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慕容端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发了疯,让小倌们一个接一个到他面前笑,只要笑了就赏,最后撒了一大笔银钱,抱恨离开。
竟然什么都没做,还给钱???魏长生表示十分不能理解,回头仔细想了想,好像那段时间自己正在纠结,是不是干脆让“假魏长生”在守孝期间消失在某处深山老林,再也不要出世了?便主动放了那个替身半个月假,自己也好好琢磨了一番。最后他放弃了那个想法,还是因为每天化妆卸妆一事,他自问是坚持不了一年的,这比在银行上班时天天敲那些鬼代码还烦。
至于慕容端为何发疯,他就不知道了,虽说后面慕容端再也没在这些地方露过面,反正遇见过一次,他心有余悸。
他留给“陈二爷”的时间,差不多也剩下了大半年,到时候他还是得回归朝堂,重新披上那层无形的人皮。
所以他近来很多事,做地都比较随心所欲。
华灯初上,北苑却大门紧闭,被一群带刀侍卫紧紧包围,绝对不许一只苍蝇飞进来。北苑的妈妈桑看着一个侍卫提来的两箱金条,眼睛陡直,嘴都笑得合不拢,不知道今天哪里来的大贵人,包了个圆场。
“帝,大人,此地不可久留。”慕容端看着眼前左拥右抱的陈昱,想着要是成礼在这里,估计能上演血溅当场的戏码。
“我不久留,两个时辰后,我们就回去。”陈昱眯起眼,目光中透出一些压迫。
“大人。”慕容端又喊了一声,他现在脑子里很乱,这事后续要怎么交代。不管是对皇家,还是对百官,甚至,是青龙神君。
“慕容端,你要是还想你姐姐嫁进来,你最好此刻知道应该做些什么。”陈昱周身泛起一股阴冷的气息,身边几个袒胸露臂的姑娘吓得赶紧低头不语。
妈呀,这是小舅子带姐夫逛/窑/子啊。
慕容端当即闭了嘴,默默退下,进到楼下一间名为“稻香村”的包厢里,一把掀了那桌给客人备下的酒菜。
此时,轻推开门的一个袅娜身影被这声巨响吓得一哆嗦,头低得看不见眉眼,又赶紧转身掩上门,生怕这声音传到外面去。
“你是什么人!”慕容端心情十分糟糕,说话的口气刀光剑影,他用余光一扫,知道这是北苑的娘子,估计对方误以为自己也是客人,语气收敛了一些,“你退下,我这里不需要。”
那女子亭亭玉立,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面上覆了一层薄纱,一直低着头,手中提着食盒颤颤巍巍,简直看起来就要昏倒。
慕容端叹了一口气,“我不吃,你拿走吧。”
那小娘子哆哆嗦嗦移到他面前,似乎是惊吓过度,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把食盒摆在他身边一张案台上,慕容端这才发现这小娘子身量颇为修长,见她素手芊芊,从食盒里拿出一个青瓷小酒壶和一个酒盏,那女子身上的脂粉气很重,他忍不住心里又烦躁起来。
他想起几个月前他喝了酒发疯跑去了南苑,隔日某官人千金买笑的八卦传遍坊间,丢死个人。
“我不要喝酒,有茶吗?”慕容端觉得自己后牙槽隐隐胀疼,八成上火了。
那小娘子仍然不敢说话,轻轻指了指慕容端身后,慕容端回头看去,一张茶几上放了一壶冷茶,他也不理会其他,直接端起茶壶将茶水倒进嘴里,唔,好清甜的茶。
然后他眼前一黑,软软地往地上瘫了下去。
那小娘子身手矫健,竟一把接住慕容端,将他扶到了床榻之上。
“哎,你说你,老老实实喝酒不就好,非要喝我下了蒙汗药的茶。”
这清亮的嗓音如果被慕容端听见,也未必百分百确定这是他今日心中所念之人,只见“她”揭了面纱,趴在枕边,端详起慕容端睡着了还紧皱眉头的容颜。那对流光溢彩的眸子依然炯炯有神,果然就是魏长生,这十个月中他的声音和身高都变化不小,难怪慕容端一时没认出。
“哇靠,你这黑眼圈,你多久没睡觉了,人也憔悴这么多,都不帅了知道吗?”
魏长生用手指滑过慕容端的鼻梁,又摸了一把慕容端的下颌。嗯,这次的蒙汗药效果不错。
“我猜,你陪着的这名贵人,就是当朝帝君,也只有他,能让你这么唯唯诺诺。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你这个老古董,平时连酒都不喝,竟然陪他逛/窑/子,你说我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我实际上搞不明白,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为什么还要活得如此小心谨慎?天天端着,你不累吗?”
“你说你这种人,放在我们年代,也妥妥一个高富帅,你在这里,也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追求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行吗?你搞的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魏长生嘴里嘟嘟囔囔,手指不住地从慕容端的额角,眉心,眉骨滑过,落到了他的嘴唇上。
魏长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忽然暗了下去,“你亲我那次,是不是你初吻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吻得很糟糕。”
他闭上眼睛,亲亲地吻了上去。先是蜻蜓点水,伸出舌尖勾画了他嘴唇的线条,心中恍惚起来,好似雨水滴落在干涸的大地上,地面上土壤被湿润填满的满足。又好像雪花飘落在手指,被手指的温度融化的温暖。
魏长生费力地用舌头撬开慕容端的牙齿,找到了他的舌头。舌尖滑过舌面,表面凹凸不平的味蕾宣告着他的侵入。
魏长生心神荡漾,忍不住吻地更深了一些,右手也没闲着,往他身下一探。
卧槽!难怪说男的醉得不省人事是不能“尽人事”的!科普果然没骗我!
魏长生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上来,实在有点气闷,忍不住从慕容端的唇舌之间退了出来。看着慕容端面色平静,有晶亮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渗入鬓角中,这画面十分惹火。
淦。
魏长生顿时乱了呼吸,十分狼狈。觉得此番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玩火举动十分不划算。深呼几口气,决心要搞点恶作剧讨回来这个便宜。
他先拿起案台上的酒盅一饮而下,却并不咽下,然后含着这口酒送到了慕容端微微张开的嘴唇中,恋恋不舍地舌尖拭去他嘴唇上残存的液体,又将酒壶余下的酒倒在他的上衣和枕边,满屋的酒香,好一派旖旎风光。哎,好像还差一点意思。
魏长生嘿嘿一笑,伸手扯开了慕容端的上衣,将他做成衣衫凌乱的样子,这蒙汗药他下得量足,估计连头老虎都能迷倒,慕容端果然完全受他摆布,没有任何反抗。当魏长生扒下慕容端肩膀的袖子时,才发觉肩头上一个青色的龙爪印记,魏长生端详片刻,恍然大悟。
“你还真是东青都的天选之人,只可惜,只不过是个花架子。还不如老子有点真本事。”
在这段时间魏长生和小超他们一起练功,气息吐纳和身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他已经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成礼的府内不被发现,难怪严长老挑中他做隐术一派的掌事,确实是天赋异禀。
魏长生一时玩心大起,从房间里翻出了一套文房四宝,狼毫饱蘸墨汁,挥毫在慕容端身上就画了几笔。
“我很快就能回来找你了,等我啊。”魏长生笑得十分宽舒欢畅。
过了一会儿,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那间房,与此同时,一个身高体型和他十分相似的女子仅着亵衣,从另一道暗门中走了进来,换上了魏长生放在床头的那身衣裙,和衣躺在慕容端身边。
“大人,大人。”那女子算着时辰,掏出了一枚丹丸,在慕容端口鼻处晃了晃,然后赶紧藏起药丸,又推了推慕容端。
“唔……”慕容端只觉得头疼欲绝,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眼一见身边那个女子,大惊失色,倏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低头看看衣冠不整的自己。
“嘎吱”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慕容端,我们回……”陈昱的后半句话瞬间消失在张开的口中,他立刻反应过来,冲着慕容端心领神会地一笑,“要不,我先和侍卫回去,爱卿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