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考试不能巴望着别人考差,这种心态是不对的 - 拉钩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 坡西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41章 考试不能巴望着别人考差,这种心态是不对的

学生里的潮流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潮流就有攀比。不论风气对错,从人的角度出发也能理解,平时学习啊考试啊实在是太枯燥了,学生们只能从其他地方找出口。

学校强制穿校服,所以校服遮盖不到的地方就是学生们攀比的战场。

男生的球鞋,自行车,女生的发型,文具……

还有校服里面露出的卫衣帽子,有的人校服拉链恨不得拉到肚子那块儿,就为了让大家看看里面自己衣服上的标。

冬天还可以从羽绒服下手。

这一年冬天,一中的学生里突然流行起那种特别特别长的,到小腿肚的直筒式面包羽绒服。并且一定要帽子上一圈麻棕色毛。

一时间,不论男生女生,进出学校几乎都是这种类型的羽绒服。颜色也都是黑色、深灰之类的。

按池小萍的话说就是,你们学校学生怎么一个个跟烟囱似的。她下班回家说这话时,施念正老老实实坐在桌子前写作业。房间只开一盏橘色小灯。

池小萍进屋把大灯开开,扔沙发上一个纸袋子:“单位广播体操比赛发的羽绒服,我领的你的号码,穿上试试。”

施念颠颠儿地跑过去拆衣服,刚扯开包装,就看到一圈棕色的绒绒毛露了出来。她惊喜地看池小萍:“妈你们单位发的羽绒服今年特流行!”

长长的羽绒服被抖开,衣服是浅灰色的,颜色很洋气。她摸着帽子上那一圈绒毛,嘴无声地发出“喔”的惊叹声。

施念穿上,跑到镜子前面转圈查看。

她从不赶潮流,一是不敢开口跟妈妈要东西,二是没那个心气儿。可是非常偶尔时,也会羡慕,就比如今年。虽然池小萍总是嘲笑他们学生审美糟糕,可她内心觉得今年流行的大长羽绒服确实好看啊。穿上像熊,很有安全感。

这次赶上池小萍单位发,歪打正着了,好幸运啊。

池小萍转去厨房做饭,看了看施念:“总共就三个颜色,黑、白、灰。黑色太丑,是不是贺然有一件类似的?我院儿里见过,烟囱!真是行走的烟囱。白的不禁脏,我就给你选了件灰色的。”

施念不想脱,一直穿着跟到了厨房,笑成傻子,从背后抱着妈妈一个劲儿重复:“好看的!好看!这颜色好看!妈你真好!”

“哎呀热死了别抱我!”池小萍在水池前择菜:“那也是我们单位好,福利还是不错的,经常发这发那。”她转过头看施念还不脱:“小姑娘穿什么都好看。你穿就不那么像烟囱了。”

“那我像什么?”

池小萍用大葱指了指厨房的墙壁:“水管子。”

施念完全没被打击,开心的不得了。她寻思着下楼转一圈感受一下寒冬凛冽中穿新外套的感觉。于是小心翼翼把新羽绒服的袖子卷上去,弯腰系垃圾袋:“妈我下楼扔一趟垃圾~”

她心情很好,下楼时路过“上吊”楼层都是慢悠悠地甩着垃圾袋走过去的。

前不久,施念因为和妈妈深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促膝长谈”,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替施斐出头,伙同大家去找另一个中学的人理论,然后去了游戏厅,最后还差点被年级组长抓到的等等事情。

施念以为池小萍怎么着也得揍自己一顿,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到头来,池小萍只是看着她说了句:“我女儿长大了。”这句话比揍她还难受。心里的所有害怕、委屈、郁结一下子爆发,高烧了两天。

她妈说:“我看你不是跟我认错的,是折磨我的。你发烧我还得请假伺候你。”

话虽这么说,她妈好像在某些地方对她实行了“政策放行”。譬如,主动提出要买新自行车。还譬如,给了她一点自由活动的时间。

新自行车目前还没买。

本来说要买的,可是到了年底她妈单位搞质量认证,周末一直加班,母女俩约定好等寒假再说。施念可一点也不担心池小萍会反悔。她妈妈就是这样,不可以的事情就是绝对不可以,但是一旦答应她的,就一定会实现。这是信任问题。

*

施念下楼时看到贺然训练完推着自行车进院门。

男孩冲她吹了声口哨,“新衣服啊?挺好看的。”几步路还要重新骑上自行车追上来:“和我这件儿好像啊。”他本想说情侣衫来着,话到嘴边想起这现在是他俩之间的玩笑禁忌。人家要好好学习,他帮记着呢。

施念手一甩,垃圾袋一个弧线落到垃圾车的顶上。“我妈单位发的。”

贺然坐在自行车上,俯身趴在车把上拉住她聊天:“咱妈单位怎么什么都发。之前发的护腕我用的还挺好的。”

之前池小萍单位发了两套护腕,让施念给了贺然和许沐子。

说着贺然撩开袖子给她展示:“你看,一直戴着。”

施念纠正他:“是我妈,不是咱妈。”她低头看,发现贺然胳膊上一长道子,末端隐在了护腕里。如果不严重的话她肯定不问了,可是那道子往外翻着,挺吓人,于是她问:“你手这里怎么了?”

贺然抖着袖子把胳膊缩回去:“没事儿,下学和沿河沿儿那边打了场野球。”

施念瞪大眼睛:“他们又找上来了?”

“没有没有。还真不是。”贺然摇头:“高校篮球联赛,他们学校男篮女篮一直打不过咱们校队,通过教练私底下约了一场球。”

“然后呢?”

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少年眉宇间神采飞扬:“然后?哥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施念白了他一眼:“你别骗我没看过篮球,一个队五个人,说的好像就你一个人立功了似的。”

“嗨,我没法儿给你解释,叫你来看你又不来,没看到我在场上怎么杀死比赛的,太可惜了――告诉你,我进了绝杀。场边儿围观的好多跑过来给我送水。”

“那您真了不起。”施念完全没有领会他话里试图让她吃醋的那一层含义,反而是问:“那您这么厉害,怎么还光荣负伤了呢?”

“他们打球挺脏的,小动作很多。”贺然倒也没太生气:“沿河沿儿的男篮女篮都一样,有几个个人技术其实是不错的,就是太不规范。教练水平不行。”

他咧开嘴笑:“当然了,也是我太牛逼,把对面儿气坏了。断球时挠了我一下。”他伸出指甲给施念看:“他们太不讲究了,大老爷们儿指甲留那么长。我们教练平时都嘱咐我们上场剪指甲,这是最基本的竞技道德。你看我的指甲都被我自个儿剪秃了。”

贺然的大手罩到面前。施念看了眼,不得不说,男生的指甲被他自己剪的整整齐齐,像是乖乖小学生的手指甲。和他这个狂妄劲儿形成鲜明反差。

她忽地就想起郁谋的手。她记得郁谋说过,他妈不教他这些生活技能,所以以前他的手指甲像狗啃的。

贺然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施念缓过神,认认真真嘱咐说:“那你和许沐子要注意安全,以后再和那边打比赛的话可不可以戴运动护袖?对了,你有护袖吗?我问我妈她们单位发不发,发的话给你们拿。然后你回家,记得用酒精消毒,我妈说这种容易破伤风!”

贺然本来嬉笑着不往心上去:“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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