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不及死去》19“小灿,我想和你去海边。
我记得你几年前说,想拉着我去玩沙子。
我还想给你送花,和你去旅行、去约会、去享受生活,和你去我们不会去的地方。
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上可以有伤痕,我不会再那么苛刻的要求你。
只要是你,都是美的。
我想让你在画中笑,在我的身边笑……”猛然睁开眼睛,时灿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
他下意识看向窗外,雷雨大作,海面上更是阵阵狂啸。
时灿用修长的手指揉摁自己的太阳穴,侧头望了望熟睡的秦泽汐。
对方丝毫不受雷雨天气影响,呼吸深沉,睡容安详。
时灿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餐厅。
桌上放着服务员打包送上来的西餐红酒,他打开瓶盖连吞好几口烈性液体,从舌尖烧到了心口。
时灿拿起电话,心慌意乱,随即打给蓝离。
电话响了许久,终于接通了,“这都几点了,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我都睡了,你……”蓝离迷迷糊糊的,话没说完便被时灿打断,“我梦到林仰了。”
简单几个字,一下就让蓝离清醒了,“你怎么……又梦到他了。”
时灿“嗯”了一声,走到凉台边,看向远方。
夜深了,沿着海岸线的繁华璀璨都歇了,留下静谧冷清与那狂风巨浪相抗衡。
时灿冷冷瞧着目之所及的一切,接着深呼吸,对蓝离道:“梦里是他曾经对我说的一些话,特别真实。
可现在醒来,我又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说过所有内容,是不是我记错了,还是……”还是这几日与秦泽汐经历的种种,在梦里去往了林仰的口中。
蓝离叹气:“不重要,别想那么多。”
“这些天我想起他好几次,今天还有人说了和他一样的话,所以――”“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半夜梦到他,然后惊醒给我打电话,说的内容还是他。”
蓝离沉默片刻,抬高声音继续道,“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以为这几年你状态好了不少。”
“嗯,最近不知怎么了。”
时灿随口应一句,余光则不自主瞥向罪魁祸首――卧室里的秦泽汐。
窗外风雨大作,而月光却凉薄易碎。
淡淡的光线照在小秦助理的脸颊上,如吻过肌肤的唇,温柔隽永。
“从你认识他到现在,有十年了。
他陷在自己的创作里,过得压抑,和一个神经病一样,为什么要扭曲你的生活变成和他一样?”时灿叹气,声音很冷,“你别这么说他。”
“他都离开你了,你也得放过你自己。”
蓝离话到此处,有些憋不住了,“我说的‘放过自己’,不是你这两年去酒吧猎艳。
你以为和不同的人风流,别人就看不出你还陷在牢笼里吗。”
“我知道,这些话你都说了无数遍了。”
一字一句,时灿心知肚明。
猎艳风流,游戏人生,看似迈步抬脚挥别过往,可实则不过原地踏步。
他选择的人,以林仰的方式和他上床。
那些人成为他的帮凶,助他留存在林仰的世界里。
“你觉得烦我也得说。
你过得不好,我就得一遍一遍说。”
刚才冲动,时灿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红酒。
他和蓝离说了没几句,忽觉有些上头,晕晕乎乎的。
时灿吞咽口水,草草将电话挂了,“行了,你别批斗我了,我去休息了。”
“嗯,最后再说一句,你最好离那些让你想起他的人和事远点。”
“挂了,好好休息。”
让他离秦泽汐远点?时灿再次看向卧室里的“睡王子”,笑了。
先前的性爱不欢而散,没能进行下去。
两个成年男人身体都憋着火,睡前互不搭理。
半夜惊醒,又有酒精作祟,时灿鬼使神差回到床上。
他凑近秦泽汐,将嘴唇压在对方的唇上,轻捏下巴便将舌头顶入对方的口中,来回搅弄。
“唔……”秦泽汐哼着鼻音睁开眼睛,视线迷离,又惊又喜。
他拖住时灿的后颈,加深当前的吻,极尽缠绵后淡淡的问,“怎么了,你怎么半夜起来喝酒。”
“给我读诗。”
时灿借由零星半点的月光与秦泽汐对视,忽然有那么点破罐破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