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废了
青灵看向小黑，问道：“小黑，小雪和堂姐他们呢？怎么都没见你们在家？”
“他们……都去一钱医馆了，昊儿……让小黑回来等……青青……”
小黑如今说话依然不怎么利索，但较之从前来说，表达能力却是高了很多的。
“一钱医馆……”
青灵皱了皱眉，一钱医馆那里药材种类充足，比呆在青家小院医治确实好上许多。
青灵并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消失在原地，眨眼间便来到一钱医馆，白墨冰看着眨眼消失的青灵，微微的叹了口气，这性子，总还是急了些。
小黑无辜的看向白墨冰，白墨冰轻抿了抿唇，将小黑一把拎起，快速的飞了出去。
一钱医馆。
青灵忽然出现在医馆大堂的时候，小番正端着一竹娄刚晒好的药草，准备放进药柜，见青灵突然出现，整个人直接便呆住了。
“你你你……青姑娘？”
青灵上前扶回小番险些脱臼的下巴，“赶紧带我过去！”
语句干净利落，并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小番自然是知道青灵说的究竟是什么地方，毕竟这会儿，里面险些都要乱套了。
若不是前院还有其他的病人需要照顾，连着小番这会儿都忙的脱不开身。
小番直接将青灵带到内院的客房，为了方便照顾，辰月让田七按排了将青坛、叶一凡和赫连泞同住一间屋子。
此时的屋内站了一堆人，为了节省时间，赫连泞的病情最轻，便由昊儿把脉医治，辰月这么安排，也是为了锻炼昊儿的实践能力。
再加上先前在器璇城，昊儿也曾为乡亲们义诊过，因而辰月相信昊儿有这个能力治好赫连泞的病情。
而叶一凡因着伤势较重，便由田七负责，病情最不容乐观的青坛，便直接交给辰月。
“灵儿……”
青雨柔见青灵回来，赶忙走上前，仔细的将青灵上下查看了个遍，见青灵身上仍是受了些伤，连着脸上也有些细小的伤口，紧张的转身说道：
“昊儿！你快来看看，灵儿也受了伤，快来看看到底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不必了堂姐，我伤得不重的，已经服了小雪给的生肌丸了，不碍事的……”
青灵见青雨柔眼眶湿润，又红红的，显然是已经哭过了的，毕竟青坛现在这幅样子，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下皮骨了，只剩下半口气。
“堂姐……坛伯他……”
青雨柔咬紧下唇，眼眶中的泪水瞬间决堤而下，青灵有些慌乱，难不成坛伯的病情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吗？
“堂姐，堂叔他是不是病得很严重？是不是……快不行了……？”
青灵欲言又止，握紧的双手松了又握，心慌无比，紧张的看向青雨柔，生怕她点头回应。心中的忐忑不安在见了青雨柔这副神情之后便更加浓重了。
“不！不是……我只是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父亲，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有些心疼……但父亲的病情……辰月姐说了，并不乐观……”
青雨柔却依旧只是低头哭泣，心中祈祷着，希望父亲能安然无恙，只是她也明白，以辰月的医术，若是连她都说十分棘手，那便说明青坛的病情非常严重。
究竟能不能治好，恐怕连辰月都无法保证……
白墨冰向里看了过去，辰月正在认真的替青坛把着脉，见面前这两姐妹显然是情绪低落的很，只好对着青灵说道：
“灵儿，你不要着急，雨柔姑娘恐怕是心疼青叔的身体罢了，病情的事情，你还是去问辰月的好。”
青灵听后，赶忙跑到辰月身边，焦急的问道：“辰月，怎么样？坛伯的病情还好吗？”
辰月的眉头一直紧皱着，脸色极为凝重，将把脉完的手缩了回来，站起身，说道：“不好！”
“青姑娘，青城主的病情非常不好！长年累月的浸在水中，皮肤连着仅有的肌肉都腐烂了，骨头已经空了，脆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他的紫府已经被水浸泡得萎缩成了一团血肉，没了任何原本的功能，即便是我用尽全力把他的性命留住，但他也会变成一个废人，再也不能修习灵力。”
辰月顿了顿，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青坛，继续说道：“你知道的，他原本是青峰城的城主，青坛的为人气节，我从前也早有耳闻，如今能活下来，恐怕除了他自己意志坚定以外，更是有人有意为之，我从他体内探查到一丝医治的痕迹。他是那样铁骨铮铮的男儿，如果再也不能使用灵力，于他而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青灵一愣，哆嗦着双唇，“那你这意思……坛伯他……”
“我的意思，我能救！但想不想活，还得看他自己！有些事情……我无能为力……”
辰月打断了青灵的话，转而看向青雨柔，她想，这个时候若说有谁最为了解青坛，恐怕就只有这个捧在手心的女儿了吧！
有些事情，辰月力所能及，自当全力以赴，可有些事情，症结不在她那里，她即便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人一旦不想活了，那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除非有什么事情更值得他牵挂，比那些修为更值得让他勇敢的活下去。
好在，他的一双儿女都在，如果青雨柔和昊儿能够意志坚定的陪在他身边，在加上如今的青灵，想来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只不过，当年如此清风傲骨的人，一旦知道自己永远无法修习灵力，也就意味着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夺回青峰城，这样的打击，对一个修炼之人来说该是如何巨大，普通人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
即便是能勉强修炼灵力，但他如今的紫府已经等同于废了，能存储的灵力微乎其微，况且他现在的肌肉根本就无法承担灵力的力量，变成一个废人是必定的事情。
辰月也拿不准，青雨柔和昊儿他们究竟能不能让他有活下来的意志……
即便是能活下来，这副枯骨如柴的面貌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了，若想恢复成以前那般，需要多少时间连着辰月也没有多少把握……
能力和面容的双重打击，任谁都不可能不受刺激。
辰月所说的事情，青灵即便再笨也猜到了七八分，此时的她已经僵在了原地，颓然的坐了下去。
“没有生存的意志……”
她明白，一个人一旦心死了，便是再好的药也难以久过来，可如果不试一试，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不能放弃！”青灵嚯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