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田氏笃箬 沐浴过,就穿着个汤池子那里…… - 惑众门 - 一介布头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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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田氏笃箬 沐浴过,就穿着个汤池子那里……

令狐狐左手拿着小瓶子,右手举着半个木牌看,忍不住问道:“小簪,你说会不会是张伯年纪太大脑子糊涂了,随便抓了几件身边的东西交给你。”

小簪挠头:“很有这个可能啊。”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张伯到底多大年纪了???

令狐狐想了想,“张伯在惑众门扫地少说也有……天啊,根本说不出到底有多少年,从我记事起,张伯就在惑众门扫地了,我哥也说过从他记事起,张伯就在……”

小簪点头,她和令狐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样说起来确实张伯一直是存在的。

惑众门一向弟子稀少,来拜师的那可都是身怀深仇大恨难以为报的,才会下那个狠心,搭上自己的一生来领天谴学功夫的。

有的听一听这个规矩都要吓跑了,有的仇还没报天谴先到了的,这都要看个人的命数了,

哦对,有一个例外,就是上官涫,上官涫是横空出世就要学惑众门的功夫的,用她自己的话说,这门功夫是最适合她的。果然也是,惑众门差点就被上官涫搞得“名震江湖”……

所以惑众门一向弟子稀少,而且经常会死……

但是这个张伯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令狐狐和司徒图年纪小,不知道张伯到底是何年何月入的惑众门,也没见过张伯找谁报仇,或者修习武功,更没见过他担心天谴,就是年复一年耐心地扫地。

之前惑众门被烧为平地,张伯就不知去向,惑众门重新修缮盖好,他就又凭空出现,二话没说继续任劳任怨地扫地做杂活。

令狐狐是习以为常了,之前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件事这个人。不仅是令狐狐,连司徒图的口头语也经常是:“咱们惑众门人丁稀少呀,除了张伯那就是小簪了。”

小簪是司徒图当年捡了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就留下让她陪着令狐狐一起长大,也不让她学惑众门的武功,所以就这么着留下了。可是张伯……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从来没琢磨过,现在拿着张伯特意捎来的奇怪的东西,令狐狐这才不得不琢磨了起来。

“除了交给你这两样东西,张伯还交待了什么话没有?”令狐狐问道。

“当时骊王府的大公子催的急,也来不及说太多,还是张伯把我拉到一边把东西塞给我的。”小簪努力地回忆着:“只说一定要亲自交到你的手上,谁也不能给,真要有人抢,那就把木牌烧了,再把瓶子吃下去,跳下山崖自尽,也不能落在别人的手上。”

好……令狐狐心想,这果然是我惑众门的风格,动不动就拿小簪挡明枪暗箭的,小簪也是命大,而且也是心大……

好在也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两样不起眼的东西,刚才婆子们要抢了去扔掉,好歹也是化解了。

好吧,也许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即使是张伯年纪大糊涂了,巴巴地给令狐狐带来了他觉得珍贵的东西,其实只是些废铜烂铁,那也是老人家的一份心意,张伯简直就是惑众门的象征了,有他就有家的感觉,那带着张伯送的东西,就有点家的感觉。

想到这里,令狐狐看了看拴着小瓶子的麻绳,还算结实,就把它挂在了脖子上当个饰物。那半个木牌就收在怀中,随身带着。

此时令狐狐和小簪梳洗已毕,相伴着回到令狐狐的寝殿,一路上小簪都看花了眼,这王府真是和武林中无法相提并论,气势、规模,那都是身在武林中的时候难以想象出来的。

吃穿用度也不一样,医生――自然也不一样的。

所以一定要进宫瞧瞧上医院的太医。

刚一进房中,令狐狐就觉得气氛不对,平日里这房中就戒备森严,大概是怕她跑了。今天侍卫都在门口,屋里的婢女们都垂手站立,大气也不敢出。

小簪拉了拉令狐狐的衣袖,小声说道:“呀,小姐,那不是很吓人的大公子吗?”

