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小叶子雄起(二更) - 寻爹启示 - 落樱沾墨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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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小叶子雄起(二更)

小叶子寻思着野猫的伤跟他爹的也没什么两样,于是半夜溜出去摘了药草。

个中曲折鹿时应不知,只是欣慰的摸了摸小叶子的脑袋,吃下了小叶子送的药草。

天下之大,想要找一个人太难了,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大师却毫无踪迹,鹿时应和小叶子不知下落,孟多夜里睡不好,总担惊受怕,常常怀疑是否是自己错了,也许鹿时应和小叶子早已遇了不测,又怕这是一场梦,鹿时应和小叶子本就不曾来过。

章礼江每次回温泉山庄都很匆忙,匆匆的来看看孟多和秦白,又匆匆的离开,派出去的人接二连三传来消息,他们就凭这些蛛丝马迹奔赴一个又一个地方,去确认老和尚的踪迹。

夏季的晚风吹佛面颊,孟多站在窗边望着远处黯淡的山林,章礼江正和秦白在院中说话,见孟多清瘦的背影,对秦白说:“你多留意他,没事多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将来要是找到了鹿大人,我们怎么把这样的孟老爷交给他。”

秦白说:“小叶子丢了,时应下落不明,他吃不下去也是正常。”

章礼江这两年常在外面奔波,也瘦了一些,但体型更加精悍干练,说:“半个月前有消息传来,说有人在乞黎山的附近见过老和尚,拿了画像让辨认,说是应该没错,你先别给孟多说,我先去探探虚实,省的他再白跑一趟,身子吃不消。”

秦白问:“乞黎山?”

章礼江说:“在严闾城。”

秦白露出迷惑的表情,问:“是终年大雾的鬼城严闾?”

章礼江说:“对,穿过严闾城就能到乞黎山。”秦白犹豫的说:“我听说那里雾深露重,蛇虫奇多,再加上常年大雾,进去的人很少能再出来过。”

章礼江说:“我知晓,但不去看看我不甘心,万一老东西就藏在里面,我们岂不是错失了良机。”

秦白还是眉头紧皱,章礼江趁机拦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你给我多配点驱赶蚊虫的药,我就感恩戴德了。”

秦白瞥他一眼,说了好。

鹿时应吃了一段时间小叶子暗中为他采摘的药草,感觉身体渐渐有了一些力气,小叶子每天傍晚就溜出来陪他,睡在鹿时应的袖子里,等天亮再偷偷的溜回去,鹿时应总是担心它被大师发现,说了几次让小叶子不要再来。

小叶子一脸‘我听不懂’,每天傍晚还是要钻进鹿时应的袖子,像是钻进孟多的口袋一样,让它感到安全。

鹿时应发现了,小叶子想听的话它就能听懂,它不想听的话就听不懂,一副‘袋鼠都这样’的傲娇样。

鹿时应轻轻敲它的脑袋,“你爹爹才不和你一样,他......”

小叶子竖起耳朵听,鹿时应欲言又止,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鹿时应想起孟多时,总会想起死别前的那一幕,想到孟多决绝的背影,想到他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鹿时应忍不住苦笑,面对孟多,他总是宽容比责备多,谅解比埋怨多,可不知为何偏偏在此事上心有芥蒂,难以释怀――也许是临死却不能见他最后一眼吧。

月光从房门的缝隙跌落进来,鹿时应睡得太多,夜里就难以入眠,正想着什么,忽然听见外面有很轻微的动静,他刚将小叶子遮好,房门就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了。大师手里拿着那条细链子,背对着月光,表情狰狞,说:“小畜生在这里?”

鹿时应说:“它跑了?”手在被子下面轻轻压住醒过来的小叶子。

“应儿,你又不听话了。”大师突然抬手,细链子在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抽向了鹿时应,在他的右脸上留下一条皮开肉绽伤口。

鲜血在鹿时应的脸上蜿蜒,他一动没动,平静的说:“师父,够了吗?”

大师最痛恨鹿时应古波无水的样子,难以满足他心里的快意,只有看着他的应儿向他求饶、害怕,恐惧,他的心里才会滋生出满足的快感。

小叶子嗅到血的味道,惶恐的钻出被子,鹿时应一个没抓住,小叶子从床上一跃而起跳到大师的身上,张嘴啃在大师的脖子处。

鹿时应:“叶儿!”

