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不!不行!”
那肯定不行!
钟绾预见了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不愿意挂累着无辜的孩子有个没名份的男人娘亲,非要让杜书寒明确答应了他,他才给生。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杜书寒身底下挣出去,捂着屁股缩到床角,抱着毛毯子在胸前暖着,一言不发瞪着杜书寒。
他的意思杜书寒怎么可能不懂?
男人嫁作太太确实是最丢人的事儿,搁外头是要当笑话听的花花新闻,可他杜书寒的太太能叫人那么讲吗?谁敢开这个口他第一个喂枪子儿给那王八蛋吃,他连他亲叔叔都敢崩,还怕这个?
况且杜书寒真挺中意钟绾的,又漂亮又会撒娇,又聪明又懂事,该知道的都明白,不该问的一句也不提。除了在爹妈和孩子的事儿上一根筋缺心眼,论起认识时间不长就能叫杜书寒这么亲热的人,钟绾还是头一个。可杜书寒下午刚做了保证,说他要是将来赶钟绾走就是他混蛋,他实心实意的商量未来,钟绾这会儿自己就计划起被赶之后的事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杜书寒下头早起来了,他也不急,就翻身躺下,闭目养神一言不发,鸟就那么大剌剌顶着裤子,敞着腿冲向钟绾,一副看爷生气了,你怎么办的样子。
钟绾抱着被子坐在角落,床角冰凉,寒意侵了他的腰背,他发着抖,觉得杜三爷这幅流氓样子,不知怎么就是十分眼熟。
好像在他家那儿都胡同口有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寒冬腊月里不知怎么脱光了衣服,也是这么个姿势,敞着腿冲着大马路,见人就顶顶,全身,尤其是下身那儿乌糟糟一团。他冻得神智不清,也不知道姓甚名谁。钟绾只见过那个乞丐一次,觉得恶心就快步走开,隔天听说他被人收了尸,扔到城外乱葬岗去了。
钟绾刚狠下来的心,打算要生完孩子帮三爷弄完家里的事就离开,现在也被背后渐渐侵进去的冷气冻抖了。
他怕冷,最不喜欢冬天,好容易能在这么暖和的屋子里睡觉,就自发在心里给杜书寒美化形象,刚才那个逼着他生孩子的不是杜三爷,是别人。
于是他又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三爷刚认识他这几天就能对他这么好,生了孩子之后也不一定会难为他,说什么生一辈子崽子的事儿也就是开开玩笑,他哪能真放任钟绾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就算不是开玩笑,那又怎么样?
钟绾乐意呢!
杜书寒不动,钟绾在一边缩着,却贪恋起他热乎的怀抱来,杜书寒光着的上半身现在就是最勾钟绾心的去处,他恨不得马上扑进去暖暖,可是又担心刚才闹脾气,蹬了他,又冷落了他这么一会儿,杜三爷会生气。
……
“你一天天笨手笨脚的,惹客人生了气,不上赶着道歉,等着挨打?动动脑子,不是所有客人都光来吃饭!”
……
“看人脸色不对,赶紧赔笑脸掀裙角,都进了包间了,人摸你就摸你,你躲什么?不想着和你贴肉亲近,谁会点你进去?钱要紧还是你脸面要紧?”
……
“钟绾,你再弄个投诉来,这个月工资别要了!有一天算一天,你还不够我赔的,别指望还有人捧着你!云彩,不许管他!”
钟绾突然想起以前在饭店里挨的骂,他以前练出来的心性本事全忘了,什么明哲保身什么急流勇退全忘了,经理说的对,有一天算一天,他不趁着这会儿把福享够了,瞻前顾后怕这怕那,难为自己,也让杜三爷难受,日后想起来后悔那才是真正不好!
何况杜三爷的、的鸟一直那么立着没人管,对身体不好,钟绾自己这么冻着,对身体也不好……
不就是生一窝孩子吗,能有他以前过的日子难吗?钟绾咬了咬牙,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把气,我行我能我可以,生吧,一回生二回熟,多生几个就习惯了,到时候说不定他还能挑个杜书寒最不喜欢的领走,毕竟也是他的孩子。
杜书寒表面上没反应,被钟绾推开了也没有恼怒的意思,这屋子就方方正正一间,小狐狸心眼再多也逃不到哪里去。杜书寒已经给了太多好东西,接不接要不要全看钟绾自己,再者说,他是个买卖人,没有只出不进的道理,他等着钟绾自己往他身边凑,故意卡着气,把肚子上格格楞楞的肌肉绷的更明显更好看。
他们没用电灯照明,就在桌子上点了个蜡烛,这会儿也烧的只剩个尾巴,灯芯长了,焰苗晃来晃去,屋子里一时间安静的要命。钟绾OO@@地往杜书寒身边挪,先把毛毯子都推过去,再是脚,再用腿撑着腰臀一丁点儿一丁点儿挪腾。
他光着身子,胳膊都发颤,只想着要尽快再把毛毯扯到身上,脚一急一滑一蹬,踢了杜书寒的鸟一下子!
