一中几乎在对角上,理论上旧校舍是不会对一中和三中构成任何阻挠的。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故,在施工期间网络总是不怎么好,有时候是一两分钟的延迟,有时候数字后的单位是小时,有时候是一整天,以至于罗泣老是没办法跟李歌聊天。
尤其是在这热闹的情况下,他就更想李歌了。
“周末不就能找他了吗?”万岁不以为意地道。
罗泣冷笑一声,“不跟你们这种单身狗聊天。”
人类呢,是一种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生活。不管罗泣怎么努力,他都没法习惯上课时余光扫不到李歌在旁边写卷子的生活,最后他不得不打开一张李歌的照片放在桌头。
万岁往旁边扫了一眼……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到了放学时间,罗泣没有再跟一个傻逼似的,等李歌走了之后,再从同一条路走回万岁家,但他也不是去李歌家,而是回了宿舍。
这几个月下来,吃瓜路人早就把罗泣的事情给忘了,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但除了有心人,谁都对他的事情不再感兴趣。
回到宿舍后,手机疯狂地叮了起来,是李歌传来的讯息,或者说是他这一整天下来传给自己的讯息。
――神经病说:又发不出去了是吧(08:33)?
――神经病说:太难受了,让我在自言自语中苦中作乐吧(8:35)!
罗泣不是很能理解后面那个括号里的时间有什么用意,大概是他发讯息当下的时间吧,用来证明他一整天都在尝试跟男朋友联络。
一条一条讯息滑下来,罗泣惊喜地发现,他和李歌相隔了一个时空的自言自语,竟然有不少话题是对上了的。
他微微弯起唇角,拿起手机在萤幕上落下一个轻吻。
嘭――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罗泣回头一看,目击到两个急着逃离案发现场的目击者。
“罗辑啊……你行行好吧,孩子们活得很苦啊……”万岁为他可怜的室友们说了一句公道话。
冬天的天空总是亮得特别晚,不调闹钟的学渣们总跟着起得晚,但是今天他们却都在月亮还挂在天上的时候就醒来了,因为下铺有个人一直翻来翻去。
除了那位打呼声比翻身的声音还吵的万岁。
“罗泣你怎么了?”陈良带着睡意问。
罗泣翻到最后干脆坐了起来,他往床沿挪去,向着对面床,“你们有没有过……心突然很燥的感觉?”他问。
陈良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唔……睡不够的时候吧?那叫低血糖是吧?”他打着哈欠说。
“不是这种燥。”罗泣说,“是那种……那种睡不着的。”
“特别没底的?半夜突然想起明天有考试,但自己啥都没温的那种?”汤文问。
罗泣苦笑了一声,“可能吧,没试过。”
“哦,那这种我没试过。”陈良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罗泣呼出一口浊气,但胸口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不知从知而来的燥热从心脏蔓延到后背。
烦啊……
“我这样说可能是给你添堵吧。”汤文翻身面向着罗泣的方向,“有一种比较玄的说法是,这种燥热是某种预知。”
“预知?预什么?”罗泣苦笑道。
“预你自己没有察觉到恐惧。”汤文说。
并非不知从何处而来,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存在。
有什么东西是我怕但我不知道的,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没有察觉到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没有放在心上呢?或者自己觉得不会发生的?又或者是我忘了的?
举一反三,罗泣666啊……
唉……
“罗泣!罗――泣!”
老徐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停下往梯间走的脚步,转了个方向绕回前门,“怎么?”
“这些卷子是给李歌的。”老徐笑着递出了厚厚一叠卷子,“前阵子不用去学校,多了点儿空闲的时间,就出了点卷子,每一科都有。”
罗泣笑了一声,“都够我垫一年的锅底了。”他说着把卷子接了过来,卷了两次后塞进空荡荡的书包里,“走了!”
“哎哎哎!”老徐又叫住了他,“你也拿一份吧,跟李歌一块儿写。”
罗泣皱起了苦瓜脸,不情不愿地接了回来,“老徐我真没告诉过你我不上大学吗?”
老徐笑笑,往他肩上拍了两下,“不上大学也得学!知识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