果然见骊旬阴沉着脸,坐在桌边小酌,一副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表情,这是有心事。

“令狐狐,你去哪里了!”骊王微醺,看着令狐狐刚沐浴过,就穿着个汤池子那里的布袍子,头发松松地挽成一个发髻,反倒是比那轻扫蛾眉、华丽衣衫的模样更加好看。

令狐狐本就眉清目秀,多一分就有些嫌多。

“我闲逛逛,知道小簪来了,去寻她了啊。”令狐狐见骊旬醉酒,有些警惕,“你来做什么?怎么喝酒了。”

骊旬将手里的残酒一饮而尽,问道:“狐狐,不入宫可好?”

令狐狐点头如捣蒜:“好的啊,那你放我们回惑众门。”令狐狐心想,说得好像谁很想进宫一样,难道不是你骊王府拿惑众门的生死逼着我进宫,想让我在宫中给你们当眼线的么?

“不进宫,但也不许走。”骊旬晃悠悠地站起,向着令狐狐走过来,令狐狐戒备倒退。

“狐狐,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不能和杨翦,也不能入宫,你只能是我的。”骊旬轻轻拉令狐狐的手,令狐狐赶紧缩回。

再不想办法,骊旬可能酒后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

小簪突然开口:“小姐,这个大公子说话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的?我是不是刚才沐浴的时候耳朵进水啦,难道听错了吗?”

令狐狐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他就是唐小柴,唐小柴就是他,不过他又不是唐小柴。”

小簪听得头晕,“唐小柴?没想到那个财迷精居然是大公子?大公子,你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辛苦断案赚钱啊?……”

小簪问得有口无心,却恰好让骊旬清醒了一些,是的,为何之前要大费周章地混入武林,做了那么多事啊,还不都是为了夺嫡长子之位,还不都是为了讨得骊王的欢心。

否则纵然是嫡子又如何?看看骊王现在的兄弟们都在哪里?看看皇帝的兄弟们又如何?唉,莫要生在王侯家。

为了自保,骊旬已经将自己的兄长取而代之,这会儿要逆着骊王的意思,不让令狐狐进宫,那前面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可恶的令狐狐,骊旬看着一脸淡定的令狐狐,心中咬牙切齿,这个小丫头确实聪明无比,从骊旬把令狐狐强掳了来,这丫头就无比淡定,成天该吃吃该喝喝的,愁是一点都没愁,好像还长胖了几两肉。

原来是早已看穿一切,骊旬纵使再穷凶极恶,到底不敢越过骊王去,而骊王不会容许令狐狐留在骊王府,本来也有可能把令狐狐遣回家去,只不过令狐狐到底还是年轻了,非要断什么案呢,这一聪明外露,让骊王看出令狐狐是个人才,要为己所用了。

进宫,混在要送进宫的美人之中,以令狐狐的美貌和机智,定能伴在君侧,为骊王府充当眼线。

令狐狐没有提前预料这一步,十分后悔了,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眼下先要自保,不要落在了骊旬的手里才是。

“我父亲给我定了一个正室,不日就要娶过门。”骊旬终于说道。

原来如此,令狐狐知道了骊旬借酒浇愁的原因。

“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订的哪家的小姐啊?”令狐狐顺水推舟地问。

“田阁老的嫡长女。”骊旬无奈。

两家一直敌对较劲,但仍然要成为姻亲,即使年龄上并不十分对,田阁老的嫡长女年长骊旬五六岁之多,田阁老那边的说辞是长女田氏笃箬,在闺中倍受爱惜以致于耽搁了出阁,如今见骊王嫡长子的正室刚刚暴毙而亡,一直以来听闻骊王长男学富五车、中正可靠,愿与之结为夫妻。

嫡长子原配暴毙而亡?令狐狐心想这骊王府还真敢说,明明是真正的嫡长子夫妇被一车拉走,从此人间蒸发,骊旬取而代之成了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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