钟绾眼见着红了脸,眼底迅速又起了雾,在杜书寒身边别的没学会,哭到是说来就来,还恶人先告状,硬拗出哭腔来重重地:“哼!”
杜书寒叫他一踢也睁了眼坐起来,被他哼了满脑子不解,“您坑我!故意让我踢!”
“啊?”
这是什么道理?
杜书寒半跪起身把白狐毛毯子给钟绾裹上,钟绾自己拽,不要杜书寒帮忙,继续哭:“您装生气了,鸟还立着,这么黑我又看不见,您生气了我就得哄,本来,本来这里该这样吗?”
他倒问起杜书寒来了,杜书寒觉得好笑,平常当然不该立的这么直这么粗,他答:“不该,那……”
“那不就是您故意立起来让我踢的!”
小狐狸裹着白狐毛毯子坐在他床上,睁眼说瞎话,小嘴叭叭的一堆歪理,杜书寒本来怎么想的他全忘了,现在目瞪口呆,觉得找了个厉害太太,颠倒黑白的本事实在不小。
但他做生意做了七八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场合多了去了,怎么会叫钟绾制住?于是杜书寒厚着脸皮隔着毯子抱钟绾:“是,我故意的,祖宗,大晚上的想让你给我摸摸,不过分吧,谁知道你踢了?”
“我……”
“再说了,你要是给我踢坏了,”杜书寒抢过话头,坏心眼的顿了会儿,“以后还怎么疼你?你踢这一下还真挺疼,你看看,是不是坏了?”
钟绾少落一句,被杜书寒抢白了过去,他本来想像经理说的“动动脑子”撒娇耍赖,结果现在还是被三爷给吃住了!杜书寒伸进钟绾的毯子里把他的手拉出来带到自己的鸟上,“手是真凉,来给我冰会儿,老百姓发烧的时候都得贴凉巾子,你没穿衣服坐在我床上,是逼着我下头也发高烧啊。”
杜书寒说他疼,钟绾就是再觉得杜书寒抢了他无理取闹的机会也不敢乱动了,冰凉的小手贴着滚烫的柱身,就那么握着。
云彩有个客人喜欢玩个“冰火两重天”,每次都把云彩全身放满冰块冻麻了才进去,说舒坦,钟绾庆幸自己体寒,不用冰块儿也能和杜三爷玩“冰火两重天”。
杜书寒心坏,让摸还不算,嘴上还没完:“就这儿发烧啊,没碰着的呢,上头也热。”
钟绾的手心就蹭着鸟滑到上头,捂一会儿再滑到下头,一只手酸了换另一只,最后两只小凉手一起扶着杜书寒的鸟,眼泪汪汪的,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怎么凉不下来啊……”
太纯了,他这样真像被杜书寒诓住,真信了下头这是在发烧,不是想干他。
杜书寒再也绷不住了,又把钟绾拉进怀里压着,和他一起裹了白狐狸毛毯子,低着嗓子笑:“凉了说明你爷们儿不行,我行不行你不是都知道?”
钟绾终于回了他最喜欢的最热乎的去处,手还在下头握着杜书寒,他刚才冻着了,窝在杜书寒怀里轻轻咳嗽了两声,杜书寒把他搂的更紧了:“绾,咱们认识时间太短了,你不信我,这没办法,”钟绾在他怀里动了动,杜书寒给他压严实了,“别动,冷着你。我把我家的事儿都告诉你了,给你好处你帮我了,是银货两讫的好买卖,可是你要是愿意当我太太,和我一起干这些事儿,给我传宗接代,是不是更天经地义?”
钟绾捋着杜书寒下头性器的手顿住了,他身上的事情向来比滚雪球堆的还快,几乎没有现在这样想专心致志做完一件再回答一件的时候,可是他太慢了,想在给杜书寒按摩似的,也迟迟出不来,他又被深夜里的知心话说的脸热,手缩在胸前,不肯和杜书寒脸对脸讲话,“是,可是我又配不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