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别问，问就不说

宋教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有为我的病人保密的义务，无可奉告。”

楚喻也没觉得问什么别人就会告诉自己什么，索性便聊起了别的内容：“他出来之前我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宋教授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饶有兴致地敲了敲茶杯，道：“你也可以自己先回去，或者我诊所里有休息室可以供你休息。”

“那真是太好了！”楚喻咧开嘴笑了笑，“休息室在哪？”

宋教授微微一愣，伸出手调出了操作台，在操作台上按了个按钮，楚喻便看见墙壁上又出现了一个暗门，随后那个门向内开了。

宋教授朝那边扬了扬下巴：“去吧，就那间。”

楚喻扬着灿烂的笑脸朝宋教授挥了挥手：“好的，那我就先去休息了，他出来了喊我一声。”

宋教授：“……”

好像和他设想的剧本不太一样。

这个楚喻看上去不是很关心上将死活的样子。上将真的要娶这个废物Omega吗？

看着楚喻走进休息室，宋教授调出了自己的光幕，连接上了一个人。

随后，裴业琛那张严肃的脸出现在了光幕上。

“宋钧越？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钧越悠哉地喝了口茶，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饶有兴致地笑道：“你猜猜我今天接诊了谁？”

裴业琛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既然你这么问，那答案很明显是上将了。”随后他脸色才终于有所动容，“他找你治病去了？”

宋钧越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说是为了他娶的这个Omega决定治病的。”

裴业琛脸色一沉：“你的激将法真的很差劲。”

“有用就行。”宋钧越悠哉地给自己再沏了一杯花茶，“我只是非常好奇――像他这么完美主义的人，怎么不选另一个完美的你？”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刺激我吗？”裴业琛面无表情地揭穿他，“有事说事。”

宋钧越叹了口气：“你总这么正经可真无趣……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觉得上将的表现有点奇怪。”

“发生什么了？”

宋钧越看了看楚喻休息室消失的方向，说道：“上将的结婚对象，看上去一点也不喜欢上将，甚至不关心上将的死活，就连我是谁他都不关心……刚才我特地用敌对的态度试探他，他也不是很在乎。”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以我们所了解的沈上将，会是容忍自己未来妻子是个废物的人吗？”宋钧越道出关键，“因为100%的匹配度就结婚，符合上将的谨慎吗？”

裴业琛沉默片刻：“我之前已经产生过疑惑了，但我坚定认为上将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哈。”宋钧越略带讽刺地笑道，“你倒是一点也不想争取，不愧是上将亲自带出来的少将，一举一动都是他的影子。”

裴业琛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有两个猜测。”宋钧越收起脸上的玩味，认真地说道，“一是因为楚喻有某些不为人知的能力，被上将发现了，觉得有可利用价值；二是因为……上将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娶这个废物。”

“某种原因？”

宋钧越说得隐晦：“你忘了？元帅曾经救过上将的命。”

“……你的意思是，元帅为了让上将面上过得去，所以篡改了匹配数据？”裴业琛眉头紧紧皱着，“不可能，匹配机制是经过重重加密运算的，想要篡改数据比登天还难。”

“篡改不可能，新建一个数据对元帅来说是难事吗？”宋钧越弯了弯眼睛，“这些年元帅做的这种事可不少。”

“你不应该讨论这话题。”裴业琛直接说道，“他是星系的元帅。”

宋钧越嗤笑一声：“元帅最近问我要了一份战略指挥所所有人的心理健康测试结果，又从医学研究基地要了一份他们每个人的身体健康状况指标……你觉得，他在做什么？或者说，他在调查什么？”

“不管元帅在做什么，都没必要向你汇报。”裴业琛严肃地警告宋钧越，“不要妄自揣测元帅的动作，就算是战略指挥所那群人，也无权过问元帅的行为。”

“愚钝。”宋钧越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那我再给你说个消息，但这个消息……很危险，所以我只对你一个人讲，在我证实我的判断之前，你千万不能透露这个消息。”

“如果有发现，你应该上报给你的直属领导机构。”裴业琛并不赞同这种行为。

“你个死脑筋，你就当是十几年同学跟你唠唠嗑，这总行了吧？”宋钧越喝了一口茶，缓了缓，道，“前两天，我去探访我的一个病人，发现他死在了家里，脑浆和脊髓全都被吸干了。这个病人是个得了癔症的老兵，每天担惊受怕，生怕自己被脑虫吸走脑髓……我立刻把老兵的尸体交给我一个法医朋友进行尸检，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虫族？”

“准确来说，是一种能操纵人体的虫子，它潜伏在人的脑子里，把人脑抽干之后就可以提取那个人的记忆，甚至还能凭借这个记忆伪装成正常人。”宋钧越长长呼出一口气，“不幸的是，我们只提取到了这种虫子在老兵体内留下的黏液，没能抓到这种虫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到这里，裴业琛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星灵人之中混入了虫族？”

“如果只是普通星民那还好，对星系护卫构不成太大威胁，现在我最害怕的是――如果星系的军官里混入了虫族呢？”宋钧越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卸下了一些心理压力。

要他一个人来承受这个信息实在是太吃力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变。

这个发现他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上报，好像无论怎么做都会陷入一个猜忌怀疑的怪圈。

裴业琛也消化了很久这个信息，随后才艰难地开口问道：“你怀疑……元帅被这种虫子附体了？”

“不只是元帅。”宋钧越苦涩地笑了笑，“实际上……我现在最怀疑的对象是上将……一旦开始怀疑，我现在谁都不信任了。”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是虫族？”

宋钧越看着裴业琛的眼睛，说道：“我了解你，裴业琛。如果你被虫族控制，绝对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裴业琛思忖片刻，“这件事，不能轻举妄动。你那个法医朋友嘴巴紧吗？”

“我催眠他忘了这段记忆了。”宋钧越推了推眼镜，“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会继续关注元帅和上将的一举一动，有进展我会跟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