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娇泣
烦人的老朋友又在蠢蠢欲动,虽然罗泣的耳机和MP3还没拿回来,但多亏了李歌前阵子的提议,他把不少曲子都换成了.mp3格式存进了手机,又绑架了陈良的耳机,曲子幼稚是幼稚,不过对付老朋友的呢喃还是一级棒。
饭后,他又绑架了汤文的小灯和万岁的床上桌,缩在自己的床上奋笔疾书,那副神圣感差点儿就把陈良给净化、跟着他一起学习去了,还好他定力够强。
宿舍里的灯“啪――”的一声全灭了,只剩下罗泣桌头的那一盏小黄灯,可是看到四周突然暗下来,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太过投入所以没发现关了灯,还是本来就没打算睡觉。
爱咋咋地,陈良瞄了他一眼后,就爬上床睡了。
不过,一个晚上可以不管,两个晚上可以不管,三个晚上就不太行了。
这两天半少一点,扣除吃饭上厕所当它四十八个小时,罗泣都在写卷子,没有给自己半点儿睡觉时间。虽然是有准考生那味儿,但他绝对是自虐的那种准考生。
“罗泣你有病呢?”陈良起夜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还是突然想通想拼大学啊?”
罗泣抬眸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继续写,“睡不着,闲的。”因为心情不好引发的耳呜加失眠,接着是失眠加心情不好引发的耳呜,恶性循环再一次展开。
本来是以为写写卷子可以助眠,没想到没用。
陈良抿着想了想,还是挪到了罗泣跟前,“你上次吃的那种没了吗?助眠的。”
“……啊。”罗泣眨巴眼睛,“我给忘了。”他果断放下卷子和笔,飞奔去找他的药。
药是吃了,觉是睡了,但一曝十寒是没用的,那副鬼样被万岁瞅见,差点儿就把他揍到复生了。他凶巴巴地问:“你到底睡了几个小时自己说!”罗泣抓了抓后颈,移开了目光,没打回答这个问题。
万岁撇了撇嘴,把一团跟垃圾没有区别的东西扔在他桌上。
“哎!”罗泣咧嘴瞪着他,“没必要这么过分吧?”
“没必要是吧?”万岁朝他摆出了一副假笑,“那拿回来。”
罗泣要把垃圾扫地上的手一顿,过了老半天才犹豫着把那一团拿回来摊开,“啊……”他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熟悉的MP3和耳机,又看了看万岁,“啊……”
“就觉得你这死要脸的不会自己讨回来。”万岁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找谭言找你弟找你爸要回来的。”
“啊……”罗泣继续半张着嘴盯着他。
“啊你妈逼啊?烦死了!”万岁把外套甩到了罗泣脸上。
拆楼的声音没了,李歌的声音还是没有回来,教室最左后方的灰色气场让人感觉到压抑,可是谁都没有办法。
爱操心的老徐把罗泣叫到了那什么谘询室,单刀直入地问:“你……跟李歌吵架了?”
“真没有。”罗泣垂头丧气地说。
老徐抿着唇,等待罗泣接着说下去,而罗泣没有作声,只是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又用手掌托着下巴。
谘询室内是一片死寂,那该死的老朋友便伺机跑出来狂欢。换作平日的罗泣肯定是要生气、要烦躁的,可是今天的他没有。
没有心情,而且很累,连生气都不想。
“其实我胆子挺小的。”他突然开口,“还特别患得患失。”
老徐轻笑了一声,“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罗泣也跟着笑了笑,“很重要。”
“你害怕失去,那你有做什么去守住它吗?”老徐问。
“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罗泣疲惫地扯了扯嘴角。
“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老徐笑着问。
罗泣沉默了一阵子,小小地啧了一声,“老狐狸。”他眯缝了眼睛,尝试让自己和老狐狸看齐,“直说吧。”
老徐笑笑,没有马上回答,看来是存心要让罗泣焦急。
“啧。”罗泣咧了咧嘴。
“证明一个人的人品,最好的办法是相处和时间,还有一份真心。”老徐说。
罗泣没有回答他。
是人品的问题吗?
其实不止是万岁想不透,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他妈是小三,大家就要讨厌他,不跟他玩了……
如果正常的结果是知道他身份的人会疏远他,那为什么万岁他们还是跟他关系很好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挺蠢的吧?
“你们怎么觉得?”万岁一脸严肃地问。
“我认为这可能跟门当户对有一点关系。”陈良一脸正经地回答。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又不是相亲。”汤文认真地反驳,“我觉得近那什么黑。”
宿舍里的三个智商不高的学渣围在了唯一一张小桌子旁边,开始了一场会议。
陈良撇了撇嘴,“那罗泣也得是黑的啊。”
“是墨!近墨者黑!”万岁作为一个接受过教育还找了家教的人,成功答对了这个成语。
宿舍里头沉默了好几秒,没有谁再提出新观点。
汤文抿了抿嘴道:“其实,可能还是跟门当户对有关系的,就家长的关系。”
陈良也跟着说:“也可能跟近墨者黑有关系,就他们觉得罗泣是黑的。”
“不过我觉得那是出于不了解,了解之后就都不是事儿了。”他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