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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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寒川堂都是晚上了,我把小厮们打发走后就开始遍地找源封雪。
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他。
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在作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会画画?”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源封雪除了修炼外啥都不会呢,现下猛一看到他画画,简直跟看到母猪会上树一样震惊。
桌前的青年闻言回首,看着我微微一笑:“怎么,不可以?”
我装作无意地把手里的托盘放下,绕过桌子走到他身旁,歪头凑了过去:“……这是……”
画中是一个趴在窗边的少年,少年眼皮微耷,朱唇轻启,一头墨色的长发松松批在身后,左脸侧还有一点红印子,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明明是极艳丽的长相,身上却奇异的有种不谙世事的纯真。
窗外是一支被雪压弯了的树枝,枝头红梅朵朵,而少年正懒懒地伸出一只手,想去够那枝头的梅花。
一时间竟分不清,究竟是那花枝上的雪更白,还是那手更白。
作画之人下笔颇有灵气,仿佛从画外都能嗅到一股冷香。
我脸“腾”就红了:“……如果我没看错,这上面的人……是我?”
相比较我的不好意思,源封雪则坦荡多了:“对。”
“……”我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喃喃道:“……画我做什么?”
我的眼睛怎么也没法从这画上移开。
画的太好了。
源封雪没有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笔画完,这才悠悠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可送你的,只有一手承自母亲的画技还算不错。”
“这幅画……就当是送你的临别礼物罢。”
小剧场:
阿厌:啥?要跑?老实交代,你跑这么快是不是怕我对你意图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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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要走?去哪?
我三脸懵逼:“你要走?去干啥?”
源封雪把笔放到一旁:“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天道机缘可能要到了,得提前去找个地方候着。”
语气平淡无奇,说的就跟吃饭喝水一般轻松。
???什么玩意儿???还机缘到了???说的这么写意,还不就是渡劫吗?
作为一个从没被雷劈过但见过被劈的小垃圾,渡劫二字简直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太可怕了。
我内心的震惊已经不是吃惊可以形容的了:“等会儿……我要没记错的话,入冬前你才刚渡完劫,修成元婴;前几个月我给你输血那回,你又是被雷劈的,是也不是?”
“这才半年啊,你怎么就被……劈这么多回了?”
说到这,我突然就想起我和他初遇的那回。
那个时候他也是身受重伤,趴在深山老林里奄奄一息,我以为他是仇家被寻仇给伤的,还在纳闷到底是谁能把他伤得如此狼狈,现在想来,怕也是因着他先被天雷劈了一回,然后又被一些闻风而动的修士追杀导致。
按时间推算一下,那一次应该就是他渡元婴劫的时候。
嚯。
等等,我突然就有点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人可真是……
也幸好我今晚来的及时,只怕以这家伙的性子,真有可能像之前那样,不声不响就又跑去挨雷劈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上次他挨劈的时候跟我不算熟,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有;这次他好歹记挂着我的输血之恩跟追求之情,临走前还想着要留幅画下来。
只是这天雷来的一次比一次猛烈,上一次他生还的尚且艰难,这次也只怕凶多吉少。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雷劫的凶险,却还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就……想打他。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坚持什么。
俊美的青年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只避重就轻地笑笑:“怎么?心疼我了?”
我表示不想搭理他,并有些粗鲁地回身把刚刚放在一旁的托盘端了回来,怼他面前。
“……你怎么糟践自己的身子我也管不着了。”我皱着眉头看他:“喏,刚来的路上我遇到侍女姐姐,她正想给你送药,因着我要过来,就顺手代劳了。”
这药是源封雪打上次被劈个对穿那回就一直在吃着的,府里的医修不敢怠慢这位未来的源氏掌权人,天材地宝不要钱似的往里放,味道苦不可闻,从入冬一直喝到开春,生怕这位大公子留下什么后遗症。
如果他们知道这位老兄身子还没好透就马上又要去挨劈了,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心情。
话说回来,也多亏有这汤药,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哄源封雪喝下我手里的“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