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三(上)徐暮云×温景然
可能有GB情节以及科普性质的器官描写,非常非常雷的不要看
徐家姐弟开始上幼儿园那年,家里忽然多了一个弟弟。
刚满周岁的温景然还不太会走路,脖子上挂着小熊印花的口水兜,穿着白T恤和浅黄色的背带裤,被徐诚单手抱着进屋,身旁的杨君竹提着一个行李包,给他俩介绍这是温叔叔的儿子小然,以后就住在我们家了,要他俩跟弟弟好好相处,多照顾一下他。
徐暮庭和徐暮云是龙凤胎,除了徐诚和杨君竹有时会用姐姐弟弟叫他俩之外,平日相处就跟同龄人一样,谁也不服谁管。因此对于这个新来的弟弟,徐暮云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就凑到小嫩包子跟前逗他玩儿,给他喂各种好吃的,还经常要杨君竹把温景然抱到她床上一起睡,希望把小嫩包子培养成跟徐暮庭不一样的,乖乖软软,只会听她话的可爱弟弟。
起初确实是这么想的,温景然也的确同她所想的一样,又乖又听话,抱起来软乎乎的,因为断奶后还保持着睡前喝牛奶的习惯,所以身上总有股甜甜的奶香味儿,让徐暮云喜欢得不行,每晚都要把小嫩包子当抱枕似的抱着睡。
可惜这样的快乐生活只持续了五年,在徐暮云升上小学三年级,从幼儿园毕业变成小学生的温景然向徐诚和杨君竹提出,以后不跟姐姐睡了,他要回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睡。
徐诚和杨君竹对孩子独立一向持鼓励态度,本来家里也给温景然留了房间的,所以没多想就同意了。唯独徐暮云兀自伤心了一阵,觉得弟弟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喜欢跟她亲近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跟温景然说话,放学一起走的时候也捧着本黄冈题集装模作样地做,不看路也不看温景然。
寄人篱下的小孩一般都心思细腻敏感,温景然自然察觉到徐暮云对他有意无意的疏远,也大概猜到了原因。他不抵触徐暮云的亲近,只是听身边小伙伴们说在家都是一个人睡,加上家里徐暮庭也是自己睡一屋的,就觉得自己也该这样而已。
迎面有车开来,温景然拉了一下徐暮云的校服袖子,跟她换了个位置,自己走在靠马路的一侧。
“拉我干嘛。”徐暮云没好气地低头看他。
男孩子发育期晚,温景然年纪又小,比她矮了整整一个头。
“有车,走里面安全。”温景然说,“我看路。”
他意思是我可以帮你看路,少说了几个字,徐暮云顿时又炸了:“怎么,你不是跟我不亲吗,还管我看不看路?”
温景然抿着唇不说话,徐暮云气得要死,要换作徐暮庭在这儿早敲他脑袋了,对温景然不行啊,只好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温景然追上来,拉住她的书包带,叫了声姐姐。
“又干嘛。”徐暮云不耐烦地回头,被温景然塞了一根已经剥掉糖纸的棒棒糖。
巧克力牛奶味。
一张丑萌丑萌的青蛙脸正冲着她咧嘴笑。
“……哪来的?”徐暮云含进嘴里,挺甜的,压了压嘴角才问,“就一根啊?”
“攒够十个小红花才可以兑一根。”温景然说,“这是今天刚兑的,给你了。”
“哦。”徐暮云再次压住想上扬的嘴角,“要尝尝么?”
温景然很懂事,说不要了,下次再兑一根吃。
徐暮云又无趣地哦了一声:“你们老师也不是只买这一种奖品吧,下次说不定就兑不到这个咯。”
温景然说没关系。
他不是那种嘴馋的小孩,兑到奖就开心,并不在意兑的是什么东西。
徐暮云诱哄无果,哐哐几下把棒棒糖咬碎了,将纸棒丢到路边的垃圾桶。
“姐姐,”温景然又拉她书包带,“别生气了。”
徐暮云还是哦一声应着,转头的时候到底没压住嘴角,就走快几步不让温景然看见。
“以后还跟不跟我好了?”她佯怒威胁。
温景然低头踩着徐暮云长长的影子,也不去追,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走。
“除了一起睡,其他都好。”温景然说,“可以吗?”
臭弟弟,还挺固执。
徐暮云在心里吐槽,不过看在棒棒糖的份上,决定不跟温景然计较了。
“不可以。”徐暮云说,“除非你把下次兑的奖品也给我。”
温景然想也不想地点头。
“真乖。”徐暮云回过身用胳膊搭着温景然的肩,“走,姐姐给你买冰棍儿吃。”
八九岁孩子的性别意识还很模糊,徐暮云被徐暮庭嗤之以鼻的姐弟情结在温景然身上得到了弥补,也不嫌温景然面冷闷葫芦,愈发喜欢和宠爱他,有什么好的一定先给温景然,连杨君竹都无奈,笑她对小然比对自己的亲弟弟还好。
那不然呢?
徐暮云理所当然地想。
而且徐暮庭也没把她当姐姐看啊,从小到大就没听徐暮庭叫过她一句姐姐――哪来的弟弟,她才不认!
这种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温景然小学毕业,徐暮云年满十四周岁,开始经历分化期为止。
除了beta之外,男性alpha和女性omega由于第一性征与第二性征的性状表达相似,分化期很短,身体也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而女性alpha和男性omega则不然,由于第一性征与第二性征的性状表达差异较大,需要经历漫长的分化期,从三个月到一年不等,身体机能和生殖器官也会发生一定程度的改变,比如男性omega的体内会出现生殖腔并逐渐发育成熟,女性alpha的生殖腔和阴道则会萎缩闭合,在下体长出阴茎。
徐暮云的分化期长达整整半年,没有性懵懂也没有期待和愉悦,只充斥着痛苦、挣扎与自我厌恶。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分化成一个alpha。
这……太奇怪了。
徐暮云难以接受自己的身体发生如此丑陋甚至畸形的变化,仿佛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每天换衣服和洗澡都会刻意避开视线,也不再愿意跟温景然亲近,怕被他发现这个难堪的秘密。
最先察觉这件事的人是杨君竹。
他在大学里当教授,平日除了教学和科研外,在家的时间比徐诚稍微多一些,有时周五会开车接几个孩子放学,到外面吃了饭才回家。
徐暮庭和徐暮云念的同一所初中,离家近,杨君竹就先接了他俩。上车时徐暮云抢先拉开副驾驶座坐了进去,徐暮庭还站着,莫名其妙地挑了下眉,但没说什么,转身弯腰坐进了后座。
杨君竹倒是直接,笑意温和地问:“云云今天不跟小然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