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与白松开手,勉强露出一个笑:“哥哥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这句话,你已经问过我许多次了,现在万事俱备,匕首都已经在你手里,你觉得我舍不舍得?”
他用眼神催促着云卿,云卿这才伸手,解开了洛然的腰带,随着衣衫褪去,一枚枚暗色的吻痕也显露了出来,尤其是乳首,被吮得红肿,显然昨日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情事。与白见云卿面色沉凝,心里解气了一些,不动声色地炫耀:“本来今天有事,昨夜不该再碰他,可他偏要勾引我,一个劲往我身上蹭,黏人得要命。”
云卿的指尖顿了顿,然后沉默着按在洛然的胸膛上,揉捏着那颗嫣红的肉粒,洛然即使在昏迷中,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云卿的手又探进了衣衫深处,不知道碰了哪里,洛然从脸颊到脖颈、胸膛都染上了情欲的潮红,似乎舒服到再碰一下就要泄出来。
与白冷着脸,心里妒火熊熊,洛然在他身下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敏感,怎么云卿一碰他,他就浪了起来。
“这样弄他,他才会舒服。”云卿道:“他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每个地方我都碰过,你用着也不嫌脏。”
“我说了,别浪费时间做没用的事。”与白扣住云卿在洛然身上抚弄的手:“快取内丹。”
“至少要到明天,他才有可能醒。”
“所以呢?”
匕首应声落地,云卿挣开与白的手,坐在床边,把浑身赤裸的洛然抱进了怀里,低头咬他的乳肉,舌尖在上面一卷,就留下了亮晶晶的唾液。
与白气得手都在抖,上前把洛然从他怀里抢了过来,见洛然白嫩的乳肉上赫然有着两个牙印,像是被咬了一口的奶糕。昨天他和洛然在床上躺着的时候,舔着他的乳头,好几次想咬,心里像是有蚁虫在蛀咬似的,痒得厉害,结果抬头看见洛然水汪汪的眼,还是没舍得。但他舍不得做的事,云卿却肆无忌惮。
他心里忽然翻涌起极大的怒气来,好像珍贵的宝贝被玷污了。
“你干什么!谁让你碰他的?”
这次换作云卿来问他了:“你吃醋了?”
与白拢好洛然的衣衫,把他放在榻上,然后反身按住云卿,以小臂扼住他的喉咙,绮丽的脸上满是凶狠,一字一句地问:“谁让你碰他的?他现在是我的,只有我能碰!”
他们两个的视线交汇,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最真实的情绪,至少云卿已经明白了――与白喜欢洛然,也许算不得喜欢,但他实实在在的,想独占洛然。
那一刹那,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与白狼狈地别开了视线,云卿说:“你舍得取他的内丹,却不舍得让我碰他,不觉得很矛盾吗?”
与白咬着牙:“我没有舍不得,我只是……”
“够了,我不关心你和他的事。”云卿冷静道:“先取内丹吧。”
帐内被放置了一颗夜明珠,把洛然的肌肤照得细腻如瓷,与白按照原本想好的计划,借着给洛然擦拭身体的机会,悄悄喂给洛然一粒药丸,然后若无其事地退到了一边。
云卿手执匕首,刀尖对准洛然的丹田处,刀尖震颤,晃在人眼底,就是一道森冷的光。
没有人说话。喂给洛然的药丸,可以让他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醒过来,时间紧迫,与白原该催促云卿快点取丹,但他看着洛然,忽然想到,如果洛然没了内丹,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变成凡人,即使用仙丹吊着命,也拖不了几年。
他想过要和洛然在一起,给他名分,好好对他,几年一过,洛然死的时候,他也该腻了,之后就继续过自己的日子――没有洛然的日子。
但现在他被洛然宠坏了,根本离不开他,那没有洛然的万万年,他一个人该怎么过呢?
与白紧紧盯着刀尖,刀尖划破了肌肤,像是切豆腐一般轻松,再深一点,也许就能挖出来那颗内丹了。但云卿却只是握着刀柄,没有再往下,片刻后,面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几下,忽然拔出了染血的匕首,而洛然的身上,只留下了一道极浅的伤口。
与白心底竟然松了口气,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他忽然明白了,原来他和云卿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是因为他们内心深处,都舍不得下这个手。
他们又对视了一眼,却没人肯先开口叫停这次取丹。
很久之后,云卿看着刀尖已经凝固的、犹如红玛瑙般的血珠,哑声道:“今天太晚了,取丹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与白如蒙大赦,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得湿透,他刚想顺势答应,就听帐内一个迷茫懵懂的声音:“什么取丹?”
洛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里还带着刚醒的朦胧,他先是看到了云卿手里染血的匕首,再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丹田处的伤口。他的眼神渐渐变了,云卿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匕首再次落在地上,他张了张嘴,听见自己无措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与白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你闭嘴!”他转身扑到洛然身上,一双清澈湛然的美目,已经蓄满了泪水:“师尊,对不起,我早该告诉你的,哥哥和你在一起,其实是为了取你的内丹给父君治病……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伤心,才一直瞒着,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差点害了你……”
洛然怔怔地看着与白,像是理解不了他的话似的。
云卿怒道:“与白,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自己择出去吗?这次是你先……”
与白当然不容他把话说完,转身就和他打了出去,这次比在蓬莱的动静更大,一阵电闪雷鸣,刺目的白光把天地都照得彻亮,黑云沉沉地压在天际,似乎要倾倒下来把宫殿压垮。可洛然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日哽柔ㄝl流M梧啉C_g看不到了,他缓缓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才安静下来,似乎是天帝出面制止了他们的打斗。
洛然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雕塑,直到一个拖沓的脚步声进来,然后几根柔软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洛然看见了浑身是伤的与白,只这一会儿的工夫,他的脚下就汇聚了一滩血。
可他的眼神依旧温柔得让人动容:“师尊,没事了,别怕,我带你回蓬莱,回到蓬莱就好了。”他抱着他的肩膀,像在哄小孩似的,耐心到了极点:“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