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极限脑洞 “为什么?师兄嫌弃我……”……
谢颜废了十二分的力气,才勉强睁开眼,记忆还停留在他趴在师兄肩膀上的时候。
他好像吐了叶君晰一身的血,师兄该不会嫌弃他吧,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很痛,凤凰的神火如同通红的木炭炙烤着他每一寸皮肤,体内的鲜血也随之沸腾起来,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融化了。
他刚想说一声“师兄,对不起”,入眼确实毕方那个老匹夫的脸。吓得他差点从床上弹坐起来:“毕方?怎么是你?师兄呢!”
被他万般嫌弃的毕方此刻也万般嫌弃地看着他:“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莫要乱动啊,我这才给你扎上针,稍有错位可要落个半身不遂!”
谢颜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果然密密麻麻扎了满了针,远看近瞧都是个刺猬模样,自己刚才猛然一起身,冲破了七八根银针,反扎在毕方的脸和脖子上,致使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狼狈。
他扶着床铺,慢慢躺了回去,侧头问道:“我不动,师兄呢?师兄在哪里?他知道我是魔了?!!”
毕方见少主越问越激动,身上的针又隐隐又反冲的趋势,连忙向后倒退一步,一边拔着自己脸上的“少主的馈赠”,一边安抚道:“没有没有,少夫人在外头呢,我这虽然设了避音结界,您也注意一些呀。”
少年再次惊讶道:“师兄送我来的?!”
若说魔界谁最能拿捏宫哲彦的性子,从前数、倒着算都只有毕方一人,只见毕方此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是啊!少夫人亲自背着您过来的,还用剑威胁老夫,就像这样……然后少夫人他又……哎呀呀~少主您这一招苦肉计虽然冒险,却效果奇好啊!”
毕方将方才的场景学得惟妙惟肖,少年的脸上被他忽悠得红扑扑的,仿佛是喝了几大碗的假酒,要不是那狐狸尾巴已被毕方施针压了回去,此刻怕是要翘上了天,他黑溜溜的星眸亦是弯得堆出了卧蚕,显得骄傲又得意:“哼,师兄最疼我了,用得着你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自己下毒的?”
毕方一脸灿笑:“凭少主您的智慧,怎么可能识别不出佛经符水?再说了,既然那佛修怀疑少主您是妖,又何必再下毒呢?还好少夫人想不到这一层,他只觉得是那凡人胡诌的,压根就不存在什么佛经符水。”
“大师兄常年被沈向卿拘在龙阳剑派,没见过佛修也属正常,更何况三界之内佛修本来就少之又少。”谢颜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脚腕,觉得又酸又疼,扎针之处还有些胀,胸口也堵得很,不过倒没有要咳血的意思,身体里的凤凰神火没有再持续躁动,反倒觉得周身有些冰凉:“不过毕方,我这气血逆转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凤凰神火?”
是这样吗?
是也不是。
毕方维持着笑意,回答道:“是了,凤凰神火本就带了几分段灼尘的妖力,被符水诱发后在少主体内乱窜,这才导致少主您不断呕血,我给您身上扎的针就是为了就能拔出符水的影响。不过少主您体内的凤凰神火还是需要另行压制的。”
谢颜挑眉:“所以要怎么压制?虽然师兄心疼我,我开心得很,可我也不想他总那么担心。”
少年的脸色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找个快些的办法,凡间还有个隐患没有处理。”
微垂而无星的黑色眼眸,以及消失不见的卧蚕,那都是宫哲彦要杀人的前兆。毕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揽过此事:“少主不必担心,我明日给您刮骨疗伤后,只要少主不与少夫人双修,不出半年就能痊愈。至于那不识抬举的凡人,不如让老夫出手处置了他,少主您就安心歇在这里,后天随少夫人回凡间即可。”
谢颜皱眉,缓缓说道:“你是怕我下手太狠暴露身份?哼,我倒想给他留个全尸。不过……既然你想,就由你去处理吧,至于这恢复的时间嘛,我记得毕方你医术很高明的呀~三界谓为第一,也无人敢称第二,怎么这回治我要这么久?”
少年轻啧了一声,脸上露出略微失望之色,他抬手拔下自己眉心的针,眯着一只眼睛对着毕方的死穴比划。
“一百天,不不不,少主再多吃两颗消凝丹,一个月就行!”
毕方快要被谢颜逼疯了,要不是谢颜这回真的被凤凰神火重伤濒死,又受佛经符水影响,险些变回妖形,他一点也不想出魔界。
想想那个与魔尊一样有怪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每回都将自己折腾得不成人样的钟海棠,好像也没那么麻烦。
至少魔尊夫人治伤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
不过……
“小方方,这药会不会加深这里的肤色啊,那样就不好看了~我要这两处一直粉粉嫩嫩的,屹郎才喜欢嘛~”
“小方方~这么快就修复好了会不会不紧致~慢工出细活,你确定这是最好的伤药了?”
“小方方,上回的那个香肌丸还有没有了,可以和这个一起吃吗?”
“小方方~”
“小方方……”
算了,都不是省心的病人!
毕方深深叹了一口气……
谁知少主一个飞针扔了过来,差点刺中他的眼睛,还好他躲得快,否则就要变成独腿独眼的鸟了,哪天这祖宗一不高兴再折断他一只翅膀?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侧,被银针|刺断的发化成一片艳丽的羽毛飘落在地。羽毛的主人还在沉思……
要不然他去投奔段灼尘吧……反正他都知道自己还活着了。
“问你话呢!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师兄!”谢颜努了努嘴,怒道:“还有这些银针,还要扎多久!”
毕方掐指一算,连忙说道:“半柱香时间就能拔了,我这就去帮您把少夫人叫来,您安心躺着~”
少年正要开口再说一句话,眼前的老鸟就溜烟跑了。
他躺着床上,盯着床帐发愣,脑海里回想着这几日师兄脸熏耳红的模样,不禁开心地笑出来声。
***
叶君晰听说谢颜醒了,连忙去厢房探视,还在转角就听见少年一阵又阵的傻笑。
“哈哈~”
“嘿嘿嘿……”
“啊哈哈哈哈~”
跨过门槛看见少年从头到脚都扎满了针,直挺挺地躺在榻上,银针在他的笑声中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就像只遇敌的豪猪。
这让美人心中猛然一惊:小师弟该不会被毕方治成了傻子吧!
这该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威胁毕先生了。
对呀,怎么能威胁医者!更何况自己有求于人!
叶君晰带着自责走到谢颜身边,少年猛然停止了笑声,改为略带虚弱地轻哼:“啊~师兄,是你吗?毕先生让我摘针之前一点都不能动。”
他走上前,将谢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好像和平日里的谢颜并无不同,难道这是三息断肠粉的副作用?会使人不自觉地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