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针锋相对
苗秒看着张大妈怔愣两秒,怕是觉得自己在人家心中是个不小的累赘,赶紧补充道:“我保证,绝对不花您一分钱!”
张大妈心里装着不少疑惑,她只明白监护人是什么意思,但还没有听说这所谓的“临时监护人”。
“小苗啊,这临时监护人,我能成吗?”张大妈一时有些担忧。
“大妈,我家里的情况您也清楚,即便这次险境存生,但以后的路我还是看不见一点光亮,请您收留我吧!”说着,苗秒再次离床想要跪下去。
张大妈阻止孩子的行为,心里反倒思绪飘远,她想起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
从小学习成绩在班里属于吊车尾,年纪轻轻就外出打工,几年也不回家一次,这跟没生有什么区别啊!
想着,她不由老眼含泪,当即就抱住小姑娘大哭起来。
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小姑娘去哪里找啊,他老苗家不心疼,那我要了!
苗秒反倒是被张大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弱下口气,轻声说道:“大妈,求求您了。”
还没等张大妈回答,一位年轻的警察站在门口轻轻咳嗽两声,他似乎被张大妈的哭声吓到了,杵在原处不知当进不当进,
“那个,请问谁是报案人?”警察敲了敲门,礼貌地问道。
张大妈从苗秒弱小的肩膀上爬起来,胡乱抹了一把泪,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道:“我,是我!”
正说着,从门外又走进来几位警察,有男有女。
于是张大妈详细地叙述自己从一开始看到小姑娘在家中昏倒以及救援情况。
考虑到苗秒的身体状况,他们在张大妈家中现场做了简单的笔录,还给作为监护人的苗大强拨打过去。
“喂!谁呀?”
“您好,请问是苗大强先生吗?您的女儿在屋顶意外了,还请您抓紧回来配合警察做进一步的调查。”
“什么女儿?我度假呢!预约费总不能白白浪费吧?!”
“嘟嘟嘟......”
那位年轻警官看了看显示挂断的手机屏幕,感到有点不可置信。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他扫视一眼向自己投来好奇目光的同事们,苦笑道:“挂了。”
接着众人又一齐望向床上的当事人小姑娘。
苗秒看到“镜头”转向自己,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掐着手指,好让自己表现得更可怜些。
小姑娘什么的,最适合打同情牌了。
苗秒觉得现在这个机会,失不再来,脑海中反复回忆起上辈子的悲惨往事,泪水逐渐盈满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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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苗秒已经在外打工三年,苗大强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让她回家。
苗秒虽然不知道父亲又耍什么花样,但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一进家门,苗大强二话不说就把户口本塞给她。原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继母已经给她找好了婆家,甚至连聘礼都收下了。
“这人可是刘老家的小公子,你知道的,村北头那边开磨坊的那个。”
“嫁去那边,你就安安心心当少奶奶!”
“就是就是,你可捡了大便宜了!”
苗秒带着一身疲惫,听着苗大强和继母在耳边不停地嗡嗡乱叫,瞬间让他感到有一丝的茫然。
自己这么懂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放弃学业在外打工,工资的大部分都寄回家里,交到父亲手中。可到最后,连自己的婚姻也成了他们眼中的一桩买卖。
苗秒冷笑着:“大清都亡了,当什么少奶奶?要当你自己去当吧!”
“你!臭丫头,你以为自己是谁?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人家要你就是抬举你了!”
什么小公子?真当她是个傻子吗?
那老刘家的儿子就是个小儿痴呆患者,连基本的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
苗秒刚想说什么,一只拳头大的茶壶砸到她的后脑勺上,那是苗大强附庸风雅的物件。
苗秒眼睛充血,朝后一看,可不就是她那七八岁的后弟弟苗俊嘛!
苗俊看着苗秒眼中的恨意,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苗大强见状不乐意了,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啊!
赶紧上前去把苗俊搂到怀里,抄起扫把就往苗秒身上打,“我儿子是你能打的吗?你这个野种也配!”
“野种?”苗秒听完也也不躲,任凭扫把打在她身上,嘴里呢喃,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一步一步朝苗大强走过去。
苗大强看着苗秒,只觉后者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内心不免
感到有些后怕,他把苗俊保护在身后,然后将苗秒往门外推挤,嘴里骂骂咧咧叫嚣。
继母也在撒泼,扯着尖锐的嗓子大喊大叫:“管不了啦!你们老苗家出了个人才呐!欺负我儿子吗?!我不活啦!!”
苗秒也不反抗,仍由辱骂,殴打落在自己的身上,倒着往后挪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