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顾淞接到律师的电话一早去赴约,见了面律师拿出一份股份转让合同让他签,顾淞愣愣接过看了看,发现是沈嵘之从顾朗和顾星那里收购来的全部顾氏股份。合同是沈嵘之签过字的,日期是他自杀的前一天,顾淞明白这是沈嵘之做的安排之一,当着律师的面把合同撕了。
他知道这样很孩子气,也知道拿人家律师撒气根本没意义,但顾淞能怎么办,他总不能跑去沈嵘之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控诉,你怎么能这样?!这样是哪样顾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分分钟想爆炸,又疼又气,恨不得把沈嵘之抓来打一顿屁股,要是委屈了直说啊!做这么些戳心的事,简直疼死人不偿命!
顾淞憋着一口气冲回家,还是想找沈嵘之理论理论,哪知道会撞上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看见鲜血一滴一滴掉在地板上都快急疯了,却定在那里没敢轻举妄动,张口唤了一声吱吱,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沈嵘之也现在惊愕中回不过神来,对上顾淞心焦恐惧又哀痛的眼睛之后,才手上一软终于把刀扔在了地上。
顾淞几乎是跳过来的,没说什么只抓了他的手腕来看,没有新的伤口,有血是因为沈嵘之拆纱布的时候反着拿刀划破了左臂,可就算这样顾淞也没冷静下来,他理不顺自己的呼吸,胸口憋到发闷,却不知道该怎么质问沈嵘之。
两人都是同样的混乱惊急和后怕,就这么站了近两分钟,还是顾淞先把自己的魂魄安回原地,“先处理一下伤口。”
沈嵘之像提线木偶,被拉到沙发边坐下,顾淞很快找了急救箱来,擦掉那些骇人的血迹,伤口才暴露出来,幸亏只是皮外伤,顾淞蘸了碘酒一边擦拭伤口一边轻轻地吹。
刺痛终于让沈嵘之回神,他很难形容自己刚刚的感受,就像意识被另一个人剥夺了似的,他隐隐约约明白,却没有办法控制,思忖着要怎么跟顾淞说,这时候他的手被捏紧,沈嵘之以为小孩又哭了,却见顾淞红着眼睛抬头,声音哑得几乎发不出来,“沈嵘之……你不能总这样,擅自安排好一切,不给人反驳的余地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很没用,也很笨……你不说,我真的猜不到,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吱吱,你不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想哭又努力忍着不哭的样子特别戳心,沈嵘之主动握住顾淞的手,轻轻摩挲试图将他安抚下来,顾淞却哽咽着语无伦次,“你非要这样,就带上我,吱吱去哪,小傻子就去哪,反正是不能分开的,不能分开……你想死,我也不要活了。”
沈嵘之叹了口气去捧顾淞的脸,让一直埋着头自说自话的人与他对视,视线交汇的一瞬间,顾淞努力憋了半晌的泪水刷地一下就涌出来,沈嵘之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给他擦,“说得什么傻话,你看着我,乖……冷静一点,听我说。”
顾淞咬紧后槽牙,将鼻腔里又一波酸涩压下,乖乖点点头,沈嵘之颇欣慰,微乎其微勾了勾唇角,“我没有想要再试图自杀,吱吱跟你说过不会做这种事了对不对?这一点,你要相信我。至于刚刚那些行为,我自己好像不是很能控制。”说道这里沈嵘之皱了皱眉,顾淞也是同样的费解,不知道沈嵘之能怎么自圆其说,“我不懂,吱吱你不要骗我……”
“顾淞,我病了,脑袋里,精神上,有哪里出了问题,让我没有办法正常思考,所以会做出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
顾淞花了几秒钟来消化,想想洛嘉跟他说沈嵘之一直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顾淞有些明白了,将沈嵘之的手再次握紧,“那我们看医生?吱吱……还让洛嘉帮你好不好,你不愿意跟我说,总还有别人,吱吱你不能什么都憋在心里。”
沈嵘之揉了揉顾淞的脑袋,“去见洛嘉她会让我住院,她总喜欢夸张病情……我会听你的话,会按时吃药,会努力克服,你不笨不傻,还要陪吱吱一起度过难关,你非常重要。”
顾淞对他不设防,在他面前又装傻惯了,既单纯又好哄,点点头将沈嵘之搂进怀里,不自觉挺直腰背,哪怕只是浮于表面的,哪怕他能提供只是一个胸膛,他也希望自己能成为沈嵘之的依靠。
沈嵘之不肯去见洛嘉,顾淞只好偷偷联系,洛嘉表示现阶段除了需要服用稳定精神的药物,他不肯来见我的话,你的作用就很大了,陪伴非常重要,估计一刻都离不得人,顾淞当然是谨遵医嘱,不敢再让沈嵘之离开他的视线。
两人的相处虽然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顾淞却总揣着一份小心翼翼,而且就算过着仿若二人世界的生活,亲昵的接触却屈指可数,不是顾淞不想,只是每次他试图做什么亲密举动的时候,总是会被沈嵘之不着痕迹避开,忍无可忍问起这件事时,沈嵘之也完全不心虚,哄小孩儿一样在他额头蜻蜓点水落个吻。
顾淞也是觉得奇怪,这明明不是他想要的,可每次看着沈嵘之始终苍白的脸色,他就没办法为了这种事继续胡搅蛮缠,再想想吱吱还是愿意吻他的,也就释怀了。
沈嵘之自觉待在家里,文秘书每天都会来一趟,汇报公司的情况,偶尔有需要沈嵘之做决策的事情,顾淞虽是陪坐却也听得认真,文菡走后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沈嵘之听,第一次特别腼腆,支支吾吾的,沈嵘之见他有心学当然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两人一个提问一个解答,倒是还打发了不少时间。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沈嵘之气色渐好,顾淞也没抓到他再有什么轻生的小动作,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然后这天早饭结束的时候,沈嵘之漫不经心随口提了一句,洛嘉给他的药他吃完了。
顾淞当即表示他马上联系嘉嘉姐姐让她再送点过来,沈嵘之就给他建议,“要不你去取一趟?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和她当面讨论我的病情。”
顾淞被赤裸裸戳中心思,反驳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沈嵘之就笑着拧他的脸,“就你那点小心思,还相瞒我?你去吧,一来一回最多两个小时,我没问题。”
小孩沉默举棋不定,沈嵘之双手叠在一起抵到顾淞面前,“要不你把我绑了?”
顾淞忙不迭摇头,最终决定要给沈嵘之足够的信任,再三叮嘱说他会每隔十分钟就打电话来查岗,沈嵘之当着他的面给他打了电话,见顾淞接了,将手机拿到耳边,笑,“满意了么,顾少爷?”
于是保持着通话的状态,顾淞出门了,一路上和沈嵘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沈嵘之那边还算安逸,偶尔会有几声敲键盘的声音,顾淞心想他惦记工作总比胡思乱想好,就没揭穿他,直到他见到洛嘉不得不暂时挂断电话。
洛嘉听他说明来意,也不浪费时间,等从聊天中得知是沈嵘之把顾淞支过来的,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详细问清楚前因后果,洛嘉就只想把顾淞狠狠敲一顿,“他让你来,你就来了?”
顾淞郑重其事,“我想多给他一点信任……”
洛嘉气急,“祖宗!你是真傻啊!他现在意识混乱精神有问题,他说什么你信他?我真是信了你的邪!电话挂了多久?你赶紧给我滚回去!出点事有你后悔的!”
顾淞懵了,他确实没想过沈嵘之会那么狡诈,竟然还会骗他,立刻摸出手机再给沈嵘之打电话,却一直没有被接起。
心急火燎赶回去,迎接他的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场景,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就算白天也是一片昏暗,里面隐隐约约有震动声,还有类似呜咽的压抑呻吟。
顾淞的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大口地喘着气,耳根也烫得要冒火,他的手却搭在门把上迟迟无法动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沈嵘之特意支开他,说明根本不想让他知道,这对沈嵘之来说,是比自杀轻生更需要隐瞒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沈嵘之一直深深以此为耻……顾淞想到之前自己刺伤沈嵘之的话语,他现在走进去是能给他救赎,还是只能雪上加霜,顾淞真的没有把握。
犹豫的功夫里面的呻吟突然变得急促且尖锐,甚至带着痛苦,顾淞心里一紧,身体不受控制,直接推开了房门。
沈嵘之被惊到,一阵慌乱过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沈嵘之趴在床边,疼得倒抽凉气呜咽不止,顾淞上前数步,“吱吱!”
“不要……”两个字就牢牢锁住了顾淞的动作,他从没见沈嵘之狼狈成这幅模样,以前情事里的哭泣多带着舒爽和撒娇的意味,现在却完全就是痛苦,战战兢兢,泣不成声,好像自慰是什么十恶不赦灭绝人性的事情。
顾淞没有听话,继续往前走,沈嵘之的哭泣变成了哀求,“不要过来……求你……你走……呜……走……”
顾淞将沈嵘之堵在了床铺和墙壁之间的过道里,沈嵘之蜷成一团,抖抖瑟瑟,绝望到死死闭着眼,动唇一直喃喃求他不要看,顾淞弯腰把人抱起,触到他股间冰冷的湿黏,沈嵘之疯狂挣扎,“不要――!不……不……”
将混乱的人放回床上,沈嵘之哭到呛咳,顾淞将他胡乱挥舞的双手压去头顶,伸手直接往沈嵘之后穴摸。沈嵘之哭叫着顶起了身子,怎么扭腰都逃不开顾淞的触碰,他离崩溃只有一线之隔,瞪大了不聚焦的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就此死去。
按摩棒被抽了出来,随即入侵的是小孩的手指,沈嵘之明明一身冷汗如坠冰窖,性器却一直亢奋地勃起着,手指在里面一番搅弄,激起的蚀骨酥麻翻江倒海,沈嵘之无助地摇头,过分紧绷的身子近乎痉挛,“顾淞……求你……恶心……不要碰……恶心……很恶心……”
到后来就跟魔障似的,呜呜咽咽就只念叨着恶心两个字,甬道深处的跳蛋被挖出来,空虚的后庭因为饥渴而不断蠕动收缩,察觉到一个硬热抵到了穴口,沈嵘之不顾一切尖叫,“顾淞――!!不――!你不能……顾……啊啊啊啊啊――!!!”
没有预警地被一捅到底,身心都被毫不留情狠狠撕裂,沈嵘之脖颈后仰,大张了嘴却无法呼吸。胀,烫,痛苦,欢愉,乱七八糟的感觉纠葛在一起,却都盖不过那久违的让人爽到头皮发麻的快感。
然后肉刃开始抽送,缓缓退出,整根插入,像是要将他生生撕碎拆骨入腹,沈嵘之的身子被撞得一颠一颠,无神的眼睛悄然聚起春色,冷冰冰身子也渐渐上了温度。
待到后穴完全适应,甚至随着性器的进出自发裹着吞吐,沈嵘之连呻吟都软绵绵带了媚调,顾淞这时候终于松开他被压在头顶的双手,拦腰将人抱起,沈嵘之对上他的视线,睫毛一颤泪水疯狂地往外涌,拿手挡了自己的眼睛,“恶心……不要……恶心……”
“沈嵘之。”身体里含着顾淞的肉棒,被清醒的小傻子叫了这个名字,没人能理解沈嵘之有崩溃,顾淞却没有给他自惭形秽时间,那根愤怒的肉刃,像是要给予他什么惩罚,在后穴疯狂地鞭笞,顶得沈嵘之支离破碎,却又心荡神驰。
冰冷的玩具和货真价实的性器确实不能比拟,贪婪的内壁连那上面的凸起的青筋都能感觉到,又烫又硬,磨得满腔淫肉欢欣雀跃,颤栗痉挛,再对着腺体那么狠狠一戳,简直能爽掉沈嵘之半条命去,很快他就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了,被小傻子按在孽根上操得东倒西歪,沈嵘之不得不扶住顾淞的肩,再被嘴对嘴吻住的时候,也只是温温软软哼了一声,然后本能探出舌尖来方便顾淞舔吮。
满室都是黏黏糊糊的交合声,沈嵘之很快就被操射了一次,高潮的余韵中云里雾里,搂着身前滚烫的身躯,努力睁着水汽模糊的眼睛,刻画描摹顾淞的面容,小孩的眼睛在黑暗中也分外清明,让浑身酥软的沈嵘之怔了怔,在他还来不及回神,身体也没能感受到空虚的时候,后穴里新一轮的抽插又开始了。
“呜嗯……哼……啊……啊……”沈嵘之脑袋里一团浆糊,被唤了吱吱,条件反射看进顾淞眼底,小傻子脸颊绯红,大汗淋漓,张了张口先哼出一个单音,哆嗦着咬牙压下那阵爽利,却是不敢再动了,顾淞凑上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沈嵘之,你自己感受一下,如果真的恶心你,能不能做到这种地步?”
顾淞的话让沈嵘之猛得一惊,瞳孔骤缩理智也回来几分,下意识想要挣扎,被顾淞结结实实堵了嘴,一番纠缠昏天黑地,沈嵘之差一点点就喘不上气,被放开的时候只能吐着舌头大口喘息,蓄不住的唾液溢出去连成了一道长长的银丝,顾淞又慢慢挺动起来,“我没有觉得恶心……吱吱,你不舒服吗?还是我勉强你做这种事,你觉得我很恶心?”
“没有……呜嗯――!不……啊……太深……!!”沈嵘之摇头,被碾着腺体一个劲磨蹭,连大腿根都要痉挛起来了,什么也顾不上忙不迭求饶,“别磨……啊……那里,别再……别……呜啊~!”