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钓鱼。
房间很大，除房门外三面墙都摆满了书，中央横着一张办公桌，上面有电脑和几份堆叠的文件，西装革履的alpha双手虚握靠在办公椅里闭目养神，看样子是刚处理完工作。
omega遥控着轮椅进来，因为屋里没别人在也就没带上门，慢吞吞地移动到办公桌前，扯着T恤衣摆搓了搓，问先生找他什么事。
“身体还好么。”徐暮庭睁开眼，神色淡淡地看着面前比他小了十二岁的omega，“有没有不舒服？”
omega摇摇头，想起博士说与人交流要直视对方的眼睛才礼貌，又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徐暮庭的脸。
不光味道相似，连长相也很像。
英俊斯文，温和爱笑，释放出的安抚信息素如同裹挟着阳光的微咸海风，总让人舒服得昏沉欲睡。
omega望着徐暮庭发了会儿呆，直到徐暮庭再次开口才匆忙收起想念，攥着衣角抹了抹湿润的眼睛，说没事，都挺好的，谢谢先生收留我。
徐暮庭嗯了一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乐鱼。”omega答得飞快，眼里泛起亮晶晶的光，一副很喜欢的样子翘了翘分叉的半透明尾鳍，跟徐暮庭解释，“就是快乐小鱼的意思。”
徐暮庭笑了笑：“自己起的？”
“嗯。”omega点点头。
不过是博士教他起的，因为字简单，再难的他就不会写了。
徐暮庭抽了张白纸出来，写下几个同音字，让omega另挑一个喜欢的。
“鱼……不好吗？”omega低头摸摸自己的鱼尾，小声嘀咕，“虽然不能走路……但游泳很快，看着也很漂亮呀。”
以前博士经常这么夸他的。
“好。”徐暮庭无奈，“但字太普通，不合适办证用。”
“办证？”omega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对强制关系不感兴趣，也不想养只会待在家的废物。”徐暮庭说，“证件办好后你可以出去正常活动，也不用担心再被抓走倒卖。”
omega懵懵懂懂地应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抿着唇回了句谢谢先生。
“嗯。”徐暮庭用笔尖点点他面前的白纸，“现在可以选了吗？”
omega凑上前看，都是些不明白意思的字，想半天，最后挑了个带三点水的“渝”――也勉强算是跟自己沾边了，指着字跟徐暮庭说选这个。
“好。”徐暮庭在下面打上勾，抬头见omega又用那种痴痴的眼神望着自己，好笑道，“有这么好看？”
乐渝仿佛不懂脸红害臊，直白地承认了，问先生是不是不许看。
“不是。”徐暮庭说，“看吧。”
他无意管这些小事，只是平时见多了圆滑老练的人精，陡然撞上这么个不谙世事的笨小孩，有点新奇，也觉得挺可爱的。
“啊，那个……刘阿姨已经回去了，让我跟先生说一声。”乐渝想起进来前苦恼思索的问题，“先生晚上还有别的事吗？”
徐暮庭随口应了一声：“怎么。”
乐渝垂下眼，双手捏着衣摆扯了扯，没好意思说自己晚饭吃不饱：“我还以为睡前能吃到刘阿姨做的夜宵呢。”
徐暮庭被他那馋样儿逗笑了，让他想吃下次叫阿姨提前做好放冰箱里，睡前热一热就能吃。
不过今晚没夜宵，还可以吃点别的。
徐暮庭摸到办公桌下的按钮，用指纹解锁，很快靠里墙那面书柜就对半折起，露出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门口，随即里头亮起了灯。
“这是……先生？”乐渝遥控轮椅往前走了两步，又克制住好奇回头看徐暮庭，“要进去吗？”
徐暮庭示意乐渝先看看，没跟着给人压力，只说害怕的话可以出来。
他知道小家伙胆大，后半句多半是废话。
果然两分钟后暗房门边冒出个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徐暮庭，问先生不进来吗，这里东西好多，我都不太会玩。
知道用这个字眼显然也知道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
徐暮庭笑，心道小家伙在某些方面也并不如他看起来那么单纯，起身朝暗房走过去。
这个房间和书房面积一样大，布局也相类似。三面墙错落有致地挂满了各种道具，按照用在人体不同部位依次分类排列，中间横放着一张像手术台的单人铁床，大小不一的黑色绑带垂挂在床侧，天花板也有两个吊环垂下来，与电动铁轨相接，可以灵活调节位置。
除此之外，每个墙角都放置了特制的禁具，正对门口的是一个半人高的柱形铁笼，另外两个分别是皮质的十字架和弹力带吊椅，乐渝看见的时候还想问这是不是秋千，不过发现连在顶栏的两条绑带就闭嘴了，生怕徐暮庭抱他上去亲自试试。
……也不能说怕吧。
但理论知识是一回事，实践操作又是另一回事。
他连徐先生的性格脾气都没摸清，不太敢和徐先生做这些――可能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反应的事情。
小孩的心思写满在脸上，藏也藏不住，被徐暮庭全看了去，故意问他想不想试试。
乐渝一阵窘迫，边遥控轮椅往远离墙角的方向挪，边讨好地歪着脑袋装可爱，问徐暮庭要试什么。
性调教与普通的性虐不同，需要以双方自愿为基础建立精神上的支配关系，从而引起或加深在调教或性交过程中获得的快感。
徐暮庭说过对强制性的关系不感兴趣，在此之前交往过的人都是在圈里找的，像乐渝这种显然没被真正开发过的omega他是第一次接触，所以更希望对方考虑清楚，别中途接受不了才落荒而逃。
“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试起。”徐暮庭带乐渝回到房门前，取下一副眼罩递给他，“自己戴上，没我的允许不能摘。”
乐渝点点头，听话地戴好眼罩。
厚实的布料将光线遮挡得很严实，乐渝在漆黑中安静地等待片刻，随即感觉徐暮庭把他抱起来走了几步，放到冰冷坚硬的铁床上，并用绑带束缚住他的双手。
“冷不冷。”徐暮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