它那小牙啃了树叶还差不多,大师毫不在意的抓住小叶子,将它从身上拽下来,苍老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他看着鹿时应焦急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笑容越发浓郁,用手卡住小叶子细瘦的脖子,对鹿时应说:“应儿,师父过去是怎么教你的,嗯?”

鹿时应明知他此刻越是心急如焚,师父就会越兴奋残忍,可眼睁睁看着他的孩子濒临死亡,鹿时应根本难以维持冷静,“住手!我让你住手!”

大师露出满意的笑容,慢慢收紧了手指:“应儿着急了?别担心,师父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你。”

小叶子睁大了眼睛,爪子疯狂的挣动,随着大师的手指用力,小叶子的反应越来越少,越来越――鹿时应突然扑向大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地上的细链子,飞快的缠住大师的脖子,两只手拽住链子的两端,用尽全力朝两旁一拉,链子收紧,纠缠在苍老的脖子上。

大师没料到鹿时应还能起身,一时被链子缠住了脖子,鹿时应下手丝毫没有犹豫,大师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他抬手扔了小叶子,一手抓住脖子上的链子,一手运气于掌上,猛地拍向鹿时应胸口。

鹿时应闷声吐出一大口血,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他突然起身,弯腰将大师面朝上背在背上,细链子顺势缠到手臂上,鹿时应借力狠狠一拉。

大师的眼睛向外凸起,脸憋的通红,两只手捂住脖子,两脚不停的踢动,唇角渗出血,艰难的说:“应儿......我是你父......杀我是......”

鹿时应被打伤了心肺,眼前一阵一阵发黑,闻言他无声一笑,低声说:“我早就知道,但是,那又如何,这些年我看在你养育我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可是师父,你不该动我的叶儿。”

大师的眼睛向上翻起,白色比黑色越来越多,他疯狂挣扎,疯狂想掰开那条细链子,可这链子是他亲自命人打造的,很细很坚实,很适合栓住小叶子,但缠在他的脖子上,立刻就陷入他苍老的皮肤里,无论如何都拽不开。

很快,也许又很慢,渐渐地,大师停止了挣扎,两条手臂重重的垂了下来,身体变得沉甸甸,压得鹿时应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鹿时应这才缓缓松开僵硬的手指,他的手心被链子也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的往外渗出血水。

鹿时应没顾得上看伤口,推开大师的尸体站起来,着急的寻找小叶子。

小叶子趴在角落里,软绵绵的闭着眼睛。

鹿时应伸向它的手隐隐颤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比知晓自己死期还要惊恐。

“......叶儿”,小叶子只有鹿时应一只手那般大,软软的趴在他手心,艰难的睁开小眼睛,轻轻咳了两声,眼眶湿润,用毛绒绒的小脑袋碰了碰鹿时应的拇指。鹿时应心有余悸的闭上眼,从未如此恐惧。

鹿时应带着小叶子离开那间屋子,走到外面的山林里,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没想到一闭上眼,昏睡了两日才清醒。

醒来的时候,阳光照在鹿时应的脸上,这是他许久都不曾感觉到的暖意和生机。

身旁传来些许动静,鹿时应侧头,看见绿意如毯的小草地上坐着一群小动物。

这些小动物有灰白相间的小兔子、长着大尾巴的松鼠、橘黄色的小猫、一群麻雀,一只幼小的梅花鹿等等,它们围着的圈里,小叶子正爪舞足蹈的唧唧叫着,好像在发表什么高谈阔论。

鹿时应咳了一声,小叶子立刻注意到了,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其他小动物也跟了过来,把鹿时应围成了个圈,小家伙们用纯真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鹿时应,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鹿时应从未被这多双单纯的眼睛注视过,在千军万马浴血厮杀的一将之帅竟然感觉到了压力,他轻轻咳嗽一声,扭头问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鼠:“这是......何意?”

小叶子见他醒了过来,从肚子里的小袋子里连忙翻出来很多之前鹿时应吃过的药草和果子给他,鹿时应吃了药草和果子,看着小叶子,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小叶子没有他,依旧可以吃的好睡得好,还能结交小动物伙伴。带着鹿时应,还要为鹿时应采摘药草疗伤,还要摘果子给鹿时应果腹。

鹿时应觉得自己这个爹当得有些